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人的想法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吃得十分尽兴，这次倒是没有人来打扰，要是山客联盟的来，添上一些助兴的节目那就更尽兴了。四人吃饱走出餐厅的时候，楚向和公孙启忽然都诡异的看着石无峥。冷如月扫了一眼外面，顿时明白，原来外面的女人比四人来时多了很多，几乎占街上人数的一半，见到石无峥出来，一个个探照灯一样的眼睛锁定石无峥。
    “帮我拦住追兵，我先撤。”眼见情况不妙，石无峥哪还顾得上保持风度，急忙对三人道，身形闪动，跑了。只是在跑路的时候，身形仍然十分潇洒，这让众女更加花痴。
    对于女人这种恐怖的生物来说，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很少有能逃脱的，这不，楚向三人刚回到南华别院，就发现南华别院的女香客多了很多。
    在女人稀少的世界，女人聚集的地方男人肯定也多。
    “南华别院因你就此兴旺，成为最大的势力，称霸江湖，雄霸天下，指日可待。”回到厢房后，公孙启一本正经的对石无峥道。
    石无峥只能苦笑，自从今天的比武结束回来，公孙启就一直揶揄他，他知道是不满他婆婆妈妈。
    由于强大的异性吸引效应，回到厢房之后，石无峥没敢再出去，连两名受伤的门人都不敢去看，其实不用他看，只要他说一声，就有无数女子愿意帮他照顾门人弟子。
    盘腿坐在墙角，收拾杂念，石无峥冥想悟道去了。当了两天裁判，见识的高手不少，互相参照之下，对自己的功法有所助益，正好在脑中印证一番。
    “明天的赛程艰难，你也好好休息吧。”楚向对公孙启道。
    公孙启点点头，也盘腿闭目修炼去了，比武进行了两轮，见识的高手多了，公孙启的感悟也不少。
    楚向招呼冷如月出了厢房，厢房里剩下石无峥和公孙启两人，几名武当弟子都在偏堂听别院的高僧讲解武道大会的经典之战。
    后堂的客房区门口多了两名看门的僧人，大概是因为石无峥的原因，主持不得不出此下策，防止女香客擅自闯入，造成骚乱。
    “我教过这么多人，你是实力最差的。”出了厢房，楚向对冷如月道。
    冷如月低头，没有说话，刚吃饭回来的高兴劲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你知道为什么吗？”楚向道，语气中没有责怪的意思。
    冷如月抬起头，看着楚向。
    “第一，你没有基础，第二，你的修炼最轻松。”楚向道。
    “我不怕困难。”冷如月道，使劲挺起胸，让自己看起来有说服力一些，却不知挺起的胸脯让楚向内心躁动。
    “给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学的东西。”楚向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让冷如月的表态有些泄气。
    冷如月将在南华别院学到的东西一一演练出来，并结合自己的经验分析归纳说给楚向听。窈窕的身材，姣好的容貌，在剑光的映照下让楚向有些走神，有点犹豫要不要用来解决需求。
    “你知道胖子为什么胖吗？”楚向压下心头的躁动道。
    “吃得多。”冷如月答道。
    “吃得杂而多。”楚向更正。
    “我明白，我太着急了。”冷如月低头道。
    “武功有一种说法，叫一招鲜吃遍天。你的体质和心里不适合学我的功法，明天开始，我让无峥教你，今天你就先好好想想，自己的武道要怎么走，想明白这个问题，你才能真正入门。”楚向道。
    “什么叫武道？”冷如月忽然问道。
    楞了下，楚向才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和冷如月说过这个问题。这是个最简单，又是最不简单的问题，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问题是传统武学传承上的主要问题，很多师傅都没能和徒弟讲明这个问题，导致徒弟行偏踏错，无法达到前人的高度。
    “就是你为什么学武，你的目的是什么，明确你的目标，你才知道怎么走。何为道？吃饭吸烟喝酒是道，杀人放火是道，吃斋念佛是道，这些是大概念上的道，武道的概念是个小概念，专属于武学这方面，刀枪剑戟都是道，拳掌手脚是道，但是，这些只是武功上的道，不是你心里的道，心之道，才是指引你前进的明灯，才是真正的武道，你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由你心中的道决定。比如说想要天下无敌，那你就沿着这条路走，但是这样的道最是愚蠢无知，因为武道所通往者，不是山巅，而是无边瀚海，越是想登峰造极，越是不见尽头，以此为目标，走到后面，精神上的空虚越发明显，人就容易走火入魔。”楚向仔细解释，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次向人说这些。
    “明白了。”冷如月点头，这些东西不难明白，但是如果楚向不和她说，她可能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和很多人一样，她觉得武道就是刀、枪、剑、戟这些，而不是内心的目标。
    练武即修心，天赋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心性，心性不够坚定，难成上道。
    “回去好好想清楚，你的人生由你决定，而不是其他人。”楚向道。
    冷如月不笨，能在短短几个月从完全不知武学勉强达到易筋层次，这是很强的学习能力，只不过受太多人的影响，吃得太多，虽然能消化，但却无法形成有效的作用。
    冷如月点头，转身离去，忽然又转头：“那个…..”
