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现在的巡街有些走过场的意思,老的小的,方的扁的流氓都连根拔了,哪儿还有坏人?巡街本来就是个治安震慑制度,可现在连震慑对象都没了,杜守义他们晃了一圈,意思意思就回来了。
回到四合院后他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他现在脑子非常乱,需要好整理一下。
今天下班路上,龚小北和他说了很多姨妈家里的情况。
龚小北的姨父第一次授衔中-校,现在是上-校正-师职。这个年代,升职相对简单,升衔非常困难。所以中校正师这样职衔倒挂的现象也时有见到。后来为了避免混乱,我军索性取消了军衔。
龚小北的姨妈也是个军-人,以前是进-步学-生,早年投身革命,被授了尉官衔。
这些都没出乎杜守义的预料,真正令他纠结的是,龚小北的姨父姓宁,叫宁远山。宁远山有两个儿子,大的十一岁,叫宁建国;小儿子六岁,名字叫:宁伟!
杜守义听到这个名字后有点错乱了,这还是‘情满四合院世界’吗?怎么‘血色浪漫’有人乱入了呢?
他马上问龚小北:“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钟跃民的人?”
“知道啊?!钟首长的孩子嘛,和建国一个班级,两人关系还挺好。你怎么知道他的?”
杜守义听完当时就说不出话了。...
终于等到了独处时间,杜守义现在要好好捋捋了。
原先这与他无关,可现在他们成了龚小北的亲人,这件事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了。
‘这一年宁家应该还行,当时宁建国穿着大衣,俨然是个小团队中的头。在剧里就是他出面和小混蛋交涉的。
现在让杜守义有点困惑的是宁伟的年纪。
现在的宁伟六岁,可电视剧中宁伟参军后穿的是八五式军服。这式军服是八五年换的装。
宁伟到那时早超龄了!去参哪门子军啊?还刻苦训练,竞争代理排长?开玩笑吗不是?!
可要是宁伟在八五年时参军,在他哥哥死时是个三四岁的小破孩,也不可能跑去陕北找钟跃民他们。
宁建国和小混蛋,起冲突时是有一段镜头的,当时宁伟也出现过,从电视里看哪里止两三岁?十二三岁还差不多。这倒和现在世界的宁伟年龄合上了,现在宁伟六岁。
宁伟这一条有点乱,不过也不奇怪。就拿‘情满’来说,电视剧和真实世界是有些不一样的。
比如,二大爷家的大儿子就凭空消失了,现在他就刘光天刘光福两个儿子。还有大院格局和电视剧里也有些不太一样,除了聋奶奶还住在后院,剧里几个主要人物都住到中院去了。
其他人不知道,在杜守义的印象里,许大茂应该是后院的,不过他现在也住在中院。
《血色浪漫》中宁伟由母亲抚养长大,他母亲是家庭妇女。可现在顾玲明显不是,而宁远山也活得好好的。
细想想也挺有意思,这两部剧确实可以合并到一块儿。它们是在同时代,几乎同步发生的故事,是一根时间藤上开出的两朵花。
或者说一花一叶,因为杜守义就生活在四合院中,以哪个世界为重已经很明了了。
杜守义现在要在两个剧情世界里游走。同时,脚下还要踩着真实时间主线,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历史地雷。光想一想他都觉得....刺激!
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宁家对龚小北还是不错的。
龚小北的姨妈顾玲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骨子里就带着‘全天下京都独好’的认知。要是一家子永远都生活在京都那才好呢。
可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家里两个男孩注定要去参军,到时候天南海北不知道会去哪里。
龚小北是个女孩,人又乖巧懂事,顾玲就想着将小北留在京都,陪在自己的身边。革命军人,身不由己。想要留在京都,去部委工作是个很好的选择。
正巧,顾玲的入党介绍人在冶金系统工作了很多年,颇有些能量。而轧钢厂保卫科的邓科长又是宁远山的老部下。这样一来二去,龚小北就以行政编制进了轧钢厂,准备在基层工作几年,积累些经验后,再进入机关。
怪不得她也不用争表现了,一则她不是这样的人,二则也没有这个必要。
看得出,顾玲对龚小北的安排是上了心的,龚小北现在是行政二十四级,属于行政编中最‘末席’的办事员级别。尽管是‘末席’,但与工人还是有天壤之别的,单工资每月就有四十多,都顶得上一个四级工了。
轧钢厂大几千人,吃行政粮的还不到一百,其余干部都是‘以工代干’的身份。比如何雨柱以后要是做了食堂主任,大概率就是以工代干。
什么叫‘以工代干’呢?那就是未办提干手续,以工人身份行干部事。在职时都好说,和正式干部没区别,退休后就享受不到干部待遇了。
这在这个年代十分普遍,公务员正式编制在哪个时代都是稀缺货。据真实史料,
京都一家万人大厂,正式在编干部只有一百二十五人,其余都是‘以工代干’人员。这些都是题外话,不扩散讲了。
杜守义好好想了想,如果他和龚小北在一起,那和顾玲的初衷也是一致的。杜守义出不了京,可不就一直在京都待着吗?所以他和顾玲不存在根本性的冲突,唯一障碍就是两人的年龄,...
捋清了思路后,杜守义打开房门。守桂正有些忐忑的在外屋等着他。从回来后他就板着个脸,谁都不搭理,这可真把小姑娘吓坏了。
“哥,你和对象闹别扭了?”杜守桂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守义彻底无语了,这消息传的太快了吧?!都传到守桂耳朵里了?不用说,这次的小喇叭是何雨柱,没跑!
他白了一眼妹妹道:“你盼着我点好行吗?我找个对象容易吗?”
“嗯,没闹别扭就好。”小姑娘拿起水壶,给哥哥碗里续了点,道:“哥,你对象是不是很漂亮?”
“嗯,厂花,部队大院出来的,和我一般大,脾气秉性都不错。我一起告诉你得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人家怎么看得上你?”
杜守义吧瞪着眼睛看着妹妹,这话可够埋汰人的。
“来来来,杜守桂,把你的作业本,习题集拿来,我再出个三百题,检查下你的复习质量。”
“哥,我睡觉去了。明天再说。”
“记得刷牙!”...
赶走了杜守桂后,杜守义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空间中的笔墨纸砚思索起来。
两人确定关系后,龚小北便想看看他的书法。谁让杜守义标榜过这是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可写什么呢?
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倒是可以。可龚小北是个小文青,杜守义想给她些特别的礼物,毕竟这是他正式送出的第一份礼物。
想了一会儿,他用行书写到:“你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杜守义”。这是一句歌词,也是杜守义对龚小北的真实感觉。
写完之后他看了一下,觉得很满意,情绪饱满写出来得东西就是不一样。
想了下,他又取出一张纸,用楷书写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杜守义。”
行书、楷书。白话、古诗全都有。总之,全方位,无盲点的撩。
在等着两张纸墨干的时候,杜守义听到大门有响动。他走出屋门只见许大茂正提着东西进来。
“守义,还没睡呢?”许大茂主动和他招呼道。
“哦,是你啊,老丈人家刚回来?”
“哪里?去公社放电影才回来。”
杜守义见他手里提着两只鸡,心中一动道:“你这鸡可小心点,咱们这片有偷鸡贼,别让人顺走了。”
“有这事儿?这些缺德玩意儿!谢了啊,过两天哥哥结婚和你多喝两杯。”
“行啊,回见吧。”杜守义说着进了屋。
许大茂和龚小北是一个科的,若是以往,以他的脾性指不定背后会作点什么妖。可现在杜守义相信,借他个胆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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