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杜守义到出租车站叫了辆车,想带着龚小北和顾玲去趟香山。
建国和小伟这礼拜天住在学校不回来,去大院也没什么意思。杜守义一提议,龚小北和顾玲电话里一合计,就把三个人秋游这事给定下来了。
出租车从南锣到香山是十块七毛五,杜守义私下给了司机五块钱, 定好了时间让他再来接一趟。这一来一回总共花了二十六块五,倒是和‘专业人士’白三儿当时说的差不多。
“再晚一个半月来就好看了。”顾玲看着满山绿叶有些惋惜道。
“今天就当运动吧,这儿空气多好?”
“那倒是。”
看着龚小北在一旁摆弄相机和三脚架,杜守义和顾玲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开了。
“好了,姨妈,您站过来。”不远的龚小北招呼道。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练手。从长城回来后, 杜守义又前后给了她三十个胶卷由着她随便拍,不过杜守义自己不太愿上镜头。
穿越一年多了, 乍一看照片上的脸还是让他感觉有些陌生。照镜子也是,有时一不留神会被自己吓一跳。不过最近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就在娘俩商量着摆什么姿势时,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30000元。”
‘李吉祥那儿又有宝了?’
签到这么多钱,杜守义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李吉祥了,不过现在在山上呢,去不了。
晚上回家后,杜守义又出了趟门,不到李吉祥那儿看看他总有些不放心。
李吉祥没在家,屋里只有王桂花一个人。
王桂花显得有些着急,“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现在都过了晚饭点儿还没回来呢。”
“您放心,没事,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
杜守义气定神闲的安慰了两句。刚签到了三万块,李吉祥能有什么事儿?这笔钱还等着他花出去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李吉祥慢慢悠悠的回来了。一见面他就笑道:“东家您在呢?来了有一会儿了吧?”
“怎么去了这么久?有麻烦?”
“没有, 是您那个同事熊明请我过去的,他家里那些东西真不错,和他也挺聊得来,看着看着就忘了点儿了。”
杜守义没想到是熊明,昨天的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跟李吉祥说,可熊明已经抢先找上他了。不过能让李吉祥看大半天,熊明家底得多厚啊?
“他是怎么个意思?想都卖了?”
“嗯,只要我看上的,他都卖。”
“这是要疯。”杜守义嘟囔了一句。
晚上杜守义陪着李吉祥喝了点儿小酒,李吉祥将白天看到的一一向他描述了一番。说起古玩,这老头记性就特别好,不知不觉中,杜守义又瓷实的上了一课。
临走时他把钱交到了李吉祥手里。
“得,这三万放您这儿了,您就着这个数自个儿拿主意吧,我就不出面了。最好找个中间人,把您自己个儿给摘出去,安全第一吧。”
时间长了杜守义对古玩收购价也有了一点自己的概念,三万块钱能买到什么呢?按他的简单折算, 乘个两到三万就可以了。
比如,二十块钱一对花瓶, 到了后世就是小五十万。三万在老李手里, 能买到后世七八个亿左右的古玩,这就不老少了。当然前世的他不搞收藏,这只是他自己私下大概的换算,做不得准。
这个比值是他根据那张刘墉的中堂推断来的。七二年三块钱收的,后来文物专家估价八万,差不多就是一比三万这个比值。
这当中其实有点误差,真正文物的价值洼地出现在七零年左右,到那时才是字画比白菜贱,六三年还远远算不上。
不过现在社会上玩古董的倒是越来越少了,爱玩的手里也没多少闲钱,人气冷了价格自然会低走。
熊明这件事违背了杜守义的初衷,让他有些不太痛快。不过让他更疑惑的是,熊明要那么多钱想干嘛?他猜想最大的可能是这小子‘想走’,现在正筹备路费呢。那次给‘嫌疑份子’办的学习班也许就是个催化剂。
不过这事儿杜守义不会管,大家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他只能默祝熊明心想事成了。
转过天到了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高级‘洗剪吹’技能。”
“有病吧?!”看到洗剪吹这三个字,杜守义脑海里立刻飘过了一群‘杀马特’。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笑了,在那遥远的记忆里,就算傻叉也是那么可爱。
“班长,笑啥呢?”白三儿在一旁问道。
“哦,想起胡同里那些孩子,傻乎乎,还挺可爱。”
“可爱?”白三儿看着杜守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对可爱有什么误解吧?
“撒尿去。”杜守义没法解释,尿遁了。
在路上他随手点开了刚签到的那张金页,点完后他才意识到:‘我要那玩意儿干嘛?’
可是来不及了,有关‘洗剪吹’的一系列知识技能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恍惚了几秒后,他忽然又不后悔了,这技能真的有大用。
‘洗剪吹’和他原先想的不一样,它包括发型设计,打理,养护。没有化学药剂的介入,没有染发烫发等一系列强行改变发质的手段,纯粹就是靠‘洗剪吹’这三个字塑造天然发型。
要是配合上原先的编辫子手段,杜守义现在走的就是‘自然流’路线。一把剪刀,一把梳子,一只吹风机。仅靠这三样,他能把一头乱草变得像天上的白云般柔顺美丽。
“这是给我的吗?这是给龚小北的啊!”杜守义一面吐槽,一面喜滋滋的琢磨着该到那儿去买个吹风机,该给龚小北来个什么发型?
杜守义现在还不知道,这是系统又一次作弊了。
五八年沙宣才刚刚发明了‘造型剪’的技巧。系统是以这个为基础,将日后不知凡几的tony老师们一代代不停摸索,积累起来的经验、审美、技巧等等都给压缩到了一起,打造了今天的‘洗剪吹’技能。
就像‘马迦’、‘跑酷’一样,世界只出现个萌芽,而系统就直接把一棵参天大树种到杜守义脑海里了。在发型设计创作领域,他的眼光和审美已经从六十年代一直延申到五六十年后了。
中午去王府井送冲洗胶卷的时候,杜守义顺道去百货大楼逛了逛。剪子梳子都有,电吹风也有,就是价钱死贵。这年代电吹风是‘奢侈品’,一只‘万里’牌的铝制电吹风,价钱都快赶上一台台式电扇了。
杜守义全买了,而且晚上就给龚小北用上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上手他就没停下来。作为龚小北的‘御用发型师’,这一干就是六七十年。
可怜的龚小北,从此再没进过美发院,也再没见识过其他的tony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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