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此时他已经有十分的把握,必定和穷奇脱不开关系,除了穷奇,谁还有本事同时影响这么多人?
真希望穷奇那个家伙不要跑出来危害社会,左穆扫了小食一眼,同为四大凶兽,自己运气还真不错,遇到了小食,还是饕餮好,除了吃得多点,其他的真没什么。
要是遇到的穷奇……
左穆打了一个哆嗦,遇到穷奇的家伙一定非常倒楣,跟着一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头子,想做好事还是会被咬鼻子。
第二日一早,左穆小食还有清玄带着橙子饺子两个豆丁,给白家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出去了。
出门前,白世亮的房门“碰碰”响,房间里面白世亮痛苦的嗷嚎,似乎在用身体撞门,左穆露出一丝不忍,但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也只能忍了。
“别看了。”小食握住了左穆的手,低声说道,“再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左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赶紧结束吧。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沉重庄严的山西传统宅院,门口,石质风铃叮当作响。
☆、抓住你了
山西,到处都是面食,左穆和小食带着橙子饺子,慢悠悠走进一家看起来生意非常不错的小饭馆,原来和他们一同出来的清玄,此时却不知被左穆派到哪里去了。
小伙计麻利的点餐,左穆要了十碗羊肉泡馍,小伙计诧异万分,不过客人已经交钱了,他也不好多问,只是想,莫非这家人都是大胃王。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羊肉泡馍就端上来了,饶是左穆,也忍不住吞咽口水,因为这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
一张普通的八仙桌,中间摆了十个大海碗,左穆一行人惹得饭馆里其他的顾客频频过来张望,几人都非常淡定,就算没有这十碗泡馍,他们也有资本吸引视线。
食不言,寝不语,左穆一直用这个要求自己,但是这条规矩自从橙子饺子来了似乎就被打破了,左穆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安静吃饭了,因为橙子吃不吃饭都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就比如现在。
“穆哥,他真的会那么做么?”橙子一边吃着碗里的馍,一边嘟哝地问道,因为他实在是太好奇了,穆哥实在是太笃定了。
左穆挑起一边的眉毛,好笑地看着吃早点吃得满嘴都是油的橙子,“要不要打赌?”左穆笑盈盈地问道。
“不要!”橙子一口拒绝,“我一直相信穆哥,穆哥是最威武的!”橙子连忙拍马屁说道,笑话,和左穆哥哥打赌,一定会死的很惨的,因为左穆哥哥猜测的事情,十成□是真的。
小食饶有兴致看着左穆逗橙子,山西的面点果然是一绝,一碗小小的羊肉泡馍滋味竟然如此之好,他放开胃口,吃了好几碗,惹得面馆老板频频看向他,吃饱肚子的小食心情好,他问左穆,“要不要算上一卦?”
左穆从口袋里随便掏出三枚古钱,然后随手往桌上一掷,三枚古钱落地,左穆扫了一眼,然后看向小食,“穷奇已经不再这里了。”
小食一愣,“你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呢?”口气有点坏。
左穆却笑了,“卦象显示的是你一直挂心的事情,你一直挂心的事情,还不就是这一件,卦象显示你挂心的那个人离开了这里。”
小食愣住,却听左穆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这是好事,这至少告诉你,他真的在这个世界,缘分到的那一天,你们就能遇到了。”
“切!”小食拉长腔努嘴,然后佯装不在意地吐槽了一句,“神棍!”只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看到小食和左穆的互动,一直默不作声吃东西的饺子也凑了上来,“左穆哥哥,卦象还显示了什么啊。”
左穆捏了捏饺子的小脸蛋,然后笑着说道,“还有一个,就是对大家都非常好的消息。”
餐座上一大两小三人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左穆笑眯眯地说道:“卦象还显示,我们快要回家了。”
一顿早饭,吃得大家都很尽兴,大冷天,吃得热乎乎,真是非常痛快。
此时桌上还有一碗泡馍,几人都知道,那是左穆和小食给清玄道长留下的,只是清玄道长能赶过来么?橙子和饺子非常怀疑,左穆让清玄去做得,似乎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十点一刻,早上的羊肉泡馍已经快要凉了,左穆突然露出了笑容,“来了。”
橙子和饺子连忙向门口望去,果不其然,清玄道长带着一身寒气风尘仆仆赶来,“师叔祖,饿死我了饿死我了,有没有什么吃的。”清玄一进店,就这样说道。
橙子和饺子连忙给清玄让了一个座位,饺子非常不自觉的在小食的瞪视下,坐到了左穆的腿上。
