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确认正常啊?”骆隋帆这句话笑着说的,明显是在调侃人。
郁昕砸床:“没跟你开玩笑,我很担心的!”
骆隋帆见人要炸毛当即哄道:“知道啦,不管什么时候来兴致了我都想着师父,结束了立刻就告诉师父。”
“……”
倒也不必在那种时候想着师父。
郁昕乏了,但又觉得差点什么事没问,这种差一点就要想起来但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真是太磨人,郁昕躺下好久都没睡着。
身边小徒弟的气息渐渐变得平稳绵长,很有催眠的效果,郁昕也慢慢进入状态。
又过去十分钟,郁昕的呼吸彻底舒缓柔长。
然后在黑暗中,骆隋帆睁开了眼。
今天中午郁昕去洗澡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骆承,他们除了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之外,最大的关系应该叫做死敌。骆承派人在胡同堵他那次,说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其实何止,骆承和骆啸毁了他的十多年,他又把骆啸送进监狱,他们之间的厮杀远没有结束。
至于自己身边一直有骆承安插的人,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骆隋帆这边前脚刚拨出一项资金预备用于建校,骆承后脚就打来电话寻衅,不可谓不及时。
骆承:“K站本就是耀嘉旗下盈利最不好的一个项目,你还敢继续注资去搞配音,骆隋帆,你真以为爸是完全信任你?”
骆隋帆:“你不用来套我的话,有时间可以去给骆啸探个监,或者管管你手下连续下跌的恒升地产,不然爸再把这部分产业交给我,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在他挂掉电话前,骆承愠怒说:“我把话放这,配音这条产业链你别想搞成,送你的惊喜已经在路上了。”
骆隋帆看着无声的黑处,脑海中构建出数十种办校计划会遇到的困难,每种困难的解决方法,每种解决方法又对应新的阻碍,层层展开,构成一个巨大的树状图。
每一个节点都要细细应对,不知过去多久,骆隋帆再次闭上眼,真正进入了休息。
片刻后,黑暗中睁开另一双眼睛。
床头放着一只安静的电子表,冷白色暗光显示——三点五十三分。
凌晨三点五十三分才入睡。郁昕拧眉,在一开始骆隋帆呼吸慢慢变缓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不对,一般人无法通过呼吸来判断一个人是真睡着还是在装睡,但郁昕可以,他是这崽子的师父,每天教的就是气息,再加上他耳朵格外灵敏,从骆隋帆开始演戏的第一声他就发现了不对。
但骆隋帆为什么要装睡,偶尔失眠睡得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最奇怪的是,他躺下没多久就开始装睡,连试都不试试就确定自己会失眠吗?
所以郁昕将计就计也装睡,他倒要看看骆隋帆能熬到几点再睡。果然,在他“睡着”后不久骆隋帆就醒过来,然后直到刚刚才真正睡下。
郁昕从没有多想过骆隋帆的经历,据他所感,那些过往应该不会太轻松,既然如此,没有人会喜欢揭开伤疤给别人看,他也不愿意多问。
但细想起来,确实有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会被人欺负到瑟瑟发抖的小徒弟其实臂力很好,可以单手拎走他,再比如,昨天水杯掉落时敏捷的身手,还有刚拿到剧本就能一字不差说出来台词……
郁昕一颗心慢慢沉下去,他看着黑暗中终于安睡的轮廓,心绪杂乱无章,骆小帆,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熬到极限的郁昕终于蹙着眉头睡去,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昕哥睡得快对钟了吧,怎么还不起。”
“可能昨天改方案累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骆隋帆看着侧卧的木门若有所思。
累着了,这话可就让夏南西也若有所思了,明明三个人一起加班,怎么就郁昕累着了,除非是晚上有别的加班。
他小心去瞟骆隋帆的脖子,没有可疑痕迹又还拉开餐桌前一把硬硬的椅子:“来,小骆你把这碗豆浆喝了。”
骆隋帆淡定坐下,夏南西又把一瓶辣椒酱推过来:“不配点?”
骆隋帆:……
经过一番试探,夏南西确认两人之间是没发生点啥,都睡一张床上了还没事,看来确实是他多想。那么,现在赖床的真相只有一个,他昕哥是头猪。
郁昕很少熬这么晚,到了早上就变成好累好想睡,但死活睡不着,可起来又头疼的蛋疼状态。
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郁昕躺在床上开始想工作上面的事,之前的重心一直是如何办好一座专业的配音院校,可如果只是办学校,在刚开始学校名气没有打开的时候,前两届毕业生就很难找到好的出路,那学校就会陷入恶性循环。所以毕业生的实践和就业问题必须要解决。
去哪就业,只有NY肯定远远不够,他们必须要和更多更大型的配音公司达成合作。
一个主意突然窜出来,郁昕必须赶紧敲电脑上。他揉揉酸涩的眼睛,把卧室书桌上的笔记本扒拉过来。
啊,好困,翻盖开机的几秒里郁昕争分夺秒又眯了两眼,输入四个数字解锁后,开始在桌面上找自己的计划书文档。
找啊找,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郁昕困唧唧的大脑现在只有二进制功能,汉字在他眼里只分为计划书仨字和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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