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看,仅仅两秒就垂下了眼眸,修长的睫毛遮住微红的眼底,暗自咬紧后牙槽。
血液缓慢的流动,此情此景,最难堪的时候,还是让师叔看见了。
从简沁霜视角来开,就是自家养得油光水滑白白嫩嫩的小狼崽子又要委屈哭了。
没错,上次她哭,她就认定另一边的小狼也肯定哭了。
是一只爱哭的小狼。
如果是原形,这一刻指不定默默叼着尾巴垂泪,偶尔哽咽几声表示委屈。
简沁霜原以为只喜欢小狼,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形也这么让人心疼。
不论他在原著中多么可怕,时间缝隙中的一幕多震撼,但简沁霜心里,未来的事情尚未发生,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现在的玄景明依旧单纯……
张流被她气得直哆嗦,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愤怒道:“怎么证明?这些都是他杀的,我亲眼看见的,然后他要杀我灭口。”
他决不能给人反击的机会,不然一切的苦都作废了。
敢和他作对,就算打不过这小子,也要用其他方法弄他。
上次玄景明砍了他的手,以为回去服用丹药会接回去,未曾想到伤口处拥有极具破坏力的剑气。
若不是神秘人来找到他,指不定这辈子都拿不起剑,沦为废人,此仇不报叫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张流眼底闪过一抹阴邪,死死盯着玄景明。
“不是我。”玄景明突然开口,声音郑重有力,不容置疑,一双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倔强,好似宁折不弯的小白杨,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血,怕是别人都信了。
旁人信不信,对于玄景明来说并不重要,他是妖,但他没杀人。
事情发生时他本想避开争端,却看见了师叔的身影 ,哪怕换了身高,换了长相,隔着很远的距离 ,他依旧一眼认出了她。
他很确定,不是幻境造成的。
明知道在刚才那种情况中很危险,但是玄景明依旧毫不犹豫。
他见不得她遇险。
可是……他再次给她找麻烦了。
是不是妖族,有没有谋害性命,口空无凭,玄景明说的任何话,在他们眼里都是狡辩。
焚天门门主这次没来,来的是一位长老,姓林,焚天门都唤他一声林长老。
他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玄景明,捋了捋羊毛胡道:“那些妖族触犯了圣人,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如今是查清妖族余孽,不如先关押进封神宗神罚殿,慢慢审问。”
众所周知,封神宗的神罚殿位于无尽崖,真是封印妖魔之地,修真界犯了滔天罪孽的人,都会关进神罚殿,由邢子墨掌管。
有其他宗门盯着,绝不会让封神宗徇私舞弊。
林长老老早就和妖后秘密通信,达成协议,帮忙处理掉妖王外面的私生子。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如今……
只要让这私生子半妖去那种地方,妖后就有多是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他们的协议也算达成了,到时候天选者,人人有份。
林长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关押?”一道光影袭来飒爽的鞭子横冲直撞,直接勾住指认玄景明的张流,拖到身前。
一切发生的太快,反应过来之际,飞财宗宗主大怒:“刑仙尊,你不捉拿玄景明,牵连受害者作甚?”
刑子墨视线从人群中的白色身影上收回,闻言拍了拍满脸惊恐的张流:“何意?你在和本尊讲道理吗?”
他扯了扯嘴角,用“你竟然妄想和我讲道理”的欠扁模样,让在场的各位格外牙酸。
林长老眼底微沉:“难不成你们想包庇这孽畜?”
孽畜?
还没确定是不是妖族,就唤上孽畜了。
邢子墨挑眉,娃娃脸突然笑了,露出白涔涔的牙齿,惨白得在此情此景之中格外诡异。
他摩挲着张流脑袋:“就因为他,你们污蔑我封神宗弟子,一会本尊把他皮扒下来,再套上畜生的皮,再叫一声畜生,是不是也可以帮你们废柴宗门清理门户?”
众人:“???”
刚偷偷传音求师兄帮忙,溜到玄景明身边的简沁霜风中凌乱。
脑海中闪过一句“卧槽!”
该说什么,不愧是你啊周扒皮!
指尖传来触感,简沁霜一愣,却见少年不知何时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用指尖轻轻勾了勾她。
他的指尖骨节分明,和如今的小可怜形象极其不符,非常放肆地在她手心勾勾缠缠,又挠了挠,随即又怯生生收回。
简沁霜好似被狼尾巴扫了一下似的,手心痒痒,她瞪他一眼:干什么?
玄景明低头,眼睛湿漉漉:师叔!
“……”别人的马甲捂到地老天荒,简沁霜的马甲还没捂热乎,就被扒下来了,一点开小号的体验感都没有。
这就很过分!
简沁霜正要继续冷眼冻他,控诉他就知道惹祸找麻烦,谁知一抬眸,正巧看见自家师侄睫毛颤抖,眼眶通红,要是和那个时空缝隙中的疯魔主角一样有耳朵,定是耸拉着耳朵。
就好像被欺负的狗子,害怕地折成飞机耳,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黑眼仁瞅你。
明知道眼下场合不对,简沁霜还是受到百万点暴击,我屮艸芔茻……
她赶紧把自己的眼珠子从少年萌色中薅回来,若不是心里的惶恐不安非常强烈,她都以为少年一点也不在乎被拆穿妖族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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