左穆好笑着看着小食一脸醋样,然后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小食的手,然后迅速抽开,将已经冷却的泡馍推到清玄面前,“吃吧。”
清玄傻乎乎地接过去,发现碗里已经重新开始冒热气,刚才冰凉的碗,竟然是滚烫的么,清玄吹了吹手指头,然后拿着筷子,大口吃起来,呼噜呼噜地一会就吃完了。
“哎呀,真饱,这泡馍太好吃了。”清玄吃完抬起头,对左穆说道,“师叔祖,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嗯,就是师叔祖你说的那样。”
提到这件事,清玄表情有些麻木,全然没有刚才吃泡馍时候的幸福感。
左穆点点头,橙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左穆,“穆哥,你神了,你是不是掐算了。”
小食笑了,“以你穆哥的本事,仅凭本能就够别人算一辈子了。”左穆的本能就是一卦。
可惜这句话,橙子和饺子还不懂,饺子安安分分呆在左穆的怀里,推了推脸上的小眼镜,露出一丝浅笑。
生火,烧水,倒油,撒一把葱花煸出香味,然后撒上花椒大料香叶再煸炒,将青椒土豆茄子放入锅中,大火,端起炒锅,踮起锅翻炒,一下,两下,三下……
香味四溢,他将手伸进了口袋,从口袋里抓出一小把粉末,即将撒在锅里的那一瞬间。
一个稚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咣当――”铲勺掉到了地上,他退了一步,手上还抓着那个粉末。
像是为了销毁证据一般,他快速冲到水池那,拧开水龙头,就要冲手,但是在水从水龙头流出的那一瞬间,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济他半个巴掌大的小孩的手,竟然紧紧地抓着他成年人的手腕,他动弹不能。
抬头,一个带着黑□耳朵包头帽子的小男孩冲他露出两颗小虎牙,他笑得非常腼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大哥哥,我哥哥说了,意图销毁证据,可不是什么好孩子,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诚实。”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他身体一颤,手腕竟然从怪力小孩的手中挣脱,转过身去。
房间里的摆设全然变了,灶台变成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一个插电的电磁炉,案板的地方变成了书桌,菜架子变成了书架,变了全变了,这竟然不是厨房,而是他最熟悉的书房!最让他冒冷汗的是,门口,他的妻子,他妻子的两个哥哥,还有一大堆人都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点障眼法而已。”穿着灰色道袍,腰上别着拂尘,白胡子留到小腹间的长者,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已经燃烧了一半的符纸。
清玄道长?
“欧勋,贫道对你很失望。”清玄道长摇头说道,“贫道真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说的非常义正言辞,非常失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想笑,完了,全完了,他颓然地垂下手,手中的粉末撒了一地,浓郁的属于罂粟种子的味道,弥漫开来,大烟壳的调味料。
所有有法力的人,都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修行会让五感变得敏锐。
终于抓到现形了,左穆吐了一口气,这几天大概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了。
“挑唆他人吸食毒品,藏毒品,用国家禁止的食材,数罪叠加,清玄,去报警吧。”左穆平静地说道。
清玄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白家两兄弟一愣,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但是白世燕却反映过来了,她双手护着肚子,撞向清玄道长,清玄一个趔趄,手机掉到了地上,白世燕冲到了欧勋面前,张开双臂,挡在了欧勋面前,“这是白家的家务事,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白世燕声音尖锐,说出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她扬起灿烂的微笑,转头,对身后恍惚地男人说道,“老公,别怕,有我在,他们谁敢动你,我就跟他们拼了。”
白世燕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白世新板着脸训斥道:“燕子,还不赶紧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有想到白世燕不仅没有过去,反而贴得欧勋更紧了一些,“他是我的丈夫,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为什么要过去,你们要抓他,你们要报警,我一定要保护他!”
