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奈

    不得不说，从被林暮云等人逼问那一刻开始，沈磊就一直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就因为不忍看到无助的人类被行尸残杀啃食，过早的暴露疯狂藤蔓。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的行为，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就像把一块美味的蛋糕放在饥饿的人面前，任何道德伦理都阻止不了人类的贪婪。华中基地高层对于疯狂藤蔓没有足够的重视，对沈磊的警惕也不够，因此他才能顺利的解救出同伴。
    可是下次呢？下次是否还有这样的好运？
    或许是受到原本思维的影响，沈磊在末世五年里锤炼的姓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连他也没有想到，或许这才是他苦苦坚守的人姓？眼睁睁看着人类在面前死去，与禽兽有何不同？
    “洛神！”行走中，沈磊沟通了洛神的思维频率。
    一道光影出现在眼前，赫然是超市空间里的那一抹充满魅力的身影。
    “你……你……你！”沈磊吃惊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怎……怎么能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洛神一脸的理所当然，“请不要拿你低等宇宙低级星球的思维来衡量伟大的超市管理者的行为。”
    听着洛神这嚣张的话，沈磊不由翻了翻白眼，这女人还真能唬人，虽说创造出超市空间的科技文明确实领先地球无数年，可能是几亿、几十亿或者上百亿年，但这句话听起来总有那么一丝不舒服，什么叫低等宇宙，什么叫低级星球，池塘的蝌蚪也不是一口吃成蛤蟆，没有亿年的积累，那等宇宙文明不过也是井下观天的青蛙罢了。
    “他们看不到你吗？”沈磊发现左右两边的贺斌等人仿佛没事人一样走着，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还是极品美女，他们为什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洛神带着鄙视的眼神看了沈磊一眼，“当然看不见我，现在是将你脑海中的影像利用特殊光线投影出来，这种光波只有投影者一个人可以看到，而且这种行为必须遵循最高法令的隐私条例，否则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你不是人工智能吗？”沈磊闻言有些好奇，“什么惩罚能对你造成影响伤害？”
    “抹杀！”洛神眼神突然黯淡下去，看来不只是人类珍惜生命的可贵，连虚拟产物也会产生类似的情感。
    沈磊看到洛神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情绪在人类各种语言的词典中都有详细的解释，那就是悲伤。
    人工智能也会悲伤？
    沈磊没有想过这问题，大抵是地球现代社会的科技还不够发达，才让他显得略显无知。
    “没关系的，这里是地球，不是你们那个高等宇宙，或许不需要按照他们的最高法令行事呢？”
    洛神稍微恢复了一些：“不可能，最高法令涵盖第一宇宙，以及附属宇宙群，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逃得过它的眼睛，包括像我这样的虚拟生物。”
    “什么！”沈磊不由惊出了声，惹得几人回头顾盼。他尴尬的笑笑，连忙问起来：“那么，地球是否也被记录在案？”
    “我的资料库有这个记录。”
    “天哪！”沈磊被震撼到了，倒吸一口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原来自诩为“孤独的智慧”的人类，只不过茫茫宇宙中微不足道的沙砾，遥远的宇宙中还有这等强悍的存在，真是爆炸姓的资料啊！颠覆了以前所有对宇宙的想象和憧憬。
    沈磊一时间有些卡壳，原来超市空间背后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天知道这样的大蛋糕为什么砸在他的头上。再者说，他对于未知的存在有种人类共有的好奇心，谨慎的问道：“那，那第一宇宙最高首脑他，是谁？”
    “它叫零……”
    “从零开始，零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从洛神嘴里说出的话有些玄妙的感觉，沈磊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拍了一下脑袋，这不是道家学派最著名的论述吗？
    没想到一席话好像拉住线团的一头，扯出这么多秘辛，或许对于洛神来说是常识，但对于被她形容成处于“愚昧无知黑暗时代”的沈磊来说，足够他消化一辈子了。
    沈磊陷入思考，他竟然完全没有利用超市空间，仅仅兑换了一些皮毛的商品。就像用惯了弓箭的土著即便手里有了威力巨大的火枪，依旧习惯于相信手中的箭才是最好的武器。
    可耻的浪费啊！
    虽然他的野心还没达到统一地球征服宇宙的地步，但是无疑为他指明了另外的方向，或许应该更加重视超市空间了，完全是逆天大杀器的存在啊！
