第7章 鸳鸯
工作日七点,苏蕤被曳西疆CALL醒,“快啲起身,送你去返工。”
苏蕤在沙发睡一夜,喉咙干涩,抓紧洗漱,边出门边给曳西疆打电话,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曳西疆,浅棕色戗驳领两件套,站姿挺拔,右手正接她电话。
“早晨。”她讲。
苏蕤以为会在下客区等来阿坚,估不到曳西疆领她走到大G前,“你车我?”
曳西疆拉开车门,讲自己驾龄都要赶上她年纪。
没料到曳生亲自揸车,苏蕤受宠若惊,垫脚坐进副驾。
早高峰,麦哲伦道、皇后道、圣乔治道,条条大道都塞车。
曳西疆攞起手机,研究导航,规避堵点,苏蕤凑过去睇,指指点点,讲他设置不对,抄近路节约时间,曳西疆问她认不认得路,得到细妹肯定答复,由她指挥,打一把方向转进路口。
一辆轿车爆胎,抛锚占住街面。
单行道,不能调头。
“……”苏蕤很绝望,“不是吧,运气这样差!?”
今日难逃迟到。
曳西疆摸摸下巴,未作声。
单行道里堵成车龙,所有人干等,曳西疆估计要等一阵,CALL通电话安排姚远调整行程。
苏蕤在一旁听到,“……”
细妹没耐心,推门下车去睇事故车,原来车主冇备胎,手忙脚乱,拨打拖车公司电话,未接通,急得脱掉外套,脸面通红。
*
曳西疆去街边冷饮店,买来两杯马蹄露,招呼细妹上车等。
“唔该。”(谢谢)
苏蕤接过饮一大口,讲好好喝。
轻摇马蹄露,曳西疆问她,“阿屿最近忙乜嘢?”
曳家细佬与细妹同龄,年少就在一齐玩闹,欢喜冤家,曳东屿的秘密,细妹比他这个做老大的清楚。
“玩乐队咯。”
上次在酒吧那晚,苏蕤就提过,曳东屿组个重金属乐队,在南洲府大学圈里小有名气,为MASTER做过热场表演。
曳老夫妇并未给细佬置办私人物业,常常以此要挟,让细佬听话多点,谁知,曳东屿软硬不吃。
“阿屿,很久未返家?”
曳西疆何其敏锐。
他昨天搵个衬衫袖扣,发现细佬的衣帽间干净整洁,当季衣物一尘不染,所有配件摆放有序,完全不附和曳东屿丢三落四的风格。
苏蕤在马蹄露下抠手指,面对一场致命审讯,本该坐在审讯椅上的“罪犯”,不该是她。
曳东屿,呢个死蠢!
大约半年前,曳东屿的乐队被娱乐公司相中,初步沟通后,说想培养他们,让他们去各大音乐节热场,积累舞台经验,曳老夫妇出门度假,曳东屿更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
苏蕤想起曳东屿离开时,警告她别告密,别只顾看戏,“你最好同我站一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要玩火,大家一起玩咯。”
苏蕤见不得曳东屿猖狂,“玩火自焚的,白痴。”
曳东屿的“歧途”眼看越走越偏,从事职业化音乐道路,曳西疆绝不支持,曳家人只是默认曳东屿玩一玩,最终的归宿,依旧是成为曳氏的左膀右臂。
……
“嗯?”
饮水后,苏蕤的音调有起伏,“我不想提曳东屿。”
曳西疆默,“又吵架?”
苏蕤无语,很好,曳西疆已经帮她找到绝妙理由。
“是他的错,不关我事的。”
这句话,怎样解读都对。
细细個就吵架,曳东屿放下狠话,负气出走,苏蕤绝食闹脾气。
当年为着什么?哦,一盒比利时巧克力。
……
回国转校的插班生,与曳东屿同级,清清瘦瘦,是男同学钟意的文艺女神,大不列颠小留学生的经历,自带白富美光环。
曳东屿上下学都跟苏蕤同路,他甚至得意地放话出去,“suri是我條女,旁人想都不要想。”
不料,惨遭打脸。
情人节里,苏蕤送了隔壁班的男同学一盒黑松露巧克力。
曳东屿颜面尽失,将苏蕤拦在走廊的角落,怒问她为何这样,苏蕤觉得他大惊小怪,“人家是学习委员,聪明,成绩好,会讲题。”
曳东屿一口老血涌上喉头,“情人节啊,痴线。”
苏蕤背靠着墙,睇下远处操场上成双结对,老师说国中生不可早恋,青春期荷尔蒙根本分不清对方是不是真爱,从而浪费彼此的时间,耽误前程。
“情人节?我唔记得咗。”
偷偷摸摸的小鸳鸯,她才没兴趣。
气得曳东屿捶墙。
风口浪尖,他决定逃校,战术规避看客的冷嘲热讽,计划最终落空于大佬的毒手。
不过出走两日,曳西疆就将细佬捉回来,一顿“春笋爆炒”,教育触及灵魂。
也就是高一那一年,曳西疆知晓细佬的心意,曳东屿好喜欢苏蕤,给她写过一份情书,读起来情真意切,非她不娶。
……
时光飞逝,现在人长大,依旧不让人省心,问题男女。
马蹄露放置中控台,曳西疆道:“OK,你们的事,我不过问。”
苏蕤饮水,勉强过关,小小得戚。
不知要等几时,苏蕤只得给主管胡佩发送语音,讲声好抱歉,要请假,语气讨好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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