白世燕表情非常坚决,欧勋看着白世燕,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的妻子一般,凝视着白世燕,“不值得……”
他低声地说道,用只有白世燕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傻子,你真傻,不值得的……”
白世燕眼圈一下子红了,“怎么不值得,一切都值得,你是我老公,你一直都保护我,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白世燕的脸上满是决绝,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铁了心护着欧勋。
小食笑了,他觉得面前的女人傻透了,“哪怕他害得你大哥人不人鬼不鬼,哪怕他找人败坏你二哥武馆的名声,哪怕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你,想要得到你白家的财产?”
小食声音并不大,甚至一句比一句声音小,但是却一句话比一句话尖锐。
小食的话,让白家两兄弟愣了一下,“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白家老大白世亮震惊地说出来,不可置信地望着远处的欧勋,嚅嗫地说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的白家门的女婿,就是一只山中狼。”小食毫不犹豫的讥讽道。
此时白家两兄弟已经不再想知道左穆小食这是一群什么人,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一群本事通天的人,因为就在刚才白世亮的毒瘾发作了,可是那个叫小食的,手掌放在白世亮的头顶,白世亮竟然就恢复了神智,毒瘾也没有了,虽然那个叫小食的说,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他的毒瘾,但是这对白世亮来说,简直就是神迹。
这左家人太神奇了。
“你胡说!”白世燕瞪大眼睛,小食容貌精致,很多女性都不忍心对他说难听的话,但是在白世燕眼中,小食却是那么可恶,挑拨离间,让他们一家子都不得安宁,“你胡说,你胡说!”
白世燕厉声喝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乱说!你会点障眼法就可想着蒙骗我们,欧勋不会,欧勋不会的!是不是,是不是老公?”她回过头,向身后的男人求证。
欧勋笑了,笑得很温柔,就是这种笑容,让白世燕从学生时代迷恋至今,不顾一切要嫁给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对她最好的男人,会给她洗衣服,做饭,赚钱,还会包容她的小脾气,会温柔的给她洗脚,剪指甲……这个男人绝对不会骗自己,一定不会。
白世燕笑了,笑得很温柔,很甜,那些往事,每一件都让她非常甜蜜。
欧勋摇头,似是愧疚,似无奈,“燕子,他们说的对,他们说的都对,你应该听他们的,我不是好人,真的。”
左穆皱起眉头,这种腔调,这种口气……
欧勋的话让白世燕更加确定自己的老公是冤枉的,她冷笑,“你们想抓住他,然后屈打成招么,根本就不是他做得,你们真无耻!”
左穆也无奈地摇摇头,从外表上看,左穆和欧勋似乎是一种人,永远都有亲和力,斯斯文文的。
“白小姐,若是你真的相信你的老公,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孩子做手脚,难道你不怕你肚子里孩子生下来是智障,或者是意外流产么?白小姐,你何必自欺欺人呢,第一个怀疑你老公的人,不是你么?”左穆笑了,一语道破事实真相,欧勋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世燕,白世燕的脸上出现了慌乱。
“我没有,我没有……”白世燕反驳,但是口气没有先前那般坚定了。
“你知道你的丈夫非常期待这个孩子,你怕这个家散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孩子,让你丈夫牵挂,借此希望唤醒你丈夫的良心让他收手,白小姐,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么?”
“妹子,这是真的?”白世亮厉声喝道,白世新也是一脸不赞同,而欧勋则是全然震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消化刚才左穆的话。
欧勋缓缓地看向白世燕,“燕子,他说的都是真的?”此时欧勋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温柔深情的伪装,整个人有些癫狂,似乎不太相信。
白世燕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不说话了,呜咽着,已经无声地承认了左穆说的都是事实。
“你真傻,蠢女人,真傻……”欧勋反复地说着这几个词,眼睛通红。
左穆平静地看着这痛苦的两夫妻,眼睛里无喜无悲,“白世燕,你一定要好好地确信一下,你是否真的喜欢你身后的男人。”
左穆若有所指的话让白世燕抬起头,她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你身后的男人,你的丈夫,不仅是个阴谋高手,在心理研究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左穆声音平缓地说道,“你不是他第一个心理暗示对象,但是却是他最成功的对象。”左穆抬起了头,望着欧勋,“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妻子这么多年爱你,是爱心理暗示下的你,还是真实的你么?”
