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故人?”刘琦闪过一丝疑惑,陈太公待刘琦亲若儿子,不知这次陈太公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第一次的惊喜乃是获得陈到与陈家全部家财,以及招募得到的三千人;第二次乃是陈太公乐善好施、美名远播,得到许褚的效力以及数百乡勇;不知道这一次却是什么?刘琦如此想着,不由得期待起来,吩咐道:“快请!”
门人领命而去,刘琦却是跟着出去迎接了。
刘琦远远看去,陈家庄园外,四人中有两人是老者;两老人身材健硕,精神闪烁,丝毫看不出这二人是年老的老头。其中一名老者背着一杆长枪,身穿灰白色的衣服,头发鬓白,身后跟着一器宇轩昂,身材高大健壮的少年,此名少年同样背着一杆长枪。
另一名老者腰间系着一把剑,亦是身穿素白色的衣服,神色有些低落;他旁边的少年却是生的有些纤瘦,目无神光一样注视着刘琦,但是刘琦却在这一双目光中觉察到他的坚韧。
刘琦隐约间听到二人交谈“安睿,好久不见了......”“是啊,雄付兄。多年不见了......”什么许久之类的话。
安睿?雄付?此二人到底是谁,如此熟悉。刘琦一边思考,一边迎了上去,道:“晚辈有失远迎,万望二老见谅。”
两位老者相视一眼,初次见面对刘琦的印象大为提升。他们身后的两位少年一直在打量刘琦,刘琦朝二老躬身一礼,也在仔细打量两位少年。
背枪的老者说道:“你就是好友子赞(陈太公字)的孙儿吧?不必如此多礼。”往前一步,轻轻一扶,刘琦登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在扶着自己。刘琦心下一惊,暗道:“想不到此人功夫如此高!”
“你我素未谋面,老朽猜子赞亦未跟你说明老朽的存在。”背枪老者缓缓介绍道:“老朽在绿林中稍有威名,别人送了一个‘枪神’的外号......”
“莫非就是人称蓬莱枪神散人的童大师?”刘琦抢先一句,心中却是阵阵吃惊:想不到祖父能结交到如此威名显赫的绿林好汉!看到童渊的介绍,看来他们交情还不错的样子。
“哦?多年以前的名号想不到还有人记得住,哈哈。”童渊哈哈一笑,道:“那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了。老朽正是童渊(字雄付)。”
此言一出,陈到陈豹刘虎刘磐四人顿时神情一变,看向童渊的目光变得尊敬与敬仰起来。
“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童大师原谅则个。”刘琦道。
“无妨。老朽替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名震京都的剑术宗师王将军,比老夫的名号响亮多了。”童渊指着那名腰间有佩剑的老者,说道:“想来也是汉室子弟的老师呢,哈哈哈。”
荀彧听闻“王越”一名,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毕竟王越当初在京师名震权贵,想不到也沦落到此,留意到王越面色失落,微微一想,荀彧便知道为何了。
“......”佩剑老者一脸无奈道:“十多年没见,雄付兄依旧是这么爽朗啊。至于将军这名号,早就没了。”说到这里,他神色一黯。
“莫非是天子的剑术老师,当朝虎贲中郎将王越老将军?”刘琦问道。
“正是老朽。至于将军这名号,已经没了。”王越突然有些愤愤然的道。童渊解释道:“董卓祸乱朝纲,安睿前些日子已经被撤掉中郎将之职。恰巧其时老朽听闻子赞仙逝,便邀他前来吊唁。”
“原来如此。”刘琦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外边风雪滚滚,还请二位先生进屋歇息。”说罢,前边带路领他们进屋。
甫一坐下,便有仆人送上热茶。
“说来惭愧,未能送好友一程。”童渊叹息不已,道:“一别十年,再见却是阴阳相隔啊。”王越在一边点点头,道:“是啊。”
气氛处于悲伤中,刘琦心中一痛,劝慰道:“二老不必如此,祖父走得安乐,逝者已矣。”
童渊王越沉浸于悲伤中好一会,童渊才道:“此次我们前来除了吊唁子赞之外,还有一件事要替子赞完成。”
祖父遗愿?刘琦念头一闪而过,却是问道:“敢问祖父要二位老先生做什么?若是用得上小子的,无须客气。”
“此事无你却是完成不了。”王越接过话头,道:“应该是说,这件事完全就是子赞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嗯,的确如此。”童渊点点头,眼神却是在认真打量刘琦,好一会才道:“不过你小子骨骼已定型,恐怕有难度。”
两人一直在打哑谜,刘琦急道:“还请二位老先生明言。”
童渊王越同时大笑起来,童渊道:“按照子赞兄生前嘱托,要我们两个老头子收你为徒啊。这难道不是与你息息相关吗?”
