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昏迷

    季无辰抱着舒林夕冲出房间，一脸严肃，话中带有几分怒气：“让源医生立即准备！”
    “是，老大。”
    吴缘有些后悔，急忙拨通意识终端，吴故则是呆愣在一旁，不敢相信地望向季无辰的背影，片刻后，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老大不是说要离舒林夕远点吗？”
    手术室外，季无辰坐在椅子上，背部微弓，双手支在大腿上，额头抵着交握在一起的拳头，双眼紧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缘！”
    “是，老大。”
    “她们为何比拼？”
    “这个……具体原因不太清楚，但舒小姐应该是自愿的，我调了当时的监控，舒小姐是自己走进训练馆的，而且原本有很多次认输的机会，但舒小姐一直没有开口。”
    “老大，需不需要我去查一下舒小姐？”
    季无辰终于抬起头，看向手术室：“算了。”
    手术进行得比较顺利，天黑时，昏睡的舒林夕被推进监护病房。
    “老大，你回去休息吧，这两位护工可以照顾舒小姐。”
    季无辰并未起身，眼神在病房内扫了一圈：“晚上我就在这里休息，洗护用品帮我准备一下。”
    吴故想要开口劝阻，被吴缘拦住。
    夜间，季无辰躺在陪护床上，觉很轻，恍惚之间，仿佛听到几声呜咽，急忙坐起身，长腿一迈，便来到舒林夕身侧。
    “不要去……哥哥……不要……”
    兄长战死那天，舒林夕才十六岁，眼睁睁地看着江蔚岚驾驶着载满燃料与炸药的机甲，直奔敌星机甲群而去。
    满天的机甲碎片换来了兰溪星三年的和平，但她的兄长却再也回不来了。
    “舒林夕、舒林夕。”
    季无辰轻拍她的肩头，见人终于平静下来，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画面突变，舒林夕眼前一片漆黑，不时有重物落在她的肩膀、脸颊，急忙用力闪躲，可身体实在沉得很，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脱身，整个人再次陷入昏睡。
    季无辰看着突然向一侧偏头，离开自己手心的小家伙，急忙按下监护铃。
    “季先生，经过我刚才的检查，舒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等她睡醒应该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里，季无辰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舒林夕这一睡，竟然睡了十二个小时还未醒，季无辰将办公地点也挪到了病房，不时地到舒林夕床边看一眼。
    渐渐地，季无辰发现一个规律，只要他来到舒林夕身侧，舒林夕总是会动两下，见状，季无辰十分开心地跟吴缘吴故炫耀。
    “她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吗？怎么你们来，她就没反应呢？难不成她睡着了还能认出我？”
    “不对吧，老大，你看你每次过来，她都是往远离你的方向转头唉！与其说是打招呼，我感觉更像是说，让你快点走……”
    吴故的声音越来越低，季无辰顿时不悦，转身嘟囔着：“白眼狼。”
    舒林夕醒来时，天色已黑，周围十分安静，疑惑地打量了房间一圈，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院。
    记忆逐渐回笼，睡梦与现实也慢慢理顺，思绪里回荡起睡醒前的最后一个梦境：一块巨石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虽说没有什么痛楚传来，但却压得她十分郁闷。
    季无辰从文件中抬起头，余光看到舒林夕飘来飘去的眼神，猛地站起身，嘴角还未等上扬，就被硬压下去。
    带着几分讨债的气势，大步朝舒林夕迈去，这个白眼狼必须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舒林夕。”
    刚说了三个字，季无辰就楞在原地，只见舒林夕的嘴角上扬，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状，仿佛有一束光突然出现，令季无辰忘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原来是这块巨石啊！舒林夕笑得越发灿烂。
    “咳咳！”季无辰有些不知所措地理了理衣襟：“那个……你醒了？”
    “谢谢你，季先生。”
    “嗯……是吴缘，他说你生病了，非要让我帮帮你，正好我也闲来无事，顺便考察一下乱斗场的医院最近管理得如何。”
    “哦。”
    舒林夕刚说完，吴缘就推门而入：“老大，实验室那边说你要是再不过去，他们的数据就……”
    吴缘发现舒林夕醒来后，突然卡壳，吴故紧接着走进：“老大，实验室那边没有你真的不行，别再守着病房了，源医生不是说舒小姐不需要人盯着吗？”
    “闲来无事”的季无辰有些尴尬地双手插兜，转身拿起文件就向门口走去，路过吴缘吴故时，拿文件拍打两人肩头：“就你们话多。”
    舒林夕在医院躺了一星期，终于恢复，在这期间，季无辰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为何要跟袁灵露比拼，可都被舒林夕转移话题避过。
    季无辰无法，只得放弃，见刚出院的舒林夕伸展着筋骨，怕小家伙想不开，又去找袁灵露比拼，急忙开口：“今天晚上跟我去比武池走一圈，看看谁的战斗力比较高。”
