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赏他二两银子、一个碗

    扑通！
    随着一声巨响，三长老从十几丈虚空中摔落而下，鲜血溅撒了一片。
    “啊......”三长老痛的哀嚎阵阵，捂着肚子在地上满地打滚。
    看着他鲜血淋淋的模样，墨昀一脸漠然地走了过去，好似早已见惯了这种情景。
    “起！”
    走到他跟前，墨昀轻轻挑了挑手指，他整个人就在元力的操纵下，缓缓升起，尽管依然在挣扎，可毁去的气海丹田却在某种力量的修复下渐渐愈合，周身的创伤也渐渐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墨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丹药，随手塞进了他的嘴里，一边做着，还一边笑道：“放心，本少爷不会让你死的，毕竟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呢。”
    渐渐缓过神，三长老咬着牙，用着怨恨的目光盯着他，“你竟然毁了老夫的道果，老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啪！
    听着他的聒噪，墨昀随手就是一巴掌，本就鲜血横流的脸颊，瞬间被抽得血肉模糊，“你个老狗，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有种你就杀了老夫，士可杀不可辱！”三长老恶狠狠地盯着他，怒道。
    啪！
    又是一巴掌，抽得他险些晕厥，“本少爷倒想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你！”
    三长老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抽得他满眼天星，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死过去。
    接连抽了几巴掌，墨昀才算驯服此獠，见他已经老实了，他才淡淡一笑道：“本少爷忍你已经很久了，就凭你也敢打月瑶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
    “三长老竟然败了！”
    一旁的林月瑶瞪大双眼，眼神之中有着难以言说的震惊，“而且是完败！这是真的吗？”
    三长老的实力，她最清楚不过，虽然墨昀有些投机取巧，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所谓的投机能否填补实力的差距，无人得知。
    但事实胜于雄辩，他确实胜了，胜得匪夷所思，也胜得十分蹊跷。
    这是否也意味着，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一直在故意隐藏着实力？
    她不得不这么想，毕竟这三长老可是凤鸣宗化灵境以下无敌，这些年未曾一败！
    连师尊提起他时，都颇为忌惮，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小辈呢？
    远处的月儿倩儿则捂着嘴，一脸吃惊地盯着眼前这一幕，说实话，她们当年也险些被三长老抓去小黑屋，所以对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
    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们还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太过震撼了！
    似乎见墨昀解了气，三长老蠕动着嘴角，良久才憋出一句话，“老夫做梦也没想到，天天打鹰竟被鹰啄了眼，给老夫一个痛快吧！老夫今天栽在你手里，老夫认了！”
    “你想要的有点多。”
    墨昀冷冷回了一句，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本少爷不让你说话，你就给我老实闭嘴！”
    说完，随手一甩，三长老就被摔进了一处土堆里，由于长久受到了烈火的考炙，之前的土堆早已化为了一顿堆砌的粉尘，瞬间溅起了浓浓的烟尘。
    他身上的鲜血未曾干涸，就被土灰覆盖，整个人立刻变成了一个土人，看起来十分滑稽！
    “打得好！这种恶贼，就该受到这种惩罚！”月儿倩儿见状，匆忙跑了过来，恨不得自己也踹上两脚。
    她们做梦都想报当年轻薄之仇，可苦于对方的实力，一直敢怒不敢言。
    只不过，真当有机会了，她们又选择了收手，毕竟他当年给她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明知道他已手无缚鸡之力，但依然不敢靠近半分。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再怎么无耻，也是我凤鸣宗的一代强者，今日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林月瑶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悯地走来过来。
    虽然她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不是没有同理心，何况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看到他被摧残到这个程度，也有些于心不忍。
    “老夫不要你同情我！败了就是败了，老夫唯一恨得就是没有早点拿到你的凤凰血脉，否则就凭这小子，怎么可能是老夫的对手！”三长老咬着牙，恶狠狠地吼道。
    他现在悔不当初，若是当年不顾忌这所谓的长老之位，强行抽取了她的凤凰血脉，他早已迈入了化灵境，放眼整个东河国，又有几个人是他的敌手？
    “死不悔改！”
    月儿恨恨地咒骂道：“我看小姐就是太善良了，对待这种人，就要千倍百倍的手段折磨他，否则他不会悔改的！”
    “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姐，你难道忘了，他这些年祸害了多少姐妹了？”
    “对啊，他作的恶简直罄竹难书！远的不说，小姐还记得小竹儿吗？她当年刚满十四岁，就被他抢了去当了双修炉鼎，当晚她就上吊自尽了！”
    “还有小喜，小欢，哪个不是刚过及笄之年就被他抢了去，听说，他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不放过，这个老淫贼，感觉受到这种惩罚都是便宜他了！”
    “如果只谈这些，这个老贼死十次不够！”
    同为女人，林月瑶自然感同身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女人没有实力只能沦为玩物，尤其是这些年魔道的享乐之风大盛，仙门之人也在魔道影响下，以双修为名义，养成了及时行乐的恶习。
