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广平王府内,贺三夫人正在帮贺迦北收拾行装,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去尚武堂就读。
“北儿啊,明天你就要进尚武堂了,娘怕你撑不住,这瓶药酒是我早就收藏着的, 你好好的保管,别摔坏了啊。”
贺三夫人一边把自己拿来的东西,往贺迦北的包袱里塞,一边仔细叮嘱道。
见贺迦北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便不解地问道:“北儿,娘跟你说话呢, 你在看什么?”
贺迦北咽了咽口水,撒谎道:“嗯...我约了曹文阳他们吃饭。”
贺三夫人闻言,点点头,道:“好吧,你去赴约吧,这里就留给我来收拾。”
“娘啊,你可真是太好了!”
贺迦北说完,高高兴兴地就要跑出房间,不料却迎面碰上了贺子胥。
贺子胥问道:“你要去哪儿?”
贺迦北怔了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贺子胥严肃地命令道:“明天还要早起,现在开始,哪儿都不许去。蔡定桓正在院子里练功呢,你跟他一块儿去练。”
贺迦北闻言,有些不乐意地道:“不是吧,明天就进尚武堂了,今天还要练功啊?”
贺子胥板着脸道:“那明天要吃饭,今天就不吃饭了?今天的功,今天必须去练, 别废话, 一会儿我来看你们,去吧。”
贺迦北无可奈何, 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贺子胥看着贺迦北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这横看竖看都不是一块好料。”
贺三夫人垂下头道:“老爷不是怪我不好吧?”
贺子胥叹了口气,道:“算了,现在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贺三夫人笑道:“老爷,这北儿啊,还真是有一点小聪明,他知道尚武堂每天都要练习刀枪剑戟,所以他早就预备着些金疮药、跌打药酒等东西,看,这个是准备挨揍的时候,垫屁股用的。这个药酒啊,说是有摔伤的时候涂抹的,他说了,不管怎么样吧,一定要应付过去。”
“什么?应付?”贺子胥闻言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把贺三夫人吓得浑身一抖。
而另一边, 廖诗茵悄悄将廖杰恺拉到一旁,一脸失落地道:“爹, 你有了弟弟以后,就不会再疼爱女儿了。”
廖杰恺笑道:“瞧你说的,爹怎么会不疼你呢?”
廖诗茵抬起头,道:“可是我整天都禁不住,想办法捉弄赵姨娘,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怕终有一天,我会伤及赵姨娘的。”
廖杰恺叹了口气,道:“你呀,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廖诗茵抿了抿唇,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道:“爹,女儿愿意受罚。”
“让爹罚你啊?”廖杰恺闻言一愣。
廖诗茵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
另一边,赵姨娘与她的侍婢紫蓝正躲在暗处偷看。
紫蓝这时感到奇怪地道:“夫人,大小姐不会真的傻了吧?”
赵姨娘哼了一声,愤愤地道:“我原来想嫁祸给她的,谁知道她自己就招供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群芳阁里,裴道珠将自己蒸好的白面馒头一个接一个的夹到食盒里,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进来,立马高兴地抬起头,喊道:“贺大哥?”
可来的人却并不是她朝思暮想的贺迦北,而是老鸨许大娘。
许大娘呵呵两声,走了过来,道:“这么晚了,他大概是来不了了。”
裴道珠将食盒的盖子盖上了,语气坚定地道:“不,他一定会来的。”
许大娘淡淡地道:“我也希望贺家世子有朝一日,能够来群芳阁迎娶你,到时候,我们这群芳阁的名字,那可就响当当了。可是,你拿什么来勾住那贺迦北的心呢?就凭你做的这几个馒头啊?”
裴道珠微微一怔,继而又振奋精神道:“他答应过我的!”
许大娘摇头叹了口气,道:“傻丫头,贺迦北今天可以跟你情话绵绵,可天底下的美女啊,简直是繁花似锦,你不过是其中的一朵小花,更何况,这男人心海底针,能不能捞住这个世子,那可要靠你的造化喽!”
裴道珠站了起来,道:“许大娘,你说,他会变么?”
许大娘见状忙握住她的手,道:“没关系,大不了,我会替你开个价,你的那些客人,会排山倒海的赶过来,放心吧!”
说完,她就扭着腰走了。
裴道珠提着食盒,一个人来到广平王府门口等着,就这么等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贺迦北背着行囊与蔡惊鸿一起走了出来。
蔡惊鸿一眼发现了裴道珠,便对贺迦北道:“喏,贺大哥,你的裴姑娘在这里等你嘞。”
贺迦北闻言,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裴道珠,便急忙奔了过去,“道珠!”
裴道珠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两个人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
裴道珠定定地盯着他道:“贺大哥,昨晚上我等不到你,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一宿,可是我又怕被赶走。”
贺迦北摸了摸她的脸颊,十分心疼地道:“你在这里等了整整一晚上啊?你真傻呀,真让我心疼啊。”
裴道珠笑着摆摆手,道:“贺大哥,我刚学会了做馒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着当早点吃吧。”
贺迦北感动极了,红着眼眶道:“多谢你啊,道珠。”
蔡惊鸿这时跑过来,提醒贺迦北道:“贺大哥,你爹快出来了,赶紧走吧。”
贺迦北听了,急忙握住裴道珠的手,道:“道珠,我就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知道么?”
裴道珠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交给贺迦北,道:“贺大哥,这个您收着,慢慢看。我等你的信。”
贺迦北连连道:“嗯嗯,道珠,我一定会写信给你的,放心吧。”
“快走吧,咱们是第一次去尚武堂,可千万不能迟到了啊。”蔡惊鸿又催促贺迦北道。
“急什么急,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贺迦北有些不耐烦地道。
接着,又拉起裴道珠的手,道:“道珠,我就要走了,你要自己保重,知道吗?”
“走吧!”蔡惊鸿急不可耐地拽着贺迦北的胳膊,就拼命的往外拖。
裴道珠向他挥手告别后,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贺迦北和蔡惊鸿一起来到了尚武堂,这里已经聚齐了很多前来入学的少年儿郎。
贺迦北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个女人在排队中,不由得大吃一惊,问蔡惊鸿道:“怎么女人也进尚武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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