    “好的，季先生。”
    比武池位于乱斗场最边缘，与乱斗场内部的其他场馆完全隔离，方便观众入场，又保证了乱斗场内部的秩序。
    舒林夕挽着季无辰走进比武池时，大部分观众已经就坐，两人走了一圈，不时有认识季无辰的人，跟他攀谈片刻。
    一圈下来，已经到了开场时间，舒林夕有些失望地冲季无辰摇了摇头：“没有。”
    “好。”季无辰反倒看得开，下巴朝两人的位置一扬：“你先去坐，我处理点事就回来。”
    “嗯。”
    舒林夕走向两人的座位，右侧留给季无辰，自己坐在左侧，一扭头发现自己两边都是空的，左手边座位的主人估计是去洗手间了，一瓶饮料还留在位置上。
    舒林夕坐下后，理了理衣襟，刚靠在椅背上，就看到左手边坐过来一个壮汉，同时，耳边响起口哨声。
    “咻~美女，一个人？”
    舒林夕转头看去，并不是这个座位的主人，而是从旁边位置窜过来的。
    “你坐错位置了。”
    “哈哈，没错，这个位置的票也是我买的，美女，交个朋友？”
    说完，壮汉还冲舒林夕眨了眨眼，十分油腻。
    “我不是一个人。”
    “这么巧？我也不是，我是带一个妹妹来的，既然大家能遇到，那就是有缘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震天斗，整个掌阔星你打听打听，不认识我震天斗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掌阔星！”
    “美女你以后在掌阔星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找哥哥我，哥哥在掌阔星也算是个人物，连这乱斗场的季无辰，都得给我几分面子。”
    舒林夕懒得理他，转头看向比拼擂台，但震天斗却越说越来劲：“妹妹，季无辰你知道吧？”
    “不知道也没关系，他也就是有个乱斗场，不像哥哥我，整个掌阔星都混得开，跟他吃饭都是给他面子。”
    一边说，震天斗一边向舒林夕靠近，手还十分不老实地搭在舒林夕的椅背上：“妹妹，哥哥瞧着你眼生，刚来掌阔星不久吧？”
    “掌阔星其他好玩的地方都没去过吧？不用担心，哥哥带你去，保准把你伺候得妥妥的！”
    说完，一只黑手朝舒林夕的脸颊伸去，舒林夕急忙站起身，挪到季无辰的位置，可震天斗还不放弃，追着坐在她的位置上。
    “妹妹别怕，哥哥我不是坏人，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舒林夕愤怒地转头瞪向震天斗：“我不……”
    还未等说完，就听到开水壶的响声：“啊！你个贱女人竟然勾引我男朋友！为了让我男朋友坐你旁边特意买了两张票是不是？真不要脸！”
    这一嗓子直接将周围观众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比拼哪有这有意思啊！
    “这位女士。”
    舒林夕刚开口，就被孤心蕊打断：“一看你这张脸就是小三的命，下贱！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只狐狸精！哎~男朋友太优秀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总糟小三惦记！”
    舒林夕顿时成为众人指指点点的对象，转头看向震天斗，只见他正一脸无所谓地望着她：“美女，你别跟蕊蕊一般见识，只要你求哥哥一句，哥哥保证帮你摆平这一切！”
    舒林夕无语，两人真是天生绝配！但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总不能一直忍下去！
    “你叫震天斗是吗？”只见舒林夕抬手拨弄着头发，声音柔柔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震天斗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撩拨，令震天斗瞬间挺直腰板，一脸痴笑地看向舒林夕：“对对对，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未落，震天斗再次朝舒林夕伸出大手，还未等舒林夕躲闪，就被孤心蕊拍落：“震天斗！你忘了前天答应过我的话了？你说再也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
    “哎~蕊蕊，你又在胡思乱想，我不过是多交个朋友，你怎么总是捣乱啊！这样以后我还怎么在掌阔星混！”
    “我……”
    这次轮到舒林夕打断孤心蕊的话头，双眼含笑地望着震天斗，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委屈：“朋友？可是我并不想跟你做朋友啊！”
    “这样吧，我跟你的女朋友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跟她分手，好不好？”
    听到这话，震天斗顿时眼放金光：“好好好！”
    “震天斗，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蕊蕊，不就是打个赌吗？你不会是不敢吧？也太没劲了！”
    “我、我是怕把你赌输了。”
    “蕊蕊，你这样我真的很失望，你和我分分合合几百次了，到底在怕什么！”
    “那好吧。”孤心蕊抱住震天斗的手臂，怒视着舒林夕：“我跟你赌，但如果你赌输了，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