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衮

    斯考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林恩神父，焦急地问着任行知：“怎么样了？”
    任行知的手指搭上林恩神父的手腕上，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说：“体内的魔力波动完全枯竭，燃烧自身的生命力施法，还好消耗不多，休息一晚就好。”
    斯考特点了点头，明显是懂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拿热毛巾给林恩神父擦了擦脸以及手臂。
    每个法术的施法条件或易或难，如果遇到效果强劲或条件苛刻的法术需要极其庞大的魔力源，而施法者自身魔力又不够的情况下，一些能力够强的巫师可以用自身的生命力所代替。
    林恩神父便是这种情况，像这种能治愈他人的法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消耗自身去弥补他人，所以才会消耗如此之大，造成了这种情况。
    客厅中，众人正吃着牛排与面包，大家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任行知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道：“这个地下洞穴比我们想象的大，甚至大衮密教的人还开辟了许多新的通道。”
    威普森说：“现在还有这么多深潜者，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艾伦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雕像吧。”
    菲舍尔咽下嘴里的面包说道：“洞穴下不会有雕像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众人追问道：“为什么？”
    菲舍尔擦了擦嘴说：“首先，雕像是需要很多深潜者保护的，我能感觉到那个地下数量并不多，而且数量很分散。其次，那个洞穴我也下去过，并没有感受到雕像的气息。”
    威普森疑惑的问：“为什么你能感觉到它们的气息？”
    菲舍尔沉声道：“请不要歧视我，朋友们，因为我是半深潜者。”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菲舍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是海洋之风号的船长汤·卡拉斯在码头上捡到了我，收养了我。”
    菲舍尔叹了口气继续说：“我随着他一起在海上漂泊着，运送货物，直到有一天，有一群深潜者登上了船，它们告诉我，要我回归族群，要带我走，我怎么可能接受我是这种怪物，我的船长，我的父亲他和那群深潜者厮杀在一起。”
    他抱着头，这段回忆让他头疼欲裂，极为痛苦：“大副艾力·汉普里，二副亚基诺·布里托，他们为了保护我一个个的死在我面前，我们最后击退了那帮深潜者，可船上除了三个幸存的船员和我，其他人都死了。”
    “后来呢？”任行知轻声问着
    “后来？后来我抱着奄奄一息的船长，他跟我说这艘船送给我了，他让我不要再去海上了，让我把船卖了，拿着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便离去了。”菲舍尔说完眼中饱含热泪。
    威普森给他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说：“你是一条汉子，出身并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但是结局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菲舍尔一饮而尽说道：“谢谢你们，并没有因为我这不洁的血脉而看不起我。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寻找跟深潜者有关的东西，只希望可以替船上的逝者报仇。”
    艾伦手里端详着那根深潜者拿着的大木棒说道：“这是什么？”
    菲舍尔回答说道：“那是深潜者祭祀才可以使用的祭祀棒，深潜者祭祀都是被大衮祝福过的深潜者，这个木棒也是被附魔过的，坚硬程度堪比铁。”
    艾伦又问道：“这个木棒有什么效果吗？”
    菲舍尔说：“这个木棒看样子是被附魔了一种海洋呼吸的魔法，只要被木棒击中，肺部就会不断产生海水。”
    艾伦眼睛眨巴眨巴：“那这可是好东西啊！归我了”
    任行知则问道：“你还知道关于大衮密教或者深潜者的什么事情吗？”
    菲舍尔说：“大衮密教是一帮人类组成的邪恶教会，他们会接触深潜者，完成深潜者为他们指派的任务，深潜者会给予他们丰厚的黄金或者鱼群作为奖励，大衮密教还会与深潜者交配诞下半深潜者，”说到这他顿了顿：“说不定，我也是这么来的。”
    任行知安慰了一番，便继续问道：“那深潜者祭司出现在了这里，这种情况正常吗？”
    菲舍尔说：“当然不正常，如果深潜者祭司出现在这里的话，大衮也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菲舍尔继续补充道：“大衮是一个称号，每一任深潜者的首领都叫大衮，是从深潜者祭司中诞生的，大衮体型极其庞大，其破坏力更是强大，估计只有重型火炮才能对它产生威胁。”
    任行知担忧的说道：“看来这次雕像事关重要啊，大衮，星之眷族都出现在了这里，等阿里亚斯回来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
    众人点了点头，将餐桌收拾好，陆续去洗了个热水澡，等待着阿里亚斯。
    ......
    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之上，洁白的月光照映着平静的海面。而那海面之下，一具被任行知等人抛入海中的深潜者祭司尸体，正在被一股暗流裹挟着朝着一个地方流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具尸体被暗流送到了海底的一处石台之上，那石台前方突然出现了无数泡泡，从泡泡中挤出的是两尊庞大生物。
    前方的那尊生物，体型大概有五层楼高，后背长有倒刺一般锋利的背鳍，粗壮的尾部在水中每扫一下都能掀起一阵阵暗流，巨大的鳞爪，锋利的尖牙，犹如从神话之中描写的杀戮怪兽。在后面的那尊生物略小一番，其特征大差不差。
    这便是大衮密教所信仰之物，克苏鲁最忠诚的种族，深潜者之父神与母神，大衮与海德拉。
    只见大衮粗壮的尾巴一扫，无数的水泡将那死去的深潜者祭司包裹起来，那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继续愈合着，那深潜者祭司也在同一刻睁开了眼睛，并起身跪道在地。
    那深潜者祭司用拉莱耶语，恭敬地说着：“尊敬父神母神在上！”
    大衮淡淡地说：“无能的废物，你已经不配做祭司中的一员，去杀了他们，弥补你的过错。”
    那祭司浑身的肌肉迅速隆起，眼睛有绿色变成深深的血红色，手上不断长出利爪。它的眼睛中那充满智慧的灵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戮。
    它变成一个更为强大，更为暴虐的杀戮机器，而付出的代价则是它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