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内容,曾小凡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左穆点头,小食笑了,抄着口袋侧头说道:“说不定你跟京城犯冲,干脆你回老家得了。”
曾导气得不行,他自然是听不出来小食是真的为他好,他只是想拿着鞭子抽小食一顿,“你这臭小子,就你这张毒舌头,一点都不尊老!”
小食乐了,“你也承认你老了,那就赶快回老家吧!”
曾导一歪头,瞪眼,“我就不回老家,你让我回,我偏不回!”
小食噎住了,暗道你这小鬼忒不识好歹了,本座好心提醒你,竟然还这样说。
左穆打断了两人的话,怀里的饺子还在睡觉,不过现在有要睁眼的意思,“别吵别吵,有床没有,我先把孩子放下。”
曾导一愣,忘记小孩子的事情了,忙不迭的带路,曾导将左穆他们带到卧房,是一间非常大的卧房,床也非常大,比左家宅院的床还要大一些,四个成年人并排睡觉都没有问题,左穆走上前,将饺子放下,小食也将橙子放下,两个小鬼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然后拥着继续睡。
曾小凡被逗得不行。
左穆放下孩子抬头,“曾导,我想参观一下你的收藏室,行么?”
曾导一拍脑袋,一惊一乍地说道:“哎呀,我就是这个目的,你不说我就忘了,小左,你跟我来,还有你,臭小子。”
左穆被曾导那句“臭小子”雷得不行,他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听到有人喊小食这个称呼了,小食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导,显然对这个称呼也很感兴趣,抄着口袋就这么应了。
曾导和曾太太并不是同住一间房子的,曾导很心疼妇人,因为这几日忙着做宣传,曾导回家有的时候很晚,曾太太年纪也大了受不住就先睡去了,曾太太住在一个小屋子里,曾导则是住在另一间稍微大点的屋子,曾导住的屋子光线并不是很好,但是有一点曾导很满意,就是跟他的宝贝收藏室挨着。
曾导的收藏室和曾导的房间是通着的,有一个暗门,从曾导的房间是通向收藏室的必经之路。
曾导很得意,他把左穆当成一个忘年交,腿上的灯笼裤因为曾导的摇曳生姿而层层叠起,看得左穆一抽一抽的。
“我入这行之前是在潘家园一家玉器行当小工的,潘家园所有的店,没有我没去过的,我肚子里那些墨水,相当一部分都是潘家园的时候,跟着人家学的,我自己也感兴趣,我收藏了三十多年了,哈哈,收藏史比我进圈子的历史还要长点,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曾导絮絮叨叨,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收藏室的门,“进去吧,我觉得你也收藏,好像还懂行,你看看我这藏品怎么样。”
曾导用一种孩子气的炫耀方式,眼睛都是亮的,小食挑眉,心道,我们家吃饭的碗都是北宋的越窑,还稀罕你那些?
左穆倒是很好奇,不过他的好奇不在古董收藏上,而在这件收藏室里,因为他腕间罗盘指着房间,显然这房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实这也不是曾导做了什么事情,才招来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家太大,常年不住人,吉宅也会慢慢地变成凶宅,古代建了新房放鞭炮,宴请宾客,其中一个很的原因就是借着人气驱散暗自滋生的秽物。
不过要是一个屋子里声音太多太吵,也是不好的,这叫音煞,人在这样的房子里住,很容易心烦气躁,做错事情。
太静和太吵都不太好,各有各的破解方式,在家里挂一把桃木剑,或者是葫芦、五帝钱都是很不错选择。
曾导喜欢收藏古董,但是对风水就不怎么在行了,曾导是北方人,北方人在风水的研究上远不如南方人,曾导也不是全然地不懂,他在收藏室摆放了很多金钱竹和桃木制品。
左穆指着悬挂在收藏室上方的桃木剑,颇为感兴趣地说道:“你在收藏室里挂了桃木剑?”
