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赋

    “与你们想象的不同，我们制造系远比魔法系和战斗系更讲究天赋！”
    现在上着的课是“现当代制造业的发展与前景”，台上的是一位在此之前很多人还不相信存在的“矮人”大叔以及一位弗斯特赛肯大妈。如果说魔法系是帅哥组，战斗系是霸气组，制造系就是中年组。没有颜值的行业呢……
    “我是附魔系大法师，来自赛肯硫约镇。“
    大妈是赛肯女人。
    矮人族极为罕见，矮人族并未建国，甚至很多地方都认为矮人族并不存在，但据说矮人族是在地底生活的，并且有一个比大陆更宽广的王国存在着。
    “正如各位所见，我是一名矮人，我的名字我不知道如何用古莱语来解释，对你们来说发音也比较古怪，你们叫我矮人就可以了。“
    矮人大叔，像是一个老头脸装在袖珍的肌肉男身体上，令人有一种“好好奇一米以下的世界是怎样”的感觉。
    米是什么单位来着？沃克又迷茫了。
    “历史课中有一个分支，叫魔史学，顾名思义就是魔法的发展史。你们还没有学习，但我相信你们都应该有所了解。我们大陆的魔法源于另一个大陆，在久远到难以追述的年代，我们的祖先曾生活在那里，但因为某种我们不了解的灭顶之灾，最后他们来到了我们现在这个大陆，并且将魔法作为罪魁祸首连同一切与魔法相关的东西都毁灭封存。直到两千年以前，我们学校的创始人，莱特·莫林发起了魔法复兴，将魔法和真理重新带回了我们世界。与此同时，曾经失落的技艺也逐渐的重现。其中就包括着传说的‘附魔‘与’炼金‘。”
    赛肯女人接话“‘附魔’可以分为两个领域，一个是魔法派别中‘附魔系’，一个则是工艺上的‘附魔’。他们的共同处在于都贯彻着‘附魔’这个概念——也就是，为一个制定目标附加魔法的效果。魔法派别中的附魔系也分很多的方向领域，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产生用处的是这些法术。比如硬化术，媚惑术，你是在使用这些法术使一个物品附加上了‘硬’这个属性的法术效果，使一个生物附加上了‘对你友好’这个属性的法术效果。”
    “而工艺上的‘附魔’又有所不同，”矮人大叔说“工艺上使用的附魔系法术，主体是获得效果的物件。像刚刚说到的硬化术，他是一个短时吟唱施法的法术，把他效果加强时间拉长仪式复杂，就成了工艺中的‘强度增加’这个附魔效果。像你们看的骑士小说中常出现的‘火焰弓’，‘闪电箭’，‘寒冰剑’就是这样的产物。”
    “炼金学呢，是一个脱颖于草药学和附魔学的产物，他既包含着草药学的原理，也需要一定的法术原理和仪式使他们相互产生效果，最后成了一个‘可以为饮用者附加特定魔法效果的魔法道具’这样一个东西。“
    矮人微微屈身“在下承担着冶金，锻造与工艺附魔的教学，也可以为你们打造或是为装备附魔，在外面，这个职业被称为……”
    “高等附魔锻造师。”
    同时具有附魔和冶金锻造技术的锻造师，不仅是各种更优秀魔法合金的研发者，也是军队高阶兵种装备的提供者。附魔和锻造在这个满地捞金的黄金时代都能被称为十大黄金职业的其中之二，排名也都在前三。
    “我负责传统的附魔教学，同时也是一名炼金宗师。”
    炼金师比附魔锻造师有一点好，就是根本不愁顾客源。一个附魔锻造师打造出绝世神兵也很有可能遇到无人能买的境地，但是炼金师的顾客却是从百姓到皇族，农民到骑士都有。因为他们销售的包括治病强身的良药，也包括着救命护体的辅助品。同样的，这个职业也是十大黄金职业，与前面说的附魔和锻造共称三神术。
    亦有精灵的魔法，矮人的锻造，兽人的炼金，人类的武技，影族的特性则能打造大陆最强部队的说法。
    “哇哦……“
    按道理来说每个人都应该对所讲的内容有所准备，但到了最后还是一堆人张大嘴巴发出了惊叹。但也不难理解，可以说他们看到的不是一高一矮的身影，而是两个大型自走钱袋。可接着，他们却说出了开头那一句天赋论。
    “战斗，哪怕是个猴子也知道锻炼；魔法讲究天赋，但是按部就班，你总能放出一两个能成为魔法的花招。但是，按部就班做不出高级装备，高级药剂。木头只能做出那种对我来说连废料价值都没有的装备！这样的制造师，只能败人钱财，害人性命，毁人家庭！”
    “不过呢，”大妈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各位都对自己有信心不是吗？”
    自然，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谁不跃跃欲试，想要证明自己不凡呢？
    每个人的桌上都准备好了一份材料还有基础的制药工具。
    研磨，调和，过滤，提纯，稀释。
    和气草加血葵，就能做出最简单的提神剂。记载中，竹国也有类似的制茶。
    虽然材料步骤很简单，资料也很详细。但令人意外的是，全班的人，居然有四五种不同颜色的提神剂。
    “老师……”露娜对比插图的颜色和自己做出来的提神剂“我这算是失败了吗？”
    女人拿起试管闻了闻，微笑道“研磨不够仔细，过滤掉了一部分，稀释量相应的也大了。不过第一次做的还算不错。”
    远处却传来矮人大叔对其他人作品的大骂“这是什么东西？给你家小狗的安眠药吗？一点提神效果都没有！”
    但接着，全班却出现了一副高浓度，效果堪称霸道的作品。
    “哈，看看，这才叫天赋。”那个男子对着身边的人不断炫耀，还一副老手的样子对还在制造的人指指点点。
    矮人大叔看了看，对其他的同学说“刚刚对你们稍微严厉了，我很抱歉，因为……你们比起他来说还不算差。”
    “什么？”男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妈叹了口气“要知道，你们做的……只是一副简单对普通人和稍微强壮一点的人有温和效果的提神剂。量少了可以多喝，但量太大了，为什么不多稀释一点呢？”
    “我已经是按照资料上的稀释量了，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大叔冷冷的说“可你为什么不看看资料的纯度呢？上面的稀释量根据纯度决定的，既然能做出更高纯度的原剂，也应该有更多的稀释。所以我才说……害人性命。对一般人来说，你这和毒药是没有区别的。”
    “那就给中阶战士……”
    “那确实可以承受，但是提神剂的副作用也被你放大了，原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副作用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隐疾。”
    大妈摇头“炼金，真的和酿酒泡茶是两码事啊……”似乎疲累的摆了摆手“都回去吧，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沃克也低头深思，这与他想象的不一样，或者说和世间大部分民众想的都不一样。
    “使用者就想要效果，但制作者却不能只制作出有好效果的东西……”大叔一边说，一边往那管“优秀”作品中加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有时候，更要做一些糟糕效果的东西。”
    清晰可见的，那清澈纯净的高浓度提神剂，变得混杂。
    连那空气中飘散的，光是闻都令人精神一振的气味也变得温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