白家人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心理暗示,有目的的接近,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此时两兄弟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欧勋要这么做。
欧勋笑了,有些癫狂,他对左穆叫道:“我根本不在乎,她爱我,不爱我又如何,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
白世新蹙眉,“欧勋,我们白家自认为对你不薄,你真的是没良心不成。”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武馆被人诋毁,几乎要倒闭,白世新就一阵愤怒,对欧勋,对自己,对自己执迷不悟的妹妹,这个男人的心真是石头做的不成。
听了白世新的话,欧勋笑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笑出了眼泪,“真好笑,你们家还给我讲良心,你们家哪里有良心,除了你们死去的爹,你们白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欧勋不断退后,手指一个个点过,白世亮,白世新,最后停在白世燕身上,白世燕瞪大眼睛,她捂着肚子,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一心维护的枕边人嘴里说出来的。
“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破钱么,我在你们白家是什么,保姆,保姆你们知道么,白世燕,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若不是你父亲生前资助过我,你以为我会搭理你么,你那么虚荣,我是个男人,我是个大男人,你出去逛街,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跪下来给你系鞋带,让我像个奴隶一样跟在你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稍微不满意就对我甩脸色,我和客户吃饭,没有办法接你电话,你直接到我公司,在全公司当着这么多人,对我撒泼,白世燕,这就是你的爱,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不要爱我……”
欧勋每说一个字,白世燕的脸就白上一分,当那句“不要爱我”时,白世燕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幸好白世亮拉了白世燕一把,要不然后果……
白世亮愤怒之极,一改往日懦弱的神色,“姓欧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妹妹……”
还没有说完,话就被欧勋打断了,欧勋用极其厌恶狠毒的眼神盯着白世亮,“白世亮,你更不是人,道貌岸然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对白世新下药,只针对白世亮,因为你白世亮活该……”
☆、你到底爱不爱我
“……因为你白世亮活该!”
此言一出,饶是白世亮本人也愣住了,白世新转过头,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哥,白世燕看了看欧勋,然后又将视线转到大哥白世亮身上,似乎要求一个个解释,左穆等人也狐疑地望着白世亮,是啊,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付他?
这样的仇恨,左穆不懂,在场每个人都不懂。
白世亮很虚弱,他站了这么长时间气喘吁吁的,倚着房门,他很气愤,因为愤怒,整张脸晕染出一片酡红,“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你们的大哥,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么?”白世亮求助般的看向清玄道长,“道长,你也不信么?”