曾导没有想到左穆最先问的是这个,他回道:“其实我也不懂,还是以前听人说的,这些古玩一般都带着原主人的阴气,原主人若是转世轮回还好,若是原主人滞留在人间,这些古玩就带着原主的气息,啊,听得我慎得慌,于是就学人弄了把桃木剑摆在这里,辟邪用的。”
左穆了然,他摸了摸桃木剑,指尖沾上一层灰,不禁摇头说道:“你这桃木失灵了。”
“哎,这话怎么说?”曾小凡忍不住抬头,曾小凡也没有觉得左穆胡说八道,这个一出手就是唐寅真迹,言谈举止都非常老成的年轻人,似乎懂得都非常多,上次他和一个研究古代文学的老友说话,言语中不经意带了少年的观点,结果引得老友大声赞叹,他脸皮自然没有那么厚,将这些观点归于自己,说了左穆的事情,老友大为感兴趣,一心想要见见左穆,只可惜老友在老家,左穆似乎很忙,两个人见面的可能性不算太大。
小食接过话,他拿着桃木剑,摇头,“果然只是一知半解,这桃木制品虽然驱邪,但也有期限,时间一长就失灵了,左穆的桃木剑,保养得当,但是也从来没有超过两年。”
曾导一听,大感兴趣,一边领着左穆在收藏室到处转,一边问,“了不得,你们还懂这个?”
小食摇头,“我只是略通,左穆精通这个。”他生来就是神,哪用得着学习法术。
曾导想着让左穆给自己说说关于风水的事情,却见左穆的目光停留到木头架子上一个精致的鼻烟壶。
鼻烟壶是景泰蓝的,景泰蓝也叫掐丝珐琅,清朝人喜欢这个,他家一堆,都是当年随手买的,民窑的,放在市面上也不值钱,曾小凡这个可不一般,“乾隆时期的官窑?”
曾导见左穆看了一眼就说对了出处,诧异万分,惊喜万分,“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厉害,小左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曾导非常高兴,这个鼻烟壶是当年自己出国的时候,从国外淘来的,他一眼就看出是好东西,可是那些老外不识货,十美元就卖给自己了,人家卖得便宜,曾小凡却气得不成,我们老祖宗的好东西,你们这些不懂行洋鬼子!
左穆继续看下一件藏品,嘴里就吐出两个字,“直觉!”
曾小凡吐血,我信你才怪,不过到底是没有追问的,他知道,一些家世渊博的,对于鉴赏古玩,有自己一套独有的知识体系,这个是不外传的。
曾小凡显然是多想了,左穆真的凭得是直觉,这些东西当年他都用过,就像是现代人,看到了一台95系统的电脑,你能不知道它差不多的生产的年份?
就这么一手,曾小凡就觉得左穆神了,不过他还是想考考左穆,没有想到,那些收藏,左穆一字不差地都说对了。
左穆慢慢向前走,最终视线停留在一幅画上,这是一幅古代仕女图,落款是唐寅。
曾小凡见左穆注意到这幅画,有些羞赧地说道:“当初脑袋一热买下这幅画,这幅画不是真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非常喜欢,觉得上面的人物非常传神……”
左穆慢慢地走过去,神色专注,唐寅的仕女图继承的是北宋工笔画的画风,色彩糜艳,刻画细腻,用笔线条流畅且严谨,和写意画有很大的不同,这幅画和唐寅的风格非常像,也是同样的画风,幽怨的女子侧坐窗边t望远方,连旁边的侍女唤她都没有注意,左穆注意到落款字体,无论是画风还是字体,字的风格,都和唐寅别无二致,只是没有印章,怪不得曾小凡会买下来,就算是高仿,这幅画也非常值。
左穆端详了很久,专注的左穆给人一种非常严肃和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感,曾小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晚辈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但是他就是觉得此时的左穆深不可测,离他非常遥远,甚至高高在上。
真是荒谬,曾小凡想要打趣,但是一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左穆说道:“这幅画是赝品。”
曾小凡心里一咯噔,纵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左穆这般肯定的说出来还是不舒服,因为这幅画,当年他买的时候也没少花钱,甚至没有少费口舌,所有人劝他不要买,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因为他就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这真是唐寅的真迹。
“虽然不是唐寅真迹,但是这幅画也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画出来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从墨迹上看,这幅画明显是明末清初,也是古画了,你可以去找权威再鉴定一次,建议多找几家,因为肯定有人会说这是唐寅真迹,这幅非常有水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古人的高仿!