刘琦闻言顿时几乎要振臂高呼,感谢陈太公为他安排这些!能让童渊收为徒的仅有北地枪王张绣,西川名将张任以及日后威震天下的常山赵子龙。咦?童渊老先生身后的英俊少年莫非就是他?
王越作为京都剑术大宗师,交出来的弟子同样不差,乃是后期的天子侍从史阿。莫非王越身后那名沉默无言的少年便是史阿?想通此点,刘琦看向二人的目光顿时炽热起来。好一会他才道:“小子何德何能啊?”
王越道:“老夫瞧你骨骼算是名好料子,但是毕竟你现在开始学的话却是已经很难了。”王越直接略过刘琦的话,说道:“雄付兄,你有什么看法?”
“嗯。确实如此啊……”童渊沉吟道,刘琦却是紧张的要死,生怕他们嫌自己骨骼定型无视了陈太公生前的请求。不行,我要想一个办法,就算成为不了他们的弟子,也要牢牢的把赵云与史阿留下来。
“小子有自知之明,骨骼成型在学老先生所学,难得寸进必是让二位老先前的威名受损。”刘琦以退为进,放弃成为他们弟子的机会,说道:“若是辜负二老的威名,却是小子无颜见祖父啊,不如……”
童渊断然一喝道:“你瞎说什么话!虚名而已,损就损了。”刘琦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冲顶而来,顿时无可奈何。王越眉头一皱,道:“贤侄,不知你专修何种兵器?”陈太公待刘琦如亲儿子,王越如此叫法未尚不可。
刘琦一听,暗道有戏,恭敬道:“刀。”刀乃兵中之王,狂霸稳重,前世刘琦乃是军队里的刀王,对于刀的一切,他无比熟悉。
“这……”王越童渊相视一眼,王越说道:“老夫对于刀虽说是熟悉,却非精通。雄付兄乃是枪神,亦是如此,贤侄修炼刀法却是难住了老夫了。”众人均知王越所言不差,刘琦顿时神色一黯。
接着,刘琦灵光一闪,道:“二位老先生不必如此,小子学剑学枪岂不是埋没了老先生一生心血。想来老先生已经有了嫡传弟子……”
童渊打断刘琦说道:“都怪老朽,尚未给贤侄介绍。”指着背枪的英姿少年,说道:“此子乃是老朽亲传弟子,常山赵云。”又指了指王越旁边那名少年,道:“他便是安睿的亲传弟子,史阿。他们俩年岁与贤侄你相差无几,贤侄,你今年多少了?”
果然是他们两个!刘琦心中一喜,回道:“小子今年近十六了。”
“那你比他们俩大了一年半载,小云、小阿来见过你们大哥。你们三多亲近亲近。”童渊说道。
赵云史阿躬身道:“见过琦哥儿。”刘琦还了一礼,道:“不必如此啊,你我年龄相近,不如就兄弟相称吧。”三人低声交流各自名字,细细说着汉末英雄诸侯。
童渊王越一想,心道:既然教不了多少给贤侄,而贤侄却是子赞兄孙子,不如就让他们三人结为义兄弟,也不枉我们三人相交一场。两人心照不宣,王越道:“史阿是老夫唯一弟子,算是老夫儿子了,而赵云乃是雄付兄亲如孩儿的弟子,贤侄你又是子赞兄的爱孙,不如这样吧。你们三个今日结为义兄弟,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刘琦正要装作推迟一番,童渊道:“贤侄之志,老朽与安睿不是瞎眼的人,如何不知?当今天下,群雄并起,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小云与史阿亦是个人才,就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罢。”
“大哥!就让小弟们助你平天下!万死不辞!”赵云拉着史阿朝着刘琦一拜,道。
“小云你们这是……先生厚意,小子不敢推却。”刘琦慌忙扶起二人,喜道:“我得二位兄弟相助,有如鱼得水啊。好!就让天下群豪见识我们之力!”说罢,三人相视一笑!
童渊与王越的建议正中刘琦念想,此刻他都忍不住仰天大吼,宣泄心中的欢喜。
屋外的风雪更盛,寒松鼎立,天色未晚。刘琦吩咐下人宰牛羊,准备祭礼所需的焚香等物事,数人一起出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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