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贼!祸乱朝纲,想我大汉自高祖以来,辉煌数百年,不想竟到如此境地!”刘表勃然一怒,拍案而起:“简直欺人太甚!子真,你去推……”
“却”字未出,刘琦喊了一声“王叔且慢!”,王威压根没动身子,刘表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汉室已经式微,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寒门出身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岂是如此就放弃?就算刘表作为汉室之后,却也无安身之所,如今荆州之地唾手可得,岂能一句戏言放弃?
同样是寒门出身的文聘自然十分清楚其中关系,刘琦一声且慢,顿时让在场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刘表故作疑惑,略带内疚的道:“琦儿,你有何看法?”
刘琦毫不畏惧迎上三人探询的目光,沉声说道:“汉室式微,这一点毋庸置疑。大丈夫立世,当为民为己找寻安身立命之所。荆州乃四战之地,然,我们只要取得他当可为家人妻儿谋得安身之所。”他顿了一顿,“坐拥一州之地,进而谋取交州益州,东击扬州;观中原之变,取其之利,如此可兴汉室!重整大汉天威!”
刘琦这一番话,彷如平地惊雷在三人耳边轰轰做鸣,刘表不敢置信看着刘琦,如果不是血肉相连的感觉,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了。自从黄巾逆贼之后,他这是第一次回来。刘琦给他却是不同以往那般的孱弱,让刘表觉得刘琦已然换了一人。
王威亦是如此,惊为天人的大公子!王威文聘二人此时还在昏昏乎,他们原来的想法都很简单,不过是找安身立命之所而已,如果可以还能谋求一份功名,光耀先祖,泽荫后人。不想刘琦一番话,惊诧得让二人气血汹涌。建功立业,谁人不想!
刘琦同时捏了一把汗,手心已被汗水湿润。一言不发,手握佩剑,静静看着他们二人。
“哈哈哈!不愧是我刘景升的儿子!”刘表仰天大笑,欣慰的笑意,道:“虽然汉室倾危,身为刘姓子弟岂能让人笑话?!。子真、仲业,可敢与我刘家大干一场?!”
王威、文聘闻言一愣,顿时毫不犹豫跪拜下,齐声道:“子真(仲业)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琦儿,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刘表扶起二人,却是对刘琦说道。刘琦这才松开握住佩剑的手,道:“对不起,事关重大,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王叔、文叔。”
刘琦手握佩剑,动机如何,二人如何不知,此时刘琦主动承认错误,王威不由得感动道:“大公子不必如此,我这条命本是主公救的,就算让我赴汤蹈火绝不二话!”文聘点头附和。
“这荆州我刘景升去定了。不过,琦儿,为父走了之后你怎么办?”刘表一皱眉,不放心刘琦一个人在家里。
刘琦心中闪过阵阵暖流,说道:“父亲,孩儿再过几年就是及冠之年了,父亲大不必挂心。等此间事了,孩儿将动身前往看望外祖父。倒是父亲你此番入荆困难不小,王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王威一阵惊异道:“大公子,你怎么知道主公入荆困难重重?”这些消息他花了不少探子才打听到的。如今刘琦一说,让他有种大公子料事如神的感觉。
“咳…前些日子你送来军情的时候,父亲还没看,我看到了….”刘琦支吾的解释了一下,王威了然一声道:“禀主公,荆州宗贼甚盛,况且与袁术互通有无。贸然入荆恐怕会让袁术知晓,必加以阻挠,如此该如何做?”
“袁公路乱世之贼,真可恨!”刘表咒骂一声,“大部队光明正大进荆州,必定让袁术百般截杀。是啊,该如何?”
