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善一噎,看着她,又转向低头去看书的便宜弟弟。
“我自小就被卖给人牙子,转手了好几回才在江家落定,你不会以为我会这些吧?”
桃红一脸理直气壮。
她要是会,也不至于自己也跟着肚子了,毕竟她连补个衣服都勉强。
况且,用厨房也得有钱采买啊!大厨房那些人,怎么可能还给他们分食材。
好吧!江善善高看她了。
原以为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是人是鬼都会这些东西。
没想到,还得靠自己。
真是人生无常!
几日后,天色放晴,江家一早便热闹起来,听说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府里这回请了不少人,就连身在宫中的贵妃娘娘也专门派了人来祝贺。
江家这些年能够成为新贵,也少不了这位贵妃的功劳。
江善善琢磨了会儿,她记得这贵妃是老夫人唯一的嫡女,当年进宫后一步步夺得帝宠,并且还为当今诞下了六王爷。
说不清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这些年,可谓是荣宠不衰。
而江家也水涨船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总之,像桃红说的毒死他们是不可能的了。
走到院子里,她朝正在晒被的桃红伸出手。
“拿来!”
“什么?”桃红一脸警惕。
江善善睨了她一眼,言简意赅。
“钱。”
“你要钱做什么?”桃红赶紧捂紧了腰包,“这点儿钱顶多还够咱们吃几顿热乎的正常饭菜,你还想做甚?”
做甚,当然是去有用啊!
难不成坐吃山空,等这点儿钱用完了再吃猪食。
见着桃红死活不肯给,江善善也不再废话直接上手,纠缠许久好容易才将钱袋子扯了过来。
“哇,咱们就这点儿钱了,你好歹留点儿下来,不然今天的饭都没得吃了。”
“放心,我有法子,今儿个回来保管让你们吃上好的。”
江善善心情颇好地揣上银子潇洒离开。
坐在地上的桃红一脸郁郁地理了理乱发,转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江明轩。
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看着她胡闹?那可是咱们全部家当,她这一出去,万一撞见那些人,少不了要挨罚。”
江明轩神色未变,垂下眼道:“阿姐这几日一直都在念着外头,她从前就想出去,现下让她去看看又何妨。”
他也想开了,总拘着她确实不是个事儿。
毕竟像她说的,她不想死也死在这座院子里,况且……
江明轩眼眸微深,也是时候,让他们姐弟露个面了。
桃红气结,“你可真是心大,万一江家人逮到她了呢?就她那副德行,折腾两下说不定就没了。”
江明轩闻言,睨了她一眼,“他们若是敢动阿姐,今日这寿也不必做了。”
江家今儿个来的皆是京中权贵,谁不知道他那好父亲的贤名,他阿姐不笨,出去也好,至少那群要脸的人明面上不会如何。
其他的他自会安排。
……
再说江善善,这边儿混进人堆里装作打杂的丫鬟,跟着来回偷吃了不少东西。
等到过完嘴瘾,就寻了机会偷偷溜走,也是今日人多眼杂,不仅有府里的下人,还请了帮工。
再加上底下也没几个人认得她,所以还真让她顺顺利利地在后院走了一遭。
因着做寿,府里还有咿咿呀呀的戏班子正开腔唱着,热闹的不行。
江善善避开人群,顺着墙边走去,穿过月洞门,直到在一排屋后的大树前停下。
从大门出去是不可能的,思来想去也只能翻墙了。
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人。
好在她这副身子虽虚弱了些,却足够灵活,等她好容易爬上树挪到墙头,就听见一阵水声,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听清。
江善善喘着粗气,好奇地眸子一垂,登时愣住了。
恰巧,里头的人也察觉到不对劲,水声缓缓停下,抬头瞧了过来。
四目相对,江善善目光狠狠一颤,颇有些尴尬,“那个……此处风景略、略秀丽,您继续?”
“小贼放肆——”
怒声登时响起,差点儿掀翻了房梁。
只听那声音便晓得对方是恨不得生吞了她,吓得江善善一个激灵拽断了树枝。
扑通一声,屁股着地,好在是落到了墙外,听到里头传来嘈杂声,她不待犹豫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就跑。
虽身形狼狈了些,可到底顺利逃脱。
另一头,从净室出来的顾渊气得眼尾泛红,匆匆整理好衣裳,对着面前赶来的人就是一顿斥骂。
“你们偌大一个江府,却连个小毛贼都能放进来,这就是你们的江家的待客之道?”
被揪过来的下人哪里知晓发生了什么,还真以为是府里进了贼,当即赔罪道:“顾三公子息怒,是小的看管不力,今日惊扰公子,还请公子恕罪,小的马上就召集人手将贼人抓回来。”
顾渊咬牙,抓回来?
想起那胆大妄为的小贼,他气得脸上一阵臊热。
不,这事他要亲自来!
这厢,江善善穿过几个胡同来到街上慢慢走着,一双眼忍不住打量起来。
整齐规范的街道上,商铺酒肆林立,茶馆中文人骚客正捧场说书的,一阵拊掌中,也不知是谁的笑声放荡不羁,直传到了隔街。
商贩铺子应有尽有,江善善看的目不暇接,偶尔与路过的酒楼中卖唱的商女对视,谁知对方不仅不闪避,反而捻着琵琶朝她眨了眨眼。
端的是明媚娇俏,爽朗开放。
可惜的是江善善并未停留,在路过一家烧饼铺后,总算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门前挂着大大的赌字,勉强也能认得。
想要改善生活就离不得一个钱字,而要论来钱最快的地方,自然是非这里莫属了。
门口的打手见她这样的姑娘过来,也不稀奇,毕竟大兴民风开放,进赌坊消遣的又何止他们男人。
只不过江善善瞧着穷了点,但模样却是很不错的,上赶子来送,他们自然不会阻止。
顺利进了赌坊里头,一时间,嘈杂的盅骰声,牙牌声纵横交织着,江善善随意睨了眼,步子愈发轻松。
在一桌骰子前站定,江善善看了会儿,扔出一块银角压在小上。
抛着一锭金子的人顿了顿,朝她看了眼,毅然放在了大上。
“姑娘,你是新来的吧!这押注呢!不能光看它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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