曾小凡一听,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怀疑左穆的判断,他对左穆本来就有一种莫名的信服感,听到左穆这么说,他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虽然遗憾不是唐寅真迹,但是既然是明代的高仿了,不是真迹也没有什么,只要不是现代人仿的,这幅画也是非常值钱的。
小食紧盯着这幅画,若有所思,但听耳边曾小凡高兴地说道:“今个真是个好日子,我开瓶酒庆祝一下,小左,你先别睡觉,还有小食啊,你到底叫什么?左食?”曾小凡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食仰起头,非常傲慢地说道:“我怎么会姓左这么奇怪的姓氏,本座,不,我姓龙,我名字叫龙食。”
说着几人走出收藏室,左穆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幅仕女图,转身离开。
曾小凡到底是上了年纪,又连日劳累,喝了一点就受不住,要回房休息了,左穆和小食将曾小凡架回房间,曾小凡面色绯红,小食边冷哼边瞪眼,左穆给曾小凡倒了一杯水,让他饮下,两人无奈一笑,离开了房间。
这样折腾了一番就到了凌晨三点,曾家别墅,万籁无声,只能听到曾小凡打呼噜的声音。
“咔咔”曾小凡卧室的门突然响了起来,“咔咔”又是一声。
“吱呦――”收藏室的门突然开了,从收藏室里慢慢走出一个身穿古代仕女服,表情幽怨的女子。
此时曾小凡还在酣睡,四肢敞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美感。
女子一步步走到曾小凡床头,眼泪夺眶而出,她的手伸向曾小凡的脸,反复摩挲着他的面颊。
“既然已死,为何还在人间多做逗留,他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清冷地声音在卧室里响起,女子受到惊吓,一哆嗦,僵硬地转过身,左穆和小食两人并肩站在卧室门口,让人惊讶的是,卧室的门是紧闭着的。
“是你们……”女子很惊讶,“你们竟然不是人!?”
这话本来没有什么错,但是两人听来皆有种无力感,明明这女子说的不错,但是他们却觉得对方在骂人。
“你为何藏在画中,又为何害人性命?!”小食眼睛很冷。
“我没有!”女子反驳,她觉得受到了侮辱,“我没有害人性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性命!”
左穆制止了小食即将说出口的嘲讽的话语,他很平静地看着女子,女子一身汉服,显然距离这个时代很远,“你没有想过害他性命,但是你接近他,就在吸食他的阳气,若是你在纠缠于他,不出三年,他就没命了。”
女子眼中慢慢滑下泪,小食最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哭的女人,女人哽咽地说道:“我在这幅画里困了三百年,我不记得我在等谁,我只知道我等的人一直都没有来,直到后来遇到了他,我觉得他是我要等的人,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没有想害他……”
左穆端详女子神色不像作假,他微微叹气,“你等的人早已堕入轮回数载,他不是你要等的人。”
左穆没有说的是,你等得那个人在你生前未出现是因为他已另结新欢,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何必呢?
女子听到左穆话里有话,一下子跪在了左穆面前,“恳请大仙指点,小女子等得人究竟身在何方。”
小食乐了,“纵然他另娶他人,你也要找到他?”
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良久她笑了,“他喜不喜欢我,等不等我,和我何干,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若是他抛弃了我,是我识人不清,但是我总要看他一眼,才能了却心思。”
“你去地府吧,或许你可以等到他,只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左穆有些感慨又有些同情,他端详着女子的面相,“希望你记得你自己说的话,不要过于纠缠。”
女子身子一颤,看着左穆,左穆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明确,可是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一时间瘫软在地上,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小食居高临下俯视女子,他并不喜欢这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痴傻女子,这样的女子虽然可怜,但是也可恨,她们不爱自己,怎么奢求别人去爱她。
女子看着左穆又看了看小食,最终她回过头,看着床上的曾小凡。
小食忍不住问道,“他不是你要等的人,你为何还不肯离开?”
女子咬牙,对左穆和小食磕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曾小凡,眼神变得柔软,“他是个好人,我困在画里从未被人如此珍视过……但愿他一世平安。”
女子说完,化成一缕青烟消失,想必是去地府了。
左穆竖起右手,并拢的中指和食指间凭空多了一张黄色的咒符,“赤赤阳阳,日出东方。此符断梦,避除不祥。读之三遍,百鬼潜藏。急急如律令。”诵念三遍,符纸突然出现一串火苗,燃烧了起来。
这是驱除噩梦的咒语,虽然女子离开了,但是这房间常年阴气滋生,人谁在这样的房间,自然是很容易做噩梦,待符纸烧完,左穆一挥袖子,收藏室的重新上锁。
这个时候左穆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脸色不禁变得有些奇怪。
正要离开的小食看到左穆僵硬到原地,有些惊讶,“你在算什么。”
左穆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女子没有认错人……”
“什么?”小食愣住了,他呆呆地指着曾小凡,“真的是他?”
