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北私人有台照相机的事儿宣传科里很多人都知道。礼拜一,科长找龚小北谈过一次,问她能不能拍两张照片贴到宣传栏上,报导下厂里目前的大好形势?
龚小北当场答应了下来,这本来就是宣传科本职工作。
中午,当杜守义知道这消息后不由扶额...还是人领导有眼光,他们俩拿着相机光知道瞎拍浪费胶卷了, 怎么把宣传给忘了?
“投报刊吧。”
“可报刊这一块儿我不熟啊?可以吗?”
“你们科不是有通讯员吗?试试呗?挑两张拍得好的,让他配点文字,投《冶金报》试试。”
龚小北眼睛一亮,道:“对啊!”
杜守义想了想,道:“这事儿得你们科长拿主意,还得和厂长书记好好商量一下, 定个基调。”
“我这就找科长去。”有了工作新思路, 龚小北连饭都没心思吃了。
看着她的背影杜守义微微感到有些可惜。其实龚小北的工作热情还是很高的,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能窝在家了。至于以后,那至少要等‘徐伯伯’二次出山再说了。
午休的时候,许大茂找上了他。
“守义,我那酒喝完了。”
杜守义看着他,道:“什么意思?还想要?”
许大茂挤着个笑脸道:“还是你了解我。”
“等段时间,先让那部分药力消化了。许大妈身体怎么样了?”
许大茂在他面前也不怕丢人,道:“别提了,现在就开始在家养胎呢,嘿,你说这事儿?!这么大年纪也不嫌丢人!”
“呵呵,这个孩子可值老鼻子钱了,天材地宝啊!”
“我特么...”许大茂挑的火气大了起来。
看着他那张有些扭曲的脸,杜守义忽然觉得他想干些什么。自从脑域开发后他的第六感一直很灵敏。
他连忙道:“收起你那些危险的想法啊?!”
“你...?!”许大茂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坑蒙拐骗,全凭你自由处置,但有一条,不能有人命,肚子里的也算。这是底线。”
“哦, ...”许大茂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道:“明白了, 谢谢提醒。”
杜守义觉得有些装过头了,万一许大茂就此肆无忌惮了怎么办?
想了想他道:“可你也不用整天把坏人两个字写脸上吧?有时我都替你可惜,挺好块材料,看你混成啥样了?人人都防着你,盯着你,等着扯你后腿,要一直这样你还能干点啥?”
“我这是悟得晚了!”
许大茂痛心疾首的说出肺腑之言,要是他早看清杜守义的真面目,至于今天这样吗?
“也不算太晚,上回你扶老太太过马路就做的很好。”
许大茂想了半天,好容易想起这事。他有些惊诧道:“这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装完叉就跑,杜守义转身离开了。剩下许大茂一个人傻在那里。
礼拜二上午。
“叮,宿主今日奖励为,‘梅林’红焖牛肉罐头x100。”
‘得,中午跑一次卫校吧。’杜守义看了奖励无奈的心道。
他也是自作孽。昨天给龚小北出了个馊主意后,龚小北晚上就通知了他:今天午休没了,要和通讯员一起去工地取材。与其一个人闲着,他索性到卫校去看看守桂了。
中午时, 杜守桂见了他还有点惊讶,问道:“哥, 你怎么来了?”
杜守义拍了拍车后座的木箱道:“给你送点参考资料,还有些其他东西。”
听到参考资料,杜守桂眼睛一亮,道:“那给我吧,我送范老师家去。”
“挺沉的,我来吧。”
范老师家他已经去过两回了,这次是熟门熟路。
到了范老师家她人不在,杜守桂自己拿钥匙打开了门。杜守义在旁边瞧着明白了,妹妹和范老师走的比他想的还要近。
“进来吧?”杜守桂看着站在门口的哥哥道。
“主人不在家,我不进去了,你搬进去得了。”
“没事儿。”杜守桂笑道。
“不行。范老师信任的是你可不是我,这可不比在家里。”
“哦,知道了。那你等我会儿,待会骑车带我回去。”
“就这几步路?...行吧!”妹妹现在难得撒回娇,杜守义笑着答应了。
杜守桂在屋里忙了一会儿才出来,这两本期刊有些见不得光,要好好藏起来。
回去的路上杜守桂问道:“哥,怎么多了几本?”
“你说的是《bjm》?范老师没和你讲过?”
“没有呢。”
“哦,那也是四大医学期刊之一,这次顺带手一起弄来了。”
“很费劲吧?”
“呵呵,看书才费劲呢,搬书有什么费劲的?”
杜守义实话实说,不过落到杜守桂耳朵里又是一番意味了。通过她的转述,落到范老师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你哥真是疼你啊!”范老师感叹了一句。
想了想她说道:“我也有个哥哥,小时候也一样疼我,可惜现在见不到了。”
杜守桂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了?”
“可能是战死了,解放后就音讯全无。我考上医学院那年,他也送了我块‘宝玑’呢,你说我们俩像不像?”
范老师笑着说道,可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这是范老师第一次谈起自己,也让杜守桂从她话里听出了很多:
她知道了范老师为什么从医院来到卫校,也知道范老师为什么和她那么投缘了。不过她毕竟太年轻。解放前能送出宝玑的可不是什么炮灰小兵。这个信号她现在还没能力领悟。
从卫校出来后,杜守义浑身轻松,他还顺路到寄卖店买了几张唱片。歌剧听多了,他的兴趣也开始往古典音乐方向发展了,搁在以前那可是他不屑一顾的装叉行为。
说起古典音乐,四合院里造诣最深的是娄小娥。人从娘胎里就开始听交响乐,长大更是练了几年钢琴,虽然没什么特殊天份,可底子在那儿摆着呢?!
亏得杜守义当时还让娄董给她买个电唱机,人家里电唱机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波了。也幸好杜守义有那些歌压阵,否则教娄小娥音乐?那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娄小娥从小按名嫒培养,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她还有件让人没想到的技能是‘跳舞’,芭蕾舞。小时候她还去上过芭蕾课。
当时杜守义听了差点没笑背过气去,问道:“是不是后来把楼板跳塌了,老师把你开除了?”
“你过分了啊?!杜守义!”娄小娥当时就要翻脸。
“得得,我错了。”杜守义连忙笑着道歉。
过了一会儿,他把桌子挪到一边儿,然后去挑了一张唱片,道:“论起跳舞,我也有些心得,让你们瞧瞧什么叫‘鬼步舞’,不对,是‘丰收舞’。”
鬼步舞是系统搞的恶作剧。可放在龚小北,娄小娥眼里又是一番光景了。原地奔跑、侧滑等等一系列的动作看着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娄小娥有些激动,“杜守义,你哪儿学的这个?”
“自创的,把几种民族舞蹈揉合在一起改编一下就有了这‘丰收舞’,这是给小伟将来考文艺兵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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