清玄低下头,他的世界一直就是修行,然后做好事,看风水,还有和几个老友谈天,他一直将几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呢,这些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道长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谁,于是,清玄闭上了眼睛,选择不去看白世亮。
这一幕显然取悦到了欧勋,欧勋哈哈大笑,表情疯狂狰狞,“白世亮你看到了吧,他们不信你,哈哈,白世亮,你个道貌岸然地伪君子,哈哈……告诉你,我死了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咳咳咳。”白世亮捂着胸口,咳嗽了两下,他看着欧勋,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妹妹,他抬起头,挺直了身体,竟然有些挺拔的感觉,“欧勋,我对你不薄,我白世亮扪心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不用为你的恩将仇报找借口……”
“恩将仇报?哈哈,白世亮,你真有脸说!”欧勋对着白世亮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白世燕看着欧勋,眼睛有些陌生和恍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自己喜欢的人。
“姓白的,我妈妈怎么死的,你有没有脸说,你为了让我入赘到你们白家,说给我妈妈治病,我妈妈早就死了,你瞒我瞒得好苦,我妈妈根本就没有去美国,她一把年纪孤零零死在医院,做儿子的都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白世亮,你个畜生!你们一家子将我当做下人奴隶,我给你们一家子当牛做马,畜生畜生!”欧勋愤怒地叫道,想起自己的母亲,欧勋流下了眼泪,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妈妈,儿子不孝顺,妈妈……”
一声声“妈妈”让所有人听着都心酸,橙子和饺子看着,忍不住拿袖子擦眼泪,他们也想妈妈了。
白家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白世亮低下头,脸上茫然恍惚,嘴里嘟哝着“原来如此,竟然是这个”,白世新手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想要点支烟,但是哆嗦的手,却怎么都无法将香烟从烟盒子里拿出来,最终手颓然地垂下,只有白世燕一脸迷惑,甚至不知道欧勋和自己大哥在说什么。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入赘,欧勋不是自愿的么,为什么……”白世燕呐呐自语,白世亮和白世新面露愧疚,垂下了头。
小食冷笑,“原来是这样哟――”
那个“呦”字拖着长腔,说不出的嘲弄。
白家一家子将哄骗人家,想要人家入赘,就用人家母亲做筏子,当娘的死了,做儿子的却不知道,反而继续任劳任怨在仇人家做下人,这个仇恨,可不是白家那点小恩小惠就能打发的。
清玄非常后悔,白家这些人,自己真的不该管,白家遭此大祸,说来说去,源头全在他们自己。
左穆皱着眉头,微微叹气,他看着白家兄弟,然后又看了看欧勋,终于忍不住说道:“若是你因为白家隐瞒你母亲的死讯而报复,这点无可厚非,若是你以为是白家害死你母亲的话,我可以说,你错了,你母亲是病死的,有没有白家,她都会死。”左穆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无情。
欧勋一愣,转向左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还没说完,话就被白世亮打断了。
“欧勋,你母亲去世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当初欧夫人的死讯从医院传了过来,你和燕子正在筹备婚礼……”白世亮有些愧疚,他求助般的望向自己的弟弟,有些说不出来了,那件事,他一直很惭愧。
白世新低头,嗡声嗡气地说道:“姓欧的,你什么都可以对着我们来,燕子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你母亲去世的大后天就是你的婚礼,燕子那么高兴,我们也高兴,我们不想让燕子扫兴,于是我们私自做主,将这件事压下去了,这件事欧叔也是知道的,你可以打电话问欧叔,欧叔也不想这件事影响你的前途,因为那个时候,你不是正忙着公司的事情么,欧叔不想你分心,于是我们一合计,就没告诉你,骗你说,送阿姨去美国治病了……”
白世亮咳嗽了几声,然后费力地说道:“这件事是我最愧疚的一件事,我看着你和燕子关系那么好,我害怕你知道以后对燕子不好,我真的没有想到……欧勋,除了这件事,我们白家真的不欠你什么……你对我做得那些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欧勋愣住了,所有人也都愣住了,真相,真相竟然如此荒唐,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半晌,欧勋笑了,指着白家两兄弟,大吼道:“你们胡说,一派胡言,你们全是胡说,我妈妈就是你们害死的,就是你们……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欧勋又哭又笑,到了最后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我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恨了这么久,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他的杀母仇人,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欧勋无法面的这一切,他什么都没有了,当真相被揭开,他做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
小食看着欧勋的惨状,然后又看着垂头丧气的白家两兄弟,突然觉得欧勋有句话真的没说错,这白家两兄弟,都是伪君子。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当初选择了隐瞒?”左穆视线转向白家兄弟,“纵然当初不说,以后也可以说,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却习惯性的对欧勋趾高气昂,其实,这些年,你们全家已经被欧勋伺候的很习惯,很舒服了吧,包括你,白世燕,对不对?”左穆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暖。
白家三兄妹身体一僵,只有白世燕不停的摇头,但是却说不出话,往昔对欧勋那般态度,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么?
若是平等的夫妻关系,一方怎么会对另一方指手画脚到那般地步。
左穆又看着欧勋,露出一丝怜悯一丝讥讽,“白家他们瞒着你,你以为他们是你的杀母仇人,你想要报仇,这点是没有错的,可是欧勋,我同样好奇,以你的本事,为什么不找人查清楚呢,或者是直接找你父亲问清楚,你是不想知道清楚事实,还是不愿意知道事实,欲望,贪婪,白家钱财,对你真的没有一点诱惑力么,你做得一切真的只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么?