左穆摇头,给一头雾水的小食解释,“那女子觉得曾小凡眼熟,和她有缘分,殊不知他们确实有缘分,缘分却在下一世。”
听完左穆的解释,小食也乐了,“这家伙人长得不怎么样,桃花还不错,来世他应该不是这个德性了吧,不过他来世的情缘在那女子上,曾太太要怎么办?”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切随缘就是了。”
这样说着话,一阵金光两个人消失在屋子里,床上,曾小凡还在熟睡。
第二日,曾小凡起了一个大早,他想起来左穆说的事情,让助理从潘家园买来了新的桃木剑,挂在了收藏室里,换好以后,曾导从卧室睡觉一夜酣睡到天亮,不曾做过噩梦。
――嫦娥,后裔的妻子,偷食仙丹抛弃后裔,成仙后,独自住在月上广寒宫过着寂寞的日子
本卷完
第五话 九头鸟的蚕食
☆、吃醋的小食
曾小凡还要从北京呆一阵子,左穆和小食也有想要带橙子饺子在首都好好玩一圈的意思。
自从曾家别墅换了桃木剑,曾小凡觉得自己睡得很好,再也没有出现做噩梦的事情,曾太太笑着说是曾小凡的心里作用,曾小凡却觉得是换了新的桃木剑的原因,其实年纪稍微大点的人是很容易信这个的,感受到了效果,曾小凡缠着左穆问了好多关于风水,关于家里摆设的问题,自己还去图书馆淘了好几本风水学的书,一副要努力学习风水知识做风水大师的样子。
曾小凡把左穆当成一个忘年交,交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就忍不住向多年的老友炫耀,曾小凡把左穆说的是一个天花乱坠,大家都对这个叫左穆的年轻人好奇死了,其实曾小凡觉得小食也很不错,虽然没有和这个孩子好好交谈,但是曾小凡就是有种,小食其实比不左穆差,但是小食的性格导致曾小凡无法将他当做同龄人,小食在曾小凡心里是个孩子。
这事儿小食郁闷的要死,明明自己年纪比较大,这个叫曾小凡的小鬼真是没有眼光,自己哪里像是小孩子了。
饺子和橙子心里笑开了花,都想着看小食的笑话,但是因为惧怕小食强大的武力值,所以不敢表现出来。
曾小凡的大力宣传让他多年的老友忍不住挪揄,“你这么看好他,怎么不留下来当女婿。”
曾小凡一听,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但是想起左穆的年纪和自己还上高中的女儿,又摇头了,别看曾小凡是在娱乐圈混的大导演,但是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女孩子上学的时候坚决不能谈恋爱,他觉得自家姑娘还小,左穆却已经成年了,况且自家姑娘在国外。
看到曾小凡如此一本正经的考虑,原以为他头脑发热的好友也好奇了,那个叫左穆的真这么好?曾小凡多年的好友都纷纷表示想要见一见。
曾小凡听到如此好友强烈要求,于是就跑来询问左穆的意思,曾小凡没说的是,那天见面,那些老友可是抱着相亲看孩子的目的来的,听曾小凡的话,这个年轻人样貌堂堂,人品学识都没得挑,是一个女婿,孙女婿的最佳人选啊。
左穆不知道曾小凡的心思,小食也没看出来,因为两个人太笃定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耍花招,所以被曾小凡糊弄过去了。
曾小凡是国内知名的导演,他认识多年的好友,想必和他地位学识都差不多,左穆和小食也想看看这些京城拔尖的人物是什么样的。
左穆和小食抱着橙子饺子从故宫出来的时候,就坐上了曾小凡的车,开往首都香山公园附近的一所高级会所,那里是曾小凡好友开的,非常不错。
到了目的地,几人下车,左穆和小食牵着饺子橙子下车,会所的人认识曾导,都没有用曾小凡开口,那男侍就说道:“曾导,这边来,苏局他们等您好久了。”
苏局?左穆和小食对视了一眼,莫非是这首都哪个局的局长。
有点意思,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和当官的打交道了。
曾小凡带着左穆一行人上了电梯,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会馆里都是欧式装横,唯独这块地方是纯中国元素,想必这就是他们聚会的地方了。
到了门外,侍者敲敲门,告诉房间里的人“曾导来了”还未等侍者说完,曾小凡就带着左穆一行人笑呵呵的进去。
“啊,小凡,你那个小朋友……”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的人当即愣住。
愣住的原因却是小食,小食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气场还有混血儿一般精致的外貌直接将一屋子的人镇住了。
左穆自诩不丑,但是和小食站在一起,立马就沦为陪衬。
凡是第一次见小食的人,都会有惊艳的感觉,小食自己也已经习惯,曾小凡随即了然,看到好友们的反应又想到自己最初见到小食激动的样子,小食外表实在是太抢风头了。
