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看着英文书:“嗯。”
“哥!是妈妈家的!妈妈家是资本主义?”
卫国合上书,皱眉:“什么资本不资本。四ren帮早就粉碎了,各地人民都平反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个!”
海澜鼓鼓嘴:“哦!”
远山:“那妈妈的家人呢?舅舅,外公外婆呢?”
“不知道。”海澜摇头。
卫国翻开书:“出国了。”
双胞胎:“哥你怎么知道的!”
“听老师说的。”卫国呼了口气:“听说是因为当初形式不好,他们先把妈妈送到了周家村,后来他们被批,没来得及接上妈妈,就出国了。”
三人都沉默起来,远山先问:“后来呢?”
海澜看了他一眼,默默道:你是不是傻?
“后来当然是结婚生子。然后咱家出了俩大英雄,她一个人拉扯咱们长大了。”
远山看她,半天没说话。
卫国合上书,腿从床上落到地上,把书放到书架上:“行了,快去睡觉吧。”
杨恒房间里。
赵蕾正在擦头发,杨恒从她后背抱住她:“爱妃,赐个吻吧?”
“不赐,跪安吧。”
男人的下巴靠在她肩上:“你说话不算数了?这个不是好表率。”
她斜了他一眼:“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昨天晚上说好的,今天做的让你满意了,就让我亲亲的。”男人抱住她的腰,鼻子狠狠在她肩上嗅了嗅,“我饿了。”
赵蕾被他呼出的气搔的有些痒,没忍住轻轻一笑:“我也没觉得你今天做的让我满意啊?”
她道:“你今天可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啊,骂了两句半就让他回家了,我也太好忽悠了吧?”
杨恒:“不是你说的让他继续难受?这还成了我的错了?”
我说要搬出去你让了吗?
赵蕾轻轻推开他,扭着腰睡觉去了。
男人跟上:“咱们两口子老这样这不是事儿啊!我睡了几天地板,浑身疼。”
赵蕾用被子盖上腿:“我让你睡了?我说要去海澜屋里,你不让的。”
“是是是!”杨恒叹了口气:“我真对不起你,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悔,我要是不给你穿那高跟鞋就好了,你也不至于让我吃素这么久。”
“你赶紧闭嘴吧!”
男人又开始笑:“这几天不是忙着造人,就是你不理我,我忘了跟你说。”
赵蕾扭头看他:“你说什么?”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卫国之前从那小院里挖出来的东西,都放咱家了。”
“后来我跟他又挖出来一些,你猜猜是什么?”
赵蕾没说话,只看着他。
“我们俩又挖出来三箱金条,当初被埋在耳房里。”他难耐的亲了亲她的颈边,“你猜我藏在了哪儿?”
赵蕾的脖子最敏感,杨恒一凑过来她就软了,“你好好、说话!”
听着不像是嗔他,更像是撩拨。
单方面冷战结束,赵蕾小宝贝的脚上挂着那只金链铃铛,晃晃悠悠的像战败方举起的白旗。
她呜咽一声:“我真……呃,不该理你……啊!”
第二天一早,外面下起了雨,赵蕾拿上外衣下楼,就见几个孩子正在喝粥。
“怎么没多睡会?”杨恒去厨房给她盛饭。
赵蕾把衣服挂在客厅衣架上,刚要去餐桌那边,突然客厅里的电话铃铃铃响起来。
她脚步一停,转了个方向去接电话了。
“喂?”赵蕾接通电话:“你好。哪位?”
那边沉默了一会,一个温和缓慢
的声音问:“是杨恒家吗?”
赵蕾:“是的,您稍等。”
“杨恒,有你的电话。”
“来了!”男人把碗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接过电话筒:“你快去吃饭。”
然后接起电话:“喂?”
那边没有声音,他又:“喂?”
“是杨恒吗?”那人问。
他答:“是我,您哪位?”
“我是你赵叔叔。”赵远桥声音颤抖:“你已经成家了?”
杨恒“嗯”了一声,“您怎么联系到我的?”
“我找之前的老朋友联系上了你爸爸,他说他之前下放的时候见过蕾蕾两次,还听你爷爷奶奶说她之前住在你家。是吗?”
杨恒看了眼身边的赵蕾,“是,我们刚结婚不久。”
他捂住话筒,对一旁的赵蕾口语:赵、爸、爸。
然后小声问:“你要跟他说句话吗?”
赵蕾迟疑,于她而言对方只是陌生人,接过电话她应该说什么?
你好?太过生疏,恐怕会让人多想。
爸爸?她叫不出口。
那边又传来一阵声音:“她这些年好吗?”
“我想跟她说两句话,她愿意吗?”
赵蕾犹豫片刻,伸手接过电话:“喂?”
“蕾蕾?”
那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哽咽,“是蕾蕾吗?”
“是……是我。”
那人问:“你这些年还好吗?”
“还好。”
“你回去了吗?你杨伯伯说你住到了当初杨家的别墅里,那里紧挨着咱们家,你有没有去看看家里的房子?家里还好吗?我给你留了很多东西,都在……”
“房子被别人占了,我没有回去。那些事我当初在乡下不知道,您问他吧。”她把电话给了杨恒,去餐桌上吃饭了。
几个孩子看着赵蕾红着眼圈流眼泪,都不敢说话。
卫国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帕子给赵蕾,“别难过了,小婶。”
赵蕾接过来按按眼角,对三个上中学的说:“你们吃完就去上学,我跟杨叔叔去送哥哥去大学报道,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三人所在同一所中学,离政府街不远,赵蕾跟杨恒商量之后就定了下来,以后都让他们坐电车去上学。
杨恒看了眼餐桌方向,对着电话说:“之前咱们这片都被征用了,里面住进去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大家都罪名都抹掉了,上头也还回了房产,可里面住着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一时之间那房子……还不太好收回来。”
赵远桥已经没心思想房子了,一个劲问:“小蕾这些年还好吗?她一直在乡下吗?”
“有没有被人欺负?什么时候回城的?”
怕他一时间乱想,杨恒忙宽慰他:“都还好,这些年没受什么苦,您现在在哪里?英国还是香港?”
“我在香港,她哥哥在英国,我打算回去看看,现在路已经通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赵远桥又哭,杨恒无奈,赵蕾这爱哭的毛病是遗传了她爸……不对,这不是她爸。
“那好,回头您定了机票,告诉我一声,我们回头去接您。”
“她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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