    “什么？”楚向问道。
    “没什么了。”冷如月摇头道，欲言又止，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如月回房静思去了，段猛在研究他的空间学说，几人都有各自的事，只有楚向无所事事，想了下，走出南华别院。
    楚向刚出门口，一个女人就迎面过来，这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面容肃冷，背着一把像是武士刀的兵器，给人很彪悍的感觉。
    “我想和你聊聊。”彪悍女人径直走到楚向面前，对楚向道。
    在南华别院门口，竟然有女人找他，而不是找石无峥，这让楚向有些惊讶，让他有些感兴趣。
    “说说。”楚向道，往东门走去。
    “我手下有一帮人，她们都很弱小，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想请你教她们。”彪悍女人跟上，开门见山。
    “我有什么好处？”楚向道。让楚向去教学，这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代价。
    “没有。”彪悍女人道。
    “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向笑了。
    “她们活着不容易。”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她们是女人。”
    “你觉得女人就是弱势群体吗？”楚向问道。女人之所以弱，并不是她们先天就弱，在母系社会，女人是比男人强大的存在，只不过数千年下来，一种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弱的思想被根植入她们的基因中，所以现在的人才有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
    “我不是，但她们是。”彪悍女人道，显然她不是自以为女人是弱者的人。
    “那你怎么不自己教？”
    “我没有这个能力。”
    楚向不说话了。
    “我知道想让她们强大很难，我并不奢望你会教她们，只是希望她们能少受点伤害。”过了会，彪悍女人道。
    这个女人很聪明，一开始提出一个很高的要求，其实她真正的要求很低。一般人如果对他提一个很高的要求他肯定不会同意，如果接着大幅降低要求，很多人就会答应，这种方式是利用人心里会不自觉的对比两种要求来达成目的。
    “你应该去找政府求助。”楚向道。
    “如果有用我就不会来找你。”彪悍女人道，顿了下，接着道：“没有人能靠别人保护一辈子，唯有自立自强，她们都是不想放弃的人，如果她们没有了强大的心，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只想要一个机会，让她们继续坚持下去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很渺茫。”
    坚持，很动听的一个词语。过了会，楚向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找我？”
    “谢燕是我的人，冷如月我认识。”
    “就这样你就判定我会帮你？”楚向道。
    “事情总要试试才知道。”
    “很遗憾。”
    “我从没有利用过她们，也没让她们帮我做过任何事。谢燕你也见过，她的天赋很好，其他人也都不差，并不需要你花费太多的心力，而这将有可能带给你很大的助力。”彪悍女人没有放弃。
    “我不需要这样的助力。”楚向淡淡的道。
    “不要忽视一群女人的力量，只要利用得当，绝对能帮得上大忙。”
    “那你应该好好利用。”
    “她们是我的姐妹，我不想利用她们。”
    “过去不代表未来。”
    “我发誓，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楚向忽然问道。
    “长孙越，超越的越。”彪悍女人道。
    “很少见的姓氏。”楚向道，拨通一个号码，让那边的人帮忙查一下长孙越的信息。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神秘。”长孙越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现在我要将你所有秘密挖出来。”楚向看着长孙越道，平静无波的眼神仿佛要穿透长孙越的脑海。楚向确实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他需要这种力量不是用来对抗山客联盟，而是用来保护想保护的人。
    “无妨，就算你想知道我现在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我都可以给你看。”长孙越道。
    很快，楚向收到长孙越的身份信息，仔细看完每一个字，楚向才收起手机。
    “大巫之身觉醒十一个月，不错，值得我投资。”楚向道。
    长孙越脸色微变，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根据你的相关信息，很容易推算出来。”
    “你比我预料中更强大。”长孙越道。
    “去城外，用你的祈天愿力发誓。”楚向道。
    长孙越脸色又变了下，加重了语气：“很好，我没找错人。”
    两人出了城，长孙越跟着楚向，发现楚向没有目的的走来走去，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一会往北，不知在干什么。两人到了一个小山谷之时，长孙越总算明白了楚向为什么这样，两人屁股后面吊了个跟屁虫。
    “杀了他。”楚向对长孙越道。
    长孙越毫不犹豫的点头，她知道楚向和山客联盟的纠纷，这名跟踪者十有八九是山客联盟之人，楚向让她杀了此人，意思就和投名状差不多。
    跟踪者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仍在晃悠悠的前行，长孙越拔刀，从林中一跃而出，挥刀杀向来人。长刀出鞘，惊闻声响，跟踪者反应非常快，急退三尺，长孙越兜头一刀落空。
    “他不出手叫你来，是要你交投名状？”跟踪者不慌不忙的道，对眼前的刀光视若不见，气定神闲，显然是名高手。
    对方虽然避开了兜头一刀，但是刚才并没有发现藏在树林边的两人，虽是高手，却也有限，长孙越明白跟踪者实力不会很高，战意不减，闷声持刀杀上。
    楚向没有现身，静静观看两人交手，他想看看长孙越的实力究竟去到哪里，跟踪者的实力不比长孙越差，长孙越若是没有另外的底牌，很难将此人杀死，楚向若是现身，此人十之八九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