最开始,你怀着目的接近白世燕,利用自己的学识,知识,将白世燕当做了一个试验对象,难道白家一开始就欠你的么?报仇,是目的,还是借口,你自己真的明白么?”
左穆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欧勋认识白世燕的时候,他母亲还健在啊,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最开始的时候,白家可没有分毫对不起欧勋啊。
白世燕瞪大双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会儿,她看上去越发憔悴,肚子也显得越来越大,整个人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丈夫对这个家有一种莫名的恨意,尤其是恨自己的大哥,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却因为对丈夫的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丈夫开始对自己家下手,虽然她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就是直到,这个家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自己枕边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她纵容了,因为爱,她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企图勾起丈夫对这个家,对她的爱意。
她爱他,用生命爱,可是他呢,他也爱她么?
若连最初的相识也是对方计划好的,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白世燕死死地锁住欧勋,脸上露出期待,“你爱我么?”在这样的场合,白世燕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没有人指责她不分场合,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最初欧勋接近白世燕,是怀了怎样的一种目的。
欧勋有些无力,他想要笑,但是却发现他连弯起嘴角都那么吃力,欧勋有些麻木,他抬起头,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老婆,“你爱我么?你真的爱我么?”
欧勋咬着下唇,“你爱上的是我,还是我的假面具,是真实的我,还是我虚构出的我,白世燕,你真的能分清楚么?”
白世燕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欧勋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白世新非常愤怒,他是个正直的人,一辈子做得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和大哥一起隐瞒了欧勋母亲去世的真相,他无数次想要告诉欧勋事实,但是大哥却不让他开口,看到家里妹妹如此幸福,他便缄默了,自己的妹妹或许非常骄纵,但是对欧勋的心思,没有人能够怀疑真诚,白世新皱起眉头,“欧勋,你怎么能够这么质疑燕子!”
欧勋表情很平静,麻木地平静,他站起身子,很高大,斯文的脸庞,是时下最流行的温润的男人的典范,“为什么不能怀疑呢,从我认识她那天,知道她是白家掌上明珠那天起,我就不断地对她进行心理暗示,不断地让她以为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怀疑呢……”
白世燕怔怔地看着自己滔滔不绝的丈夫,这一刻,他是那么陌生,陌生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这个人,白世燕苦笑,声音有些凄凉,“原来,原来你一直就是这样看我的……”
欧勋看到白世燕绝望的表情,脸上露出心痛和不忍,最终还是闭上嘴,选择了缄默,这份爱,来得太水到渠成,欧勋自己都怀疑,白世燕爱得是真实的欧勋,还是他心理暗示下的那个虚幻的欧勋。
白世燕由心疼,渐渐变得木然,她捂着肚子,慢慢地转过身,向白家两兄弟走去,一步步走得是那么艰难,脸上麻木绝望的神色让所有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欧勋,你到底是不是人啊!”白世亮尖叫道。
白世新摇头,“欧勋,我对你很失望……”
白世燕摆摆手,她笑了,这一刻,她笑得很美,“哥,别说了……欧勋,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欧勋一直看着白世燕的背影,他脸上只剩下麻木,“好。”
既然不爱,又有什么好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左穆看了看小食,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声,戏已经散场,无论怎么处理,都是白家人的事情,他们最终是局外人。
小食大步走了过来,拉住左穆的手,他笑得很温柔,左穆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小食突然会做出这种表情,“我们走吧。”
左穆点点头,“好。”
橙子和饺子随着左穆小食一同离开,唯有清玄道长还在原地,他看着挺直身子木头一样矗立在原地的欧勋,非常失望,最终老道长说道:“小伙子,你大概是误会了,昔年老友还活着的时候曾经给贫道说,女大不中留,自家姑娘喜欢上学校一个小伙儿,天天跑到人家男孩的班级门口偷瞅着人家男孩子,还被老师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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