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冥想空间

    第二天，罗曼穿戴整齐，根据徽章地图的指示，前往实验区。
    和宿舍区相比，实验区人更多，却更加安静，身着法袍的巫师们步履匆匆，埋头于自己的事，显得格外专注孤僻。
    七弯八拐，罗曼穿过长长的甬道，停在一处大门前，推门而入。
    门后是一间宽大的阶梯教室，要是加上电脑投影仪，罗曼还以为回到了地球的大学教室。
    根据学生手册上的信息，阶梯教室是给巫师们开学术报告会用的，平日里作为各公开课的教室，开学时，则作为各系接待新生的场地。
    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十几人，他们神色各异，有的在发呆，有的在四处打量，更有的在看书，罗曼扫了一眼书名，发现是《冥想法基础》。
    原来偷学的不止罗曼一个。
    罗曼出现后，有人抬头望了他一眼，就没再在意，尽管依旧冷漠，但和当初营帐里相比，他们的视线要少几分敌意。
    毕竟新生少了，分得的资源变多，内卷少了，气氛自然更加和谐。
    罗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凝神等待着，不一会儿，一个黑袍巫师推门而入，众人连忙正襟危坐，屏气凝神。
    黑袍意味着这是一个正式巫师，对于教室里的学徒而言，是宛若天神的存在。
    黑袍巫师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道：“听说练胆活动出了意外，导致入学人数大大减少，恭喜你们活到最后，享受到灾难之后的福利。”
    “为了招人，各专业都提高了福利补贴，猎荒队甚至还把魔化物品拿出来了，就连我们变异系，也将免费解答的问题由一个提升到三个……”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环视一周，接着道：
    “比起往届，你们是幸运的，但这不意味着高枕无忧，我重申一个事实，你们的冥想空间在不断崩解，如果躺平不努力，不出两个月，你们将退回凡人，最后被驱逐。”
    变异系没有强制义务，福利也最少，很适合一些躺平混日子，然后回家继承爵位的二代，但黑袍巫师这番话，堵死了他们躺平的打算。
    被学院驱逐，意味着被扔在玛娜生态区不受任何庇护，没有巫师修为，很快就会成为噬极兽的盘中餐。
    所以黑袍巫师话音刚落，不少学员面露惊恐，教室气氛忽然变得压抑凝重。
    见效果达到，黑袍巫师满意地笑了笑：“冥想空间不断崩解，是因为冥想空间的精神力并非源自你们自己，而是噬极兽的生命源质。”
    “所以阻止冥想空间崩解，就是将冥想空间中，噬极兽的精神力，替换成你们自己冥想产生的精神力，空间不断崩解，你们就不断冥想补充。”
    所有人都听懂了黑袍巫师的意思，头痛换头，脚痛换脚，最终整个人都换一遍。
    留足思考时间后，黑袍巫师继续道：“所以你们现在不断崩解的冥想空间，是伪－冥想空间，只有被替换成真－冥想空间后，才算成为二级学徒。”
    “以上我说的这些，你们都将在公共基础课程上学到，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一边上公共基础课，一边冥想重铸空间，直到成为二级学徒，才进入下一步的学习。”
    “最后，祝你们好运，孩子们！”
    说完，黑袍巫师转身离去，一刻也没有多呆。
    教室里，众人神色各异，有平静、兴奋、不屑、疑惑，不一而足。
    “既然冥想空间要推倒重筑，那为何还要构筑伪-冥想空间呢？直接构筑真-冥想空间不行吗？”有人疑惑问道。
    “白痴！没有伪-冥想空间，你怎么冥想？怎么产生精神力？怎么构筑真-冥想空间？你到底有没有常识？”旁人一脸鄙视地回答。
    还有人不把黑袍巫师的话当回事儿。
    “切！我躺平混日子有如何，我家就是巫师家族，即使被驱逐了，照样有人护送我回家，撑死当个小领主，逍遥一辈子。”
    罗曼原地听了一会儿，觉得听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命令芯片记录众人样貌后，转身离去。
    眨眼一个月过去了，罗曼抱着书本，离开阶梯教室，这时一个女生叫住他：
    “罗曼，刚才那门课我很多地方没懂，不知你今晚能否帮补课……”
    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姣好的面容带着无限的诱惑。
    罗曼平静笑道：“一块魔石，五个问题，两块魔石，包两个小时。”
    女生脸色微红地说道：“我…我能用别的支付吗？比如让你舒服一晚上……”
    罗曼笑着摇头：“不行，我急需魔石，看在老主顾的份上，给你优惠，一块魔石七个问题，两块魔石包2.5小时。”
    女生不爽地撇了撇嘴：“好吧吸血鬼罗曼，祝你注孤终身！”
    罗曼无所谓地笑笑，快步离开。
    魔石是巫师间的货币，有着极强的购买力，而罗曼现在急需魔石。
    他快步来到商店，拿出一块魔石，对着柜台说道：“给我炎阳、黑月呼吸法！”
    柜台拿出两个水晶球，递给罗曼说道：“除了这两篇，本店的骑士呼吸法都被你买光了。”
    罗曼最近每天都来，只买骑士呼吸法，柜台对他印象深刻。
    罗曼给出两块元石，淡淡道：“我知道了。”
    离开商店，罗曼回到宿舍，拿出记录知识的水晶球。
    芯片传来提示音：“叮！发现数据接口，请问是否连接！”
    “连接！”罗曼下令道。
    “叮！数据接收完毕，为大骑士呼吸法，信息收录，作为改良任务的参考资料……”
    这时罗曼询问道：“改良大骑士呼吸法，进度如何了？”
    “叮！比对资料增多，目前进度85％……”
    罗曼满意点头：“照这个速度，再过两天，我就能拥有改良呼吸法了。”
    随后，罗曼每天的必修课－－冥想。
    他双目微闭，意识沉入冥想空间，空间中，不断有光点如雪花般落下，落下的雪花越多，空间就越暗淡。
    这是冥想空间崩解的迹象。
    罗曼心念一动，空间几处花纹脱离主体结构，在空间内部重新组合，构成一个矩阵，矩阵缓缓转动，产生出更为精纯的光点。
    这些光点是罗曼自产的精神力，在罗曼的操控下，光点迅速填补因崩解而暗淡的区域，在光点附着后，那些暗淡的地方重新变亮了起来。
    罗曼一边催动冥想矩阵，一边控制光点修补冥想空间，不一会儿，他心头便涌上一阵抽筋拔髓的疲惫，意识被踢出冥想空间。
    “芯片，这次冥想成果如何？”
    “叮！根据观测，目前真-冥想空间占据21％，伪-冥想空间76％，结构缺失3％……”
    “结构缺失……”罗曼心一沉，结构缺失意味着冥想效率低于崩解效率，如果放着不管，很可能在形成真－冥想空间前，就会丧失冥想能力。
    失去冥想能力，意味着巫师之路就此断绝。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晋级大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