刘琦灵机一动,说道:“袁公路如此做,无非是推迟父亲大人进入荆州的时间而已,好让他收得渔翁之利。父亲,单骑入荆,联合当地世家大族镇压逆贼,如此当可取得荆州。”
“不行,这样做,主公太危险了……”王威马上站出来道。
刘表眼神一亮,道:“单骑入荆?这主意不错。”刘表也不是愚蠢之人,化整为零,很容易突破对方阻挠,深入荆州联合州内部的氏族大家,镇压逆贼。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之计,刘表一摆手,打断王威的进言,示意刘琦继续说下去。
“并不是让父亲单骑入荆,文将军可率领心腹近卫,乔装为流民进入荆州作为策应。”刘琦低头寻思一会,继续道:“中原群雄并起,战乱不已。中原百姓多流入荆扬两州,因此,文将军率先一步以流民的身份进入荆州为父亲取得先机,父亲再做乔装,便可入荆。”
刘表思索一会,吩咐道:“仲业即刻挑选心腹近卫,稍作乔装便可入荆。”文聘领命而去,王威意欲还要劝阻一下,刘表说道:“子真,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王威不由得摇摇头,并不言语,担心之色形于表。刘表接着说道:“成败在此一举,子真你不要再劝了。等丧事完毕,你马上带着本部兵马护送琦儿前往汝南。凭借陈太公在汝南郡的郡望,还没人敢对琦儿一行人下手。”
“我入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琦儿了。子真,你能安全的护送琦儿到汝南吗?”刘表这时候眼神一凛,森然问道。
“子真必不负主公重托。愿立军令状!”王威见事不可违,郑重回话。
“如此,我就放心了。”刘表既然决定单骑入荆,董卓任命书又催得急,决定三天后马上入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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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汝南郡陈家还有三十里路程,马车上。
“大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妮子,大公子带你们去汝南卖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刘琦一阵坏笑,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忍不住要逗逗她们俩。
巧月闻言,大眼睛晶莹打转,一副“真的卖了我了吗?公子不要我了吗?”的样子,欲哭又不哭出来,模样萌爆了。巧袖却不信刘琦的鬼话,灵动双眸瞧见刘琦忍不住的笑意,不由得安慰妹妹巧月道:“妹妹,大公子骗你的呢。你看,他在笑哩。”
“哈哈哈,巧月小妮子这么好骗啊,来给爷笑一个。”刘琦一手捏住巧月小鼻子,调笑道:“巧月这么温柔可爱,本公子才不舍得卖了呢。你说对吧,袖丫头?”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巧袖,却被她如泥鳅一样溜开了。
“大公子坏死了!”巧月巧袖同时娇声道,轻轻掐了刘琦一把。
“好了,本公子要下车走走,你们在里面歇息一会吧。”刘琦伸伸懒腰,巧月巧袖正欲与他同下,却被刘琦按在了车上,吩咐她们好好休息。
骑马来到队伍前方,刘琦轻声问道:“王叔,我们本部兵马一共有多少?”
王威回道:“仲业带去了一千近卫骑兵,现在还剩下骑兵三千,步军三千,亲卫还有数百人。”
“对了,大公子。昨天有两人带着数百人来投,说是主公的侄子,你要不要见他们一面?”王威似想起这件事,跟刘琦说道。
“本家人?莫非是阿磐跟阿虎?既然如此,那就叫他们来见我吧。”刘琦脑海中回想起这两个儿时玩伴,让王威带他们过来。
不消片刻,王威领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到刘琦面前,“大公子,他们来了。”
“阿磐、小虎,你们来啦?”刘琦下马,重重拍了一下高个黑小子,惊喜道。
“听说叔父已经入荆,平定了二郡,我们便带了几百人来投靠公子你。”高个黑小子叫刘磐,与那名叫刘虎的(即小虎),乃是刘表从子,早年丧父,是刘表爱妻陈氏一手抚养长大。
如今听到刘琦要去汝南郡探望外祖父,二人二话不说,率领新募集到的青年兵员在路上的等到刘琦。刘琦望着刘磐刘虎身后那数百名健壮青年,见到他们配制的武器略微简陋,不由得皱眉。
“他们这是流民兵员?”刘琦询问了一句。刘磐嘿嘿一笑,说道:“正是,一路上赶过来,虽然兵器简陋,但是没有一个是孬种!”
王威闻言,正要说话,刘琦在怀里掏出数块布帛。递了两块给王威,说道:“王叔,这是练兵之法与军律,将他们并入我们本部兵马,并按照上面的练军之法来练兵,用军律处罚那些不听话的兵痞。”
王威甫一接过,心中还想着大公子这是哪里折腾出来的,姑且就看看吧。大致浏览过一些内,王威顿时惊住了。练军之法竟然如此精妙!包含了步军、水军、骑兵等等一系列兵种的训练之法,若是按照此兵法训练兵员,日后定是强国之军!军律上还包含了各种对于军队的约束,以后再一一表述。
王威颤抖着双手,重重的朝刘琦说道:“属下必不负大公子厚望,必定替主公寻出一支强兵。”谨慎的收好这两块布帛,想到刘琦手上似乎还有几块布帛,双眼不住放光盯着。
刘琦一阵苦笑,道:“王叔,你先消化掉你手上的东西吧。马上就到外祖父家了,我们走吧。”
迫不得已收回心思,王威带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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