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程序是正义的蒙眼布

    戴安娜落在这被深埋在地下的炼狱，周边光洁明亮，头顶的廊灯照耀出清冷的光芒。
    但这一切都只是这个地方无谓的遮羞布，戴安娜闻见的是更加浓厚的血腥气，听见的是痛苦的哀嚎，放大的恶念，以及无法解脱的生命。
    一拳重重锤砸在一边的混凝土墙壁上，墙壁就像是孩子搭建的积木彻底被人破坏掉。
    在墙壁的另一面，几名研究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了一跳，甚至有个倒霉蛋被一块飞出去的混凝土块开了瓢。
    此刻的戴安娜也发现了这些正在围着一张解剖台的白大褂们。
    目光越过那几人，可以从缝隙中看见一只苍白的手被死死固定在解剖台上，手腕周围因为剧烈挣扎而产生的淤血，此刻已经再也消不下去了。
    抽出火神之剑直接将原本只是被砸开一个口子的墙壁切出了一个一人高的通道，被火神之剑切开的平面竟然像是被人细细打磨后的平面。
    看着这个明显不是好惹的女人，研究人员们开始自发的聚集在一起，仿佛抱团能够让他们获得充足的安全感。
    但再多的臭虫聚集在一起，也不会对巨龙产生什么影响，只会让巨龙更反感罢了。
    更何况戴安娜远比巨龙更加强大。
    戴安娜没有理会那些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研究人员，只是走到了解剖台边上，静静地看着此刻躺在解刨台上的那具尸体。
    那是一名少女，也许只有十六岁？还是十八岁？
    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但那双眼睛最后残留的只有茫然无措和痛苦。
    正常解刨以“y字形切开法”：切线分别从左、右乳突骨向下至肩部，再向前内侧切开至胸骨切迹处会合，胸腹部切口同上，剥离颌下及胸前皮肤，将皮瓣上翻盖于颜面部，暴露颈前器官。
    但现在很显然面前这具少女尸体，完全是不在乎少女最后能否有一个完好的外观，只被人近乎于暴力的解剖开，早早的就被摘除了胸腹腔所有的器官。
    周边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器官更是证明来了这一点。
    戴安娜将少女的双眼合上，好像是有一滴泪从少女合上的双眼中流下。而戴安娜自离开天堂岛后第二次流下了泪水，仅仅是为了这些人不明的目的，一个刚刚展开人生画卷的女孩就消逝在这个世界上了。
    更何况变种能力对于现在的世界是可以消除的，可是...
    戴安娜抬起头，死死地捏住了解剖台的边缘，原本钢制的解剖台此刻被戴安娜挤压成了薄薄的钢片。
    “小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现在都打扰了我们，现在请你出去。”
    听见有人说话，戴安娜看向畏畏缩缩的人们，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能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戴安娜没有回话，只是甩出火神之剑穿透了那个人的身体，随后甩出真言套索将火神之剑重新拉回手中。
    “程序是正义的蒙眼布。”戴安娜喃喃道，但是回过身看到这些白大褂们，“但对于畜生不需要蒙眼布。”
    戴安娜身形闪烁间边用手中的火神之剑解决了所有人。
    她不打算这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看，现在的她所需要的就是找到艾玛，通过艾玛来寻找更多能够被救的孩子。
    现在的桑德尔充满着惊疑，看看此刻还在压制舱里的艾玛，又看看手中平板一样的监视器。他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引来了这么个女杀神，但很清楚如果自己依旧呆在这里自己会和那些被人像杀猪一样杀死的。
    他开始慌张的奔向门口，只要他能离开这间屋子他就有可能活命。
    但现在想走，可能真的是想多了。
    还没等着他靠近那扇精钢门的时候。
    “轰！”
    戴安娜用蛮不讲理的冲撞撕开了这扇可以抵御至少7公斤tnt的安全门。
    艾玛看着那个战神般的身影，安心极了，回去至少要让自己的房东姐姐好好吃一顿冰淇淋。
    戴安娜看到艾玛的同时也看到了正举着一把奇怪武器的桑德尔，有些不明所以。
    “放我走！”桑德尔双手握着那类似手枪的武器对着戴安娜大喊，“我知道你速度很快，但是只要击发我手里的东西，那个在压制舱的变种人垃圾一定会死！”说着将手里的武器对准了压制舱。
    戴安娜现在没心情和这个人玩什么人质游戏，早点将艾玛救出来就能早点就出其他现在还有可能救下来的孩子。
    桑德尔只看见原本站在门口的戴安娜消失，刚要击发手中的枪，却发现自己好像感知不到双手的存在了。
    桑德尔迷茫的抬起前臂，自己的两只手在那一瞬间就被戴安娜用火神之剑直接切了下来，此刻失去双手的剧痛才传递到他的大脑。
    “啊！！！我的手！！！”桑德尔痛的大吼道。
    “疼吗？”戴安娜平静的看着因为剧痛而嘶吼着的桑德尔。
    桑德尔完全听不见戴安娜在说什么，剧烈的疼痛完全让他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
    “疼，就对了。”戴安娜没有再理会桑德尔，走向了关着艾玛的所谓压制舱，找到可以打开压制舱的位置，一拳下去。
    “扑~”
    就像是泄气的气球声音，压制舱缓缓打开了特制的玻璃盖板。
    戴安娜解开束缚着艾玛的装置，庆幸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怕我来的晚了，你也像那个孩子一样躺在了...”