    她对此早已深恶痛绝，奈何她实力有限，无法逆转这种风气！
    “杀了他，不免太便宜他了。”
    墨昀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让他去人世间乞讨，在孤独和绝望中死去，岂不更好？”
    “好是好，但是放虎归山，终究会养成祸端。”林月瑶沉吟片刻，颇为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自有办法。”
    墨昀饶有兴致地笑了笑，随手一招，就将他的储物戒指抢了过来，灵识一探，发现这老贼收获颇丰。
    墨昀感觉这老贼平日树敌太多，心想他可能另有珍藏，将灵识在他周身搜索一番后，连同凤心盾在内的所有法宝和储物袋一应搜刮殆尽，甚至连他头上的玉簪都不放过。
    洗劫完，他缓缓走到三长老身前，在他的咒骂声中，将指尖对准他的额头，轻轻一动，他周身残存的元力就在九转红尘情心珠的吸食下，被吞噬殆尽。
    “啊！”
    一声惨叫后，三长老的头发慢慢变白，本就枯黄的面容也变得如树皮般粗皱，“你小子对老夫做了什么？不对，你竟然在抽取我的生机？你们这对狗男女，好狠的的心......”
    看着他瞬间苍老的身躯，墨昀冷笑道：“现在，他比废人还废，就是有心搞事情，也翻不出什么浪了！”
    “如此甚好。”
    林月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念他这些年对宗门的贡献，留他一命也是功过相抵了。”
    “小姐，你就是太好心了！”
    月儿有些不悦地道：“这个老贼毕竟曾是一代强者，若是放任他离开，且不说他会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就是他不能修炼，可他掌握着我宗门强大的功法，随便收个弟子为他报仇，我们也防不胜防啊！”
    “对，万一他和魔道勾结，泄露了宗门的机密，对宗门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损失！听说魔道有一种恢复气海丹田的秘法，若是被这老贼获得，天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倩儿补充道。
    “月儿倩儿，说的在理，险些忘了这一点。”墨昀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依你之见呢？”林月瑶问。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直接杀了，不显得我们凤鸣宗太过无情无义了？”
    林月瑶摇了摇头，“如果直接杀了，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那怎么办啊？”月儿倩儿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听着他们的对话，三长老恨得怒火中烧，他做梦也想到，一炷香前在他眼里的蝼蚁，此刻竟已能决定他生死。
    他恨，恨苍天不公，恨时运不济，恨一失足成千古恨，恨自己大道未成竟在阴沟里翻了船！
    “我有办法！”墨昀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到他这种笑容，三长老突然后背发凉，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月瑶却突然有点脸红，因为他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说着，墨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陶碗，随手扔到了三长老身前，然后出其不意地扔了二两银子，“这个赏你了，二两银子一个碗，你的开局也不亏。”
    “你！”
    见到如此大的羞辱，三长老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怒吼道：“老夫就是做鬼也绝不做乞丐！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
    吼完，就想一头撞向自己的巨石，墨昀早已料到这一幕，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大手一挥，他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在他怨毒的目光注视中，墨昀脸色一变，强大的精神力已潮涌般钻进他的眉心，一进入他的识海，强大的撕扯之力就毁灭了所有的记忆，顺带将他的秘密搜索无余，整个凤鸣宗的秘辛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三长老的记忆中，他几百年来祸害的女子已经超过千人，就是对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为了防止他沦为白痴，在他的意识泯灭前，墨昀又为他塑造了一个全新的记忆：他本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采花贼，后被一个女子感化，决心做一个好人，但是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子跟着隔壁老王进了小树林......
    他一怒之下，杀了二人，从此重操旧业，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后被官府抓到，不仅武功被废，还被强行进行了阉割，在监狱中关押了大半生后，因天下大赦而重见天日。
    为了谋生，他从此过上了乞讨的生活，时常与野狗野猫抢食过活......
    在声声凄惨的叫声中，墨昀总算为这老贼重塑了人生印记，为了防止这老贼藏私，他还特意搜索了有关珍宝的记忆。
    令他欣慰地是，这老贼凤鸣宗的府邸中还有一处藏宝库，其中存放着他几百年来搜刮来的珍宝灵药，若是将这些东西收入囊中，定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他正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收了他的宝库，缓过神的三长老突然连磕了几个响头，“少爷小姐，你们行行好，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饱饭了。”
    见状，林月瑶三人俨然有些蒙圈，他却哈哈一笑，随手又扔出二两银子，“赏你了，小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