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克鲁巴等兽人即将爬上马车时,马车上突然罩上一层若隐若现的魔法护盾,这只是车厢中的大法师伊蒽的一个瞬发魔法。
“找死。”大法师伊蒽怒骂了一句。
顿时触碰上魔法护盾的克鲁巴等人飞了出去,摔在四五米外的所有兽人,包括克鲁巴在内,都七窍流血,除克鲁巴这个五级战士还奄奄一息之外,其他兽人基本都是立刻暴毙。
看着前面倒在地上还一息尚存的五级兽人克鲁巴,内瑟斯的喉结动了动,吞了吞泡沫,力量增长的强烈愿望占据了他的一切,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内瑟斯就提着重剑冲向克鲁巴倒地之地,然后双手高举重剑,猛地刺下,剑尖不偏不倚地刺入仰面躺着的五级兽人战士胸膛,立刻内瑟斯只感觉一股猛烈的能量灌满全身,他身体内的力量像是骤然一跃,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基本上不用任何知识的普及,凭着受益者本能的感知,内瑟斯就知道自己一跃从一级战士初期进入中期。
五级战士给他带来的力量收益还是非比寻常,若是用一级战士的性命堆积来提升实力,恐怕干掉几十个一级战士自己也未必能一跃从一级初期提升到中期,感受着自己身体力量的变化,内瑟斯心里也暗自惊喜。
而车厢中的赛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掀开车厢后方窗帘,以她个人特殊的感知能力,她能清晰察觉到那个不远处的狗头人,在带走兽人五级战士性命的一瞬间,实力骤然提升了一个大阶段,类“收割者”的狗头人?
赛薇不曾忘记,瓦罗兰大陆关于“收割者”的记载,那是一种恐怖的生命体,他们来自虚空深处,可以无限地吞噬别的生命体,来进行自身的实力增长,因此,无限杀戮,必然成为“收割者”追求无限力量的主要手段。
“收割者”是一切生命体的公敌,如果“收割者”成群扫过某个位面,那么这个位面所有生命都将荡然无存,这种恐怖的超级生命,又称为诸神头上的恶魔,这种超级生命扫荡过的位面,即使是实力超凡的主神也不一定能幸免,但是眼前的只是个狗头人而已,为何会有类似的能力?
被魔法护盾包裹的马车像是一柄飞行的利剑,穿过迎面冲来的马群,凡是迎面撞上魔法护盾的战马,都象之前的那些兽人,被撞得抛飞出去,然后口鼻流血,再也不能爬起来,而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中,赛薇久久没有放下掀起的帘子,他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那名狗头人的身上半尺,一脸复杂的似在思考着什么。
而带走克鲁巴性命的内瑟斯,听到身后浪潮般传来的马蹄声,一个纵步奔上路边的地埂,上千匹的战马迅速冲出城门,奔向城外。而内瑟斯为刚才惊险万分的刹那捏了把汗,对力量的渴求,让他差点忘了身后的危险。
“头儿,您不要命了。”马卡斯看着险些未能逃出战马群踩踏的头儿,说道。
“这辈子最恨被人要挟,这家伙是兽人大祭司派在萨姆身边要挟我的,他必须死在我手里。”这只是借口而已,其实内瑟斯内心对克鲁巴的仇恨值远没有这么高,这样说,只是为了掩盖他追求力量而杀人的事实而已。
“伙计,你真是个记仇的家伙,还好我没得罪你。”听到内瑟斯的话,一旁的亡灵法师感觉心里直冒冷汗,说道。
……
东门上百号的城墙守卫,已经被萨姆带人杀得七七八八,就算不死的,也都逃得不见踪影,这时抬起头的萨姆,才看到城内向这边奔来的内瑟斯等人,带领着手下快步奔到内瑟斯身前。
内瑟斯与自己这个未曾谋面,却在记忆中熟悉无比的忠诚手下四目相对,良久,才郑重说道:“萨姆,谢谢。”
一切的感激,都在这短短的几个字中。
“少首领,只要您没事就好。”见到内瑟斯,萨姆也是激动得不行。
从称呼上来看,内瑟斯知道,与一向大行其道,称呼自己为头儿的马卡斯相比,萨姆应该是比较注重礼节的人,沉默少语,对某些需要动脑筋的问题,见解肯定也要比马卡斯深一些。
而后旁边的马卡斯已经一个熊抱搂了过来,重重的拍了两下萨姆的后背,说道:“老友,好久不见,还以为你在那场战争与首领大人一起牺牲了,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幸运,以后我们两个又能与头儿并肩作战了。”
“我说几位狗头人伙计,我们还是走出边陲镇再说,这里可不是该叙旧的地方,不然城内追兵赶到,恐怕我们就不能走得那么愉快了。”亡灵法师提醒道。
而小女孩姬静静地站在内瑟斯身旁,没有说话。
最终一群人成功走出边陲镇,至于追兵,西门已经被兽人大军攻破,边陲镇的帝国军队哪还有时间管他们,能用上的军队基本上都赶往西边增援了,所以至此到走出城门他们都没有再受到人类军队的阻挡。
逃出城门后,原本集结在一起,足有六七十人的队伍,也全都解散,各自寻找各自的去处,他们仍然谁也不认识谁,不过总有三三两两一个方向的,只有亡灵法师一个人没有伴行者,他孤独的背影在刚升起的第二轮蓝月下拉得很长。
“出去后,又开始自己的孤独之旅了,又是无尽的逃亡生活……”亡灵法师在心里想着,一脸的凄凉。
来自里尔行省克莱门斯家族的他,其实出身并不卑贱,不仅不卑贱,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贵族之后,其父亲就是克莱门斯家族的家主。对他来说,一切的噩梦都是从九岁时,当身体中被检测出黑暗魔力开始。
他不曾忘记,当身体中被检测出黑暗魔力,确定自己将会成为一名亡灵法师后,为了讨好帝国与教廷,是父亲大人亚撒·克莱门斯亲自将他送上火刑架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在足有两位数的同父异母兄弟中,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个远没有家族利益来得重要的棋子。
若不是想起这段让他痛彻心扉的往事,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就是自己的名字——黛西·克莱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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