    戴安娜没能继续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浓浓哀伤让艾玛张开怀抱，抱住了自己的房东姐姐，轻轻地拍着戴安娜的后背。
    “没事了，我没事的，都会没事的。”艾玛拍着戴安娜的后背的同时，也在使用自己的能力查找着这座地下设施中是否还有可以被拯救的人。
    “艾玛，你能不能...”戴安娜刚说出口，就看见艾玛已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在做了。
    但是随着艾玛的能力全面展开，感应了一个又一个被隔离的房间后，她的表情一次比一次低沉。
    “我们，救不了他们了。”最终艾玛也没能平静下来，双眼红红的看着戴安娜，“都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戴安娜从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种结果，至少，至少能让她们救出来一个，一个就行。
    可是现在...
    戴安娜将艾玛护在怀里，将神力护盾举过头顶。
    “我们走吧。”戴安娜对着艾玛说道。
    艾玛依旧沉浸在那浓浓的悲伤中，但还是点了点头。
    戴安娜也没有回话，双腿用力，顶着神力护盾直接撞破了这座地下研究所，径直破开头顶所有的障碍物，直到重新回归在阳光下的世界。
    科尔森此刻正在外面依靠着自己的雪佛兰suburban，陷入沉思。戴安娜那种残暴杀戮让他此刻不得不思考这位神奇女侠真的和漫画里是一个人吗？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不远处的空地，戴安娜带着艾玛破土而出落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两个女人浑身缠绕着的悲伤气息，科尔森还是强撑着开口：“戴安娜，现在这里是不是可以交给我们来...”
    “交给你们？让你们看看那些臭虫们是怎么解刨变种人，怎么诱发普通人身体里的x基因吗？”戴安娜对着科尔森问道。
    “可是，你这次的动作太大了，我们没办法全遮下来。”科尔森对着戴安娜耐心的说道，“跟何况你这次的行为太暴力，会让人把你化作潜在敌人的。”
    “之前不是吗？”
    科尔森突然间没话说了，毕竟最先开始将戴安娜列为潜在敌人的正是整个神盾局最高层的会议定下来的。
    “我没能救下他们，但我至少可以让以后没有人会因为这家该死的公司死亡了。”戴安娜的目光坚定，“拜托了。”
    科尔森也只能点点头，摁下对讲下达指令，让全体外勤特工以及那些被用来伪装成正常公司的员工们撤离大楼。虽然不清楚戴安娜要干什么，但至少让他们离开这里是正确的。
    戴安娜则是对着艾玛说道：“你先跟科尔森离开这里，记住至少要离开这里两公里以上。”
    艾玛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谁都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房东姐姐，只是说了句“小心”便上了科尔森的车。
    “给我一个对讲，将周围至少两公里都给我封锁起来。你们完成封锁的时候，用对讲通知我。”戴安娜向着科尔森伸出了手。
    科尔森也没有推辞，虽然说面露难色但还是让一个外勤的对讲交给了戴安娜。随后上车离开了埃塞克斯公司的地盘，或者说前埃塞克斯公司的地盘。
    半个小时后，在尼克·弗瑞的疯狂增援封锁下，以埃塞克斯公司为中心的周围两公里都被封锁清空。
    “已经完成了，戴安娜。”手持望远镜的科尔森看着埃塞克斯公司的方向。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不用想正是戴安娜。
    在戴安娜冲上高空的同时，厚重的雷云开始在上空汇聚，层层叠叠，偶有巨大的雷霆在云中闪耀而过。
    “轰！！！”
    “厚礼蟹！！”科尔森骂出自己自从成为特工后的第一句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