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越逸阳本打算留在宫中,趁着相亲宴,好好看看四哥的憋屈样。没成想,她刚入座,便被四哥三言两语的挡了回来,还搬出了她偷溜出宫的把柄做要挟。两相一比,越逸阳无法,只好低头服软,出宫散心。没走上几条街,便看见那方脸男子撞了人,还想溜。
书里说得好,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越逸阳见机会难得,快步上前,拽住方脸男子的胳膊,好让他赔礼道歉。
那方脸男子转头一瞧,见此番拉住自己的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根本不似方才那少年,刚才憋得火气涌上心头,心中一横,如今这个,他有何可惧。于是硬着脖子,冲着越逸阳嚷嚷起来,“呸,哪来的毛头小子,滚到一边去,当心被打的连你娘都不认识。”说完还觉不过瘾,污言秽语,接连不断,让周围人纷纷皱眉,心生厌烦。
“错而不改,找打——”越逸阳握紧双拳,朝着那人二话不说,便招呼上去。文的不听,那就武的上。多动手,少废话,这才是她心中的江湖。
林子朝瞟了眼正手握鸡腿,啃的起劲的盛延,心中疑惑,这便奇了,盛延虽为煜王的一等侍卫,但逸阳公主同煜王走的近,按理说,也该护着几分?可如今看来,在盛延眼中,这逸阳公主似乎还比不上一根鸡腿。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喝彩之声,林子朝连忙回头,只见那方脸男子跌坐在地,脸上的一团乌青很是打眼。
“哈,这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越逸阳得意的转了转拳头,在一片称赞之中满脸骄傲。
打量着那方脸男子满嘴求饶,一手撑地,一手紧握脚踝的惨状,林子朝笑而不语。越逸阳虽出了手,但让那人服软的怕是另有其人,怪不得盛延毫不担心公主安危。
听着众人的吹捧之词,满耳的“少侠啊……”“年少有为”,让越逸阳乐的合不拢嘴。
继而双手叉腰道:“今日之事虽小,但杀鸡儆猴,不如把你关上几日,好让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之人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说着,拽起那人,转身冲着林子朝的方向,大喊一声“就你了!”
听到这声,本来低头吃鸡的盛延,一个激灵,然后紧闭双眼,小声祈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霎时间,一只手狠狠拍在盛延的肩上。
手落鸡掉,盛延缓缓睁开眼睛,颤抖的勾起嘴角,放弃挣扎,听天由命。
“好啊,师兄,四哥正在受苦,你却在此逍遥,我要告你一状。”越逸阳笑的极为灿烂,一脸奸计得逞的自豪。
忽然一打眼,正好看到对面的林子朝,惊讶道:“是你?”目光在盛延与林子朝之间扫了两个来回,继续道:“你们俩?”
林子朝微笑着冲越逸阳点点头,余光瞟了眼被越逸阳拎在手中的方脸男子,回应道:“在下林子朝,是煜王身边的小厮。上次之事多谢公子。”
煜王小厮?
一听此话,那方脸男子快速的瞥了眼林子朝,随即敛了目光。动作虽快,但依旧被林子朝看在眼中,不过这话本就是说给他听,有此反应也不稀奇。
“怪不得,既然是煜王府的人,好说好说。”越逸阳摆摆手,不放在心上,随即转向盛延道:“师兄,要我不告状,也行。帮我把他送到牢里,好好关上几天。”
盛延眼睛也不抬,随口答道:“第一,师父可从没收过你,咱两并非同门。第二,你要是有这个能耐,这会儿早在宫里看热闹,怎会出宫?切,别想唬我。”
越逸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不去,我也去不得,难不成把他放了?方才他可是将我的九族之内的人,全骂了个遍,煜王也在其中,这口气你忍得了?”
盛延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奸笑道:“你只要让墨逐出来和我比试上一场,这事我就包了。”
“墨逐?他不在啊。”正说着,越逸阳忽然停了下来,在桌上重重一锤,“出来!”
话音刚落,大堂之中便多了一人,但林子朝却全然不知此人从何而来。武功之高,绝非等闲。
看见来人,越逸阳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抗我的命?”
“公……”
“嗯?”越逸阳拉长鼻音,然后一记眼刀,杀向墨逐。
墨逐连忙吞下后面的话,改了称呼道:“公子,属下不敢。”
“算了,今天算你来的巧,不追究了。正好把此人送去府衙,让府尹好好的审。”说着放开方脸男子,挨着盛延,坐了下来。
墨逐看着越逸阳,沉默片刻后,无奈道:“属下领命。”
说完走向盛延一侧:“盛公子,我家公子就劳烦您照看片刻。”
盛延起身拍了拍墨逐,傻笑道:“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只要你能跟我再比试上一场就行。”
盛延虽只是煜王身边的一等护卫,但却也是出身名门。一句公子,倒也当得,
墨逐没有接话,只是再一次看着越逸阳,有些不放心,嘱咐道:“公子莫要乱跑,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即刻便归。”说完带着方脸男子快步离开酒楼。
直至目送墨逐完全离开,盛延这才坐下,刚一转头,只见越逸阳拿着他的筷子,大大咧咧的夹着着桌上的菜肴。
“你给我——停嘴!”
“师兄,这么小气干嘛,不过几口吃的而已。”
“那是要花银子的。”
此话一出,正中越逸阳下怀,笑道:“只要师兄,给我瞧瞧师父的那把剑,这顿饭,我请了。你要把那把将让给我,之后不管你吃什么,都算我的。”
顺着越逸阳的目光,林子朝打量桌上的那把极为普通的剑,皮质的剑鞘,很是古朴,些许毛边,看得出此剑被主人时常使用,只不过这剑主绝非盛延,因为在他记忆中,盛延惯用佩剑,并非这一炳。
“这剑只有我和我师父才能碰。你,不,行!”
越逸阳扭过头,冷哼一声,不在接话,片刻沉默。
“咦,四哥,你怎么来了?”越逸阳看向盛延身后,站起身来,满是惊讶。
王爷来了!完了。
盛延连忙猛咽几口鸡汤,使劲擦嘴,调整表情,起身回看。
只见酒楼门前来往行人,匆匆而过,毫无煜王踪影。就在此刻,听得身后一声剑鸣,越逸阳已将剑抱在怀中,“刷”的一声,一把将剑拔出。
剑光晃过林子朝的眼,不由让他皱了皱眉。
突然,林子朝心中一惊,一个“晁”字,赫然可在剑上,这一字,与自己匕首的那一个,竟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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