这些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短暂的怔愣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随即他们注意到了左穆和那两个小孩子。
看看小食又看看左穆,他们虽然不认识左穆,但是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站在一起,他们立刻就猜出了曾小凡欣赏的是哪个。
那个看上去惊艳至极的年轻人锋芒毕露,盛气凌人,并不适合做女婿或者是孙女婿,他们觉得自家姑娘或者是孙女也不错,但是这些老油子也明白,自己家姑娘不适合这个年轻人,不单是气质上,就连外貌上都被压一头,肯定是憋屈死了。
反观那个容貌稍逊的青年,因为有之前那个惊艳的年轻人对比,他的容貌就显得不是那么出挑,这是个内敛的人,不看到他,或许不会注意到他,但是一旦注意到,就移不开眼,在看看两个青年手里牵着的孩子,一看就知道家教良好,乖巧可爱。
啧啧啧,曾小凡从哪里找的这么两个年轻人,人中龙凤啊。
这个时候曾小凡笑了,介绍道:“这个是左穆,这个是龙食,孩子一个叫橙子一个叫饺子,几个人是表兄弟。”
曾小凡又转身向左穆介绍屋子里的人,曾小凡是个随意的人,他的朋友自然也不可能太呆板,“那个留着大胡子,穿着马甲的,看着挺有艺术范儿吧,那是个科学家,你叫他老白就成,研究化学制剂的,这个没头发的胖子,写剧本的,也是个作家,现在在中国作协挂个名字,不干正经事儿,我们都叫他孙六……”曾小凡一一介绍最后视线落到最后一个,坐在最角落一个看上去非常正派,但是很和蔼的老人家身上,“隆重介绍这个,首都公安局局长,不过已经卸任了,你可以叫他苏局,这样他会以为自己还在台上。”
一通介绍大家哭笑不得,不过似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曾小凡这样的无厘头,这些人年纪都五十左右,曾小凡在这些人里还属于年轻的,左穆注意到那个被叫做苏局的男人叫曾小凡小曾。
这五六个人行业各异,稍微和曾小凡导演沾边的就是那个姓孙的作家,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聚一块的。
左穆和小食一一问好,寒暄之后,就开始聊天。
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擅长的也是五花八门,左穆和小食都看出了对方考校的心思,心里觉得颇为好笑,总不能被凡人小看了是不,小食和左穆两个人配合密切,一言一语,极为幽默,曾小凡再次见到小食强大的交际手腕,再次郁闷了起来,这个小食,对谁都挺好,唯独对自己冷言冷语,可是自己还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显得自己多无能啊。
这些人也算是人精了,活到这个年岁,什么看不出来,先前还觉得小食不够稳重,这一会儿也不禁拿看女婿孙女婿的眼光衡量了,这家人,看看两个孩子童言童语却不插嘴不乱说话,两个年轻人说话滴水不漏,他们天南海北的说,两个年轻人竟然能跟上他们的思路,真是了不得,要知道他们年纪才多大啊。
显然是被左穆和小食外貌所迷惑的老人家误以为这两个人真的是“青年才俊”,都起了心思。
他们左套右套,没套出来这家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两个人只说都不在国内,那就是说在国外,不过有听两个年轻人有留在国内发展的意思,虽然没有打听出来对方的具体来历,但是照着他们的眼光来看,肯定错不了,既然小曾说自己姑娘还小,不打算加入争夺战,那么,嘿嘿嘿……几个老家伙相视一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光,那剩下的就看个人本事了。
好女婿,好孙女婿,嘿嘿嘿……
左穆和小食觉得几个人的眼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这几个人笑得太奇怪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
左穆和小食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先行离开,于是就说出辞行的话来,表示他们还有别的事情做。
曾小凡不禁白了几个好友,暗自嗔怪,你们实在是太心急了,都让人看出来,看,把人家孩子吓到了。
几个老人家不好意思搓搓手,都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局站起来了,他已经快六十了,不过看上去却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笑得很慈祥,看上去脾气很好,左穆和小食觉得这屋子里最危险的就是这个人,他看着左穆,用一种看子侄的眼光。
苏局微笑地说道:“你们要走啊,正好我也要走,我孙女刚放假,这会儿要来接我,一起走吧!”
