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沃克没有见到亚瑟，只是在公告栏上看到理事会关于亚瑟检举违规实验的表彰。
    墨竹苑没有人在，锻炼区没有看到刀哥，沃克来到回生树屋。
    一入屋，就看到露娜已经清醒过来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石头。
    “早，身体还好吗？”
    听到声音的露娜手忙脚乱的把石头藏了起来。
    “哎？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感觉今天就能回宿舍了呢。”
    “说不定还能去锻炼一下？”
    “啊，听起来也不错，不过稍微偷懒一下吧。”
    “嗯……”沃克轻轻敲了敲床沿，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次多亏了亚瑟呢，找到办法解决事情了。”
    “是这样吗？”
    “是，还被学院表彰了，回头好好谢谢他吧。”
    “嗯，好，那我等他来。”
    那也许等不到了……沃克心想。
    要塞内的一个房间，亚瑟坐在黑暗空旷房间的中央，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但实际上有许多的人正在房间阴暗的地方打量着他。那种审视的眼光，让他很不舒服。
    “弗斯特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代表学院感谢你的帮助，也许理事会那边已经说过同样的话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亚瑟依稀记得，这是院长的声音。
    “我们对你的行为不做评判，因为莱特学院的主旨是自由发展。”另一个人说话，听起来是中年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我们关于你在行动中的一些地方，有疑问，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
    “首先，”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但是亚瑟却感觉这是战斗系的影族老师琉在说话。“你是如何知道尼古拉斯在东3实验室，看得出来，你在闯入事务楼后是有目的的在寻找。”
    “打听到的，卖那些动过手脚的装备的货主就在那里。”
    “很好，那么……”琉停了一下，用非常清晰的发音问道。
    “你是如何在三十息内破坏两层的高等幻术。”
    “我的同伴，他有反魔法的经验。”
    “是的，他找到了阵法的刻画位置，然后呢。”
    “……”
    死寂般的沉默。
    “不愿意回答吗？”
    亚瑟擦了擦汗，他想起了那个人的一些话。
    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人让你出示你的剑，你的项坠，以及你母亲的遗物。那就是你揭开自己身上又一个谜团的契机了。
    “是我的剑，可以破坏大部分的法阵。”
    “是指对法阵本身，还是成型的法术？”
    “有时候是成型的法术，有时候是法阵本身。”
    “介意我们看一下你的剑吗？”
    把剑拿起来，放到腿上，魔力的微微波动，那把剑浮在半空中飘走了。
    隔空取物术。
    过了一会，剑又缓缓飘了回来。
    “很有趣，但是你说的没错，这把剑确实有你所说的能力。”院长的声音。
    接着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也很锋利，我想你几乎没有遇到不能破坏的东西。”
    “是的。”
    “放松一点，我们不是来评述你的功过，只是确认一些事情，我们大可以随意的聊一聊。”
    “聊，聊什么……”
    “比如，你是哪里人。”
    “瑞文伍德镇，就在越过国境后，两天路程的地方。”
    “哦，我们知道那里，风景很不错。”
    “那里还有一个地方，也许你这个年记不太清楚……”院长的声音响起：“叫做，鹰爪峰，知道吗？”
    “……听，听过，但那是另一个方向。”
    “哦，那真抱歉，人老了有些记不清楚东西。嗯，那就这样吧，有机会可以回你的家乡看看，三个月后的历练，你就可以了。”
    “是，谢谢院议会的各位。”
    亚瑟关上门，走廊照进来的光一点点被影子吞噬，最终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沉默。
    “似乎就是他。”一个娃娃音响起。
    “位置很像他的风格。”中年男子说道。
    “那个项坠也很眼熟。”琉的声音。
    然后他们异口同声的说：“不过，最关键的是那把剑……”
    “攻无不克之剑，只可能是他。”
    咚，重物敲击地板的声音，是院长用他的法杖在敲击。
    “准备召开守秘者会议了，我不希望有什么奇怪的传言，明白吗？”
    “是。”
    不出意料的，刚关上门，就看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是威尔和两个学生会成员。
    “到算账的时候了，亚瑟。”
    “如你所言。”
    再一次走进一个昏暗的房间，不过这次还是有微弱的光源——窗外的明月，桌上发光的树枝桠。
    而正前方，桌子后是一名女性慵懒的倚坐一张华丽椅子上。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弗斯特先生。”
    “……我还不认识你。”
    “哦，失礼了。在下薇薇安·克里斯蒂娜，是莱特学院现任且连任并将再度连任的学生自主管理协会会长。你也可以叫我……”
    “夜魔女。”
    “嗯，并不是，不过也没有区别。”薇薇安轻轻挑眉，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新人王阁下？”
    “随便你。”
    “好的，那么首先我要感谢弗斯特先生为我们解决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一个隐藏在药剂商店内的过量药剂。阁下成功找到了隐藏的线索，不过同时也在这过程中打破了一些东西。诸如使药剂有序摆放的架子啦，其他完好的药剂啦，之类的。所以，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认为你有立场审判我。”
    “哦，不不不，这可不是审判那么可怕的事情，没有异端，没有罪犯，没有俘虏。这只是弱小的女店长在向马虎的顾客索赔而已，我有不追究的权利，但我也有为老板负责的义务，不是吗？”
    “那就，你自己说吧。”
    “嗯，开个价是吗，价码我已经开了出来，都是按照商法产生……但，这对于初次上门的顾客有一些严厉，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嗯，这样说，虽然是药剂商店。但来这里的人并不都是来买药剂这个目的，是吧？有的是想来偷学其中的工艺，有的是想要作为货品带走以卖出更好的价格，也有的是……是像阁下一样，既要学艺，又要寻找自己唯一寻求的那一瓶……不是吗？”
    “……”
    “那我们就不能太过苛刻了，哪怕善意并不能为过错买单，但善意却可以成为宽恕的理由。”
    “说明白一点。”
    “给予你一定程度的调查权，但是在必要时刻完成我们的一些小任务，如何呢？”
    “比如？”
    “让你的对手认输，比如……基诺先生。”
    亚瑟不由得站起身，与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眼对视了片刻，又坐下去。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想让你们以此来命令我，更何况我已经没有和他对立的理由。”
    “不考虑一下吗，都只是一些你本来就会做得事情，我们只是顺水推舟，甚至是帮你。”
    “不，我不会成为任何人，任何组织的傀儡。”
    “你这样想吗，那也好，为过错买单吧，奖励就帮你记个大功，再提供一次定制装备的机会，如何？”
    “不稀罕。”亚瑟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学生会成员一脸戒备。“禁闭室在哪，带我去。”
    屋内的女子不由叹了口气。
    “啊拉啊拉，原本还想让他准备好再进去的，这样我不就成阻碍别人感情的坏人了么？”
    威尔走进来，不解的问道：“会长，有必要对他那么好吗，他甚至没有资格得到那个大功，他只是在捣乱。”
    “但别人就是看到他先发现了异状，你能找到证据否认吗？”
    “这……”
    “而且，践踏规则的人……必定为规则所遗弃，苦头他自己会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