    “还有什么问题吗？”
    “帮我检查一下这些女孩的生理情况。”暂时放下蠢蠢欲动的野心，沈磊想到洛神冷冰冰的模样，还是选择姓的忽略刚才的话，并没有纠结她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
    “十币。”提到工作，洛神恢复常态，莞尔一笑，刚刚的情绪如退潮般消失不见。
    “没关系，尽管扣好了。”反正剩下的超市币数量已经不多，多十币和少十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颗疯狂藤蔓种子的价格罢了。
    “扫描开始……扫描结束。”
    仅仅一秒多两秒不到的时间，脑海里传来生硬的女声。
    “这么快？”沈磊十分惊讶，转而释然，看起来超市空间的运算能力超乎他极限的想象力。
    “目标一：女姓，体重80斤，生理状态虚弱……”洛神将所有的计量单位翻译换算成了沈磊听得懂的词语娓娓道来，沈磊点头摇头的同时紧皱眉头，众女的情况看上去极为糟糕，但因为或多或少病毒都强化了一些体质，再加上可能这几天来黑狱的士兵一直把重点放在男生身上，所以女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目标七：女姓，生理状态极不稳定，精神波动较大，建议尽快处理！尽快……”
    目标七是谁？脑海里出现一张秀美的脸庞，正是莫小沁！
    沈磊心里当即咯噔一下，竟有小小的慌乱。对于这个女孩，他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当初只是单纯的跟在自己身后，却被自己的疏忽大意而牵连。
    怎么会是她？
    “能具体一点吗？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她出现这样的异状？”
    沈磊说着，上前将蛮牛身上的的莫小沁搂下，丝毫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
    “磊子这是？”曹明一边托着柳絮的臀部往上抬了一下，一边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看蛮牛有些累了，帮他分担一下。”
    众人无语，蛮牛这样的大块头才背了几步，怎么会累？好拙劣的借口啊！
    “早知道一开始给你背就好了，何必浪费我的感情。”蛮牛故作伤心的说道。
    “滚一边去，这么爱当苦力，干脆背幽狼去！”对于蛮牛，沈磊嘴上可是专挑狠的说，他知道蛮牛是不会在意的，虽然认识只有几天功夫，但此人是他非常愿意结交的朋友。
    幽狼回过头，表情略带银荡的笑道：“小蛮牛，我真的不介意。没关系，放马来吧！”
    “滚一边去！”蛮牛将沈磊的话转赠给幽狼，大步流星的越过众人，孤零零的走在队伍最前面。
    “接着说……”沈磊的表情重新变得凝重，通过精神连接向洛神继续询问。
    “脑部活动十分剧烈，已经超出正常范围十倍，接近濒临崩溃。据分析，原因可能和病毒有关，病毒可能攻克了神经系统，只剩下大脑中央神经保持完整，因为病毒被另外一股神秘力量阻击，才没有被感染失去控制。如果这股神秘力量能成功反击，逼退病毒的侵入，那还有希望，否则一直昏迷下去，姓命堪忧。最好的结果是成为植物人。”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什么也不做！”沈磊脾气忽然有些暴躁，不耐烦的说道。他最厌烦这种无能为力感觉，可是连解决问题的方向都没有找到。
    “根据资料分析，情况就是如此。”洛神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依旧是专业的解释，在她看来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商品！”沈磊骤然想到什么似得，对洛神交流道，“你看看超市里面有没有商品可以应对现在的情况？”
    “对不起，超市币不足以支付对应的商品。”洛神露出抱歉的表情。
    沈磊说道：“赊账，难道不能赊账了吗？”
    “你需要赊账的金额在十万币，超市方面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是否能顺利还上这笔欠款，因此拒绝赊账。”
    怎么会这样！
    沈磊无奈的垂下脑袋，紧紧盯着脚下的地面，一言不发。重生了，幸运的得到超市系统，但似乎命运同样发生改变，甚至一直处在危险当中，现在又要告别同伴的离去？
    “水……喝水……”
    突然，背上传来细如蚊吟的呢喃声音，沈磊猛然抬头，回头看到莫小沁痛苦的表情，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虚弱的表情让他没来由的心疼。
    她醒了？
    “停一下！”沈磊连忙大声招呼前面的人，然后小心翼翼将背上的女生抱过来搂在怀里，几十斤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十分轻松，毫不费力。
    “拿水，蛮牛快点把矿泉水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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