曾小凡目瞪口呆,就连会所里其他人都愣了,他什么时候发的短信?这下手太快了,太速度了,太无耻了,果然是政界的。
左穆和小食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两个人跟着微笑的苏局长身后走,苏局长笑眯眯地摸着橙子和饺子的脑袋,“都是好孩子,呵呵呵,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重孙就好了。”
你说这个干什么?左穆和小食听得“云里来雾里去”,饺子和橙子对视,橙子用口型对饺子说,这个爷爷笑得好可怕。
几人跟着苏局到了会所门口,苏局笑了,“我孙女叫苏樱,是政法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二,她高中就考了驾照,我下台之后就空闲下来,经常和几个老友聚会,只要她有空,苏樱就开车接我,你们觉得我孙女怎么样?”苏局长笑眯眯地说道。
左穆和小食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自己脑子笨了,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他们发现自己闹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小年轻”在想什么?
莫非他们真的老了?
唉,苏局长看到两个人懵懂的表情,心里有些着急,这两个小伙子,看着精明怎么不开窍呢?
随即苏局长心里又感慨了,自己只有一个孙女,可是这两个小伙子都这么优秀,万一他们都看上自己的孙女怎么办呢?
这说着,一辆奔驰车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苏局长露出了笑容,“瞧,我孙女来了。”
原来刚才说话的时候,苏局长就觉得这两个小伙子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苏局长突然想起来自己孙女说要来香山玩,于是假装看时间一条储存在手机里面很久以前编辑好留用的短信发了出去,心意会所,接我。
苏局长的孙女确实是个孝顺的,接到了苏局长的短信立马就来了。
“爷爷,你怎么出来了,你怎么不到里面等着我啊!”一个留着短发,英姿飒爽的女孩大步走来,到了苏局长面前她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小食。
左穆微叹,小食的杀伤力果然是不分男女的。
不过让左穆惊讶的是,女孩很快就从短暂的惊艳中恢复过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左穆以前和小食去艺校,见过一群女人追着小食尖叫,太恐怖了。
苏局长的孙女苏樱视线转到左穆身上,愣住了,随即露出惊喜,“哎呀,是你,你是左家面馆的老板?!你还记得我么?我两年前曾经到你家吃面,没有付钱的那个!”
苏局长当然知道左家面馆是左穆开的,曾小凡前段时间天天挂在嘴边,说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不过自己孙女什么时候去过那地方吃面,还有苏樱那是是什么表情?怎么突然红了脸?
苏局长瞬间了然,看向左穆的眼神瞬间有了改变,啧啧,孙女好眼光啊,那个小食虽然好看但是实在是不像是做老公的人啊,这个左穆本事好,学问好,脾气好,还会做饭简直就是做老公的最佳人选。
苏局长笑得跟个狐狸一般和他孙女一样,满脸通红,不过女孩是羞的,他是乐得,这种状态叫做,红光满面。
小食再迟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瞬间脸黑了下去,心里将曾小凡骂了千百遍,竟然敢算计本座。
再看面前女人在左穆面前低头搓手羞涩不已的样子,小食怒了,竟然敢惦记左穆,胆子太肥了!
这下不仅小食明白过来,左穆也明白了过来,看到小食双目喷火的样子,左穆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捅饕餮窝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我们的地府光芒万丈(七)
人间有很多误传的地府的形象,比如孟婆是个美艳御姐而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奶奶,比如忘川河上划船的艄公不是老爷爷,而是一个青年。
初见艄公的时候,饺子和橙子都有一丝恍惚,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忘川河边划船渡人的艄公,和左穆的气质太像了。
同样干净的容貌干净的气质干净的一尘不染,就像是世俗都不在他眼中,在橙子和饺子看来,穆哥连给鸡拔毛的时候动作都是如此的行云流水云淡风轻衣袂飘飘。
你或许可以称他们是左上仙的脑残粉,虽然左上仙委身于小食这件事让两个人至今不能接受,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两个豆丁对左穆的崇拜之情。
因为饕餮殿下从来没有教他们功课给他们做饭,在橙子饺子看来饕餮殿下就是个吃货,而且是个吃闲饭的饭桶!并且还是个吃闲饭吃得特别多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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