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晋升、试探、七叶草

    沉默的走过狭窄的巷子，辰舟敏锐的发现有不少人在偷偷的观察着他，各种各样的目光，有不屑，有嘲讽，有冷漠，还有杀机。
    辰舟心中慢慢变得冰冷，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辰舟大概感觉到了这个滋味。大巫祭突然的冷酷宣言，失踪的子牙，被独自留下的他，一切的一切都让部落里的巫士猜测万分，辰舟毫不怀疑在许多人眼中，自己这个往昔还需要照看的孩子，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恶魔。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辰舟停下了脚步，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女人，他认识她，她是子牙的妻子。以前会在他偶尔疲惫不想做饭的时候，热情邀请他去吃饭的花子姐。
    但此刻花子姐脸上不再有热情，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目光冰冷，好像看着一个生死仇人。辰舟想自然的跟花子姐打个招呼，但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的看着她。
    花子姐就这么冷漠的看着辰舟，良久才冷声道：“你杀了他？”
    辰舟想解释，但是没有，只是点点头。
    花子姐惨然一笑，狠狠的看了辰舟一眼，忽然对着辰舟吐出一口唾沫，“你也会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恶魔！”
    说完，花子姐转身就走，她不是巫士，她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辰舟，但她会诅咒，会祈祷，辰舟早晚会死在别人手中，因为他已经打开了杀戮的大门。
    辰舟沉默的擦掉脸上的口水，心中冰冷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花子姐解释，跟所有人解释，但很快辰舟的心又变得坚毅起来，“不需要解释。我问心无愧，何须解释。只要杀了图腾，一切，都还来得及。”
    再一次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辰舟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广场前。要到凌晨一月一次的祭祀之礼才会开始。辰舟盘坐在广场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凌晨的到来。很快，天色就暗沉了下来，陆陆续续有巫士前来，但没有人互相打招呼。辰舟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其他人在注视他，而且不用睁眼看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孤立了，身边三尺没有一个巫士。
    最后到来的大巫祭扫了眼辰舟，命人点燃篝火，然后点燃祭祀香，带着众多巫士向着图腾堡垒拜倒在地，“请图腾显圣，享用祭品。”
    “请图腾显圣，享用祭品。”
    辰舟跟着所有人一起做完祭祀之礼，然后就看到图腾堡垒里，一个黑影若影若现的出现在视线中，辰舟知道那就是他们供奉的螭离图腾。
    “祭祀，开始。”大巫祭冷冷说完，然后就开始指示每个人依照顺序上前奉上祭品，祭祀图腾。
    部落里的巫士一个个沉默的上前，将准备好的祭品供奉给图腾，很快就轮到了辰舟。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想要看清楚辰舟的祭祀。
    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辰舟只是看着高高在上仿佛承载了整个部落所有的图腾，沉默片刻，将身上的血精全部拿了出来，一字排开，辰舟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想到就做，辰舟目光坚定，将六枚血精一起供奉给图腾，低声祭祀，“伟大的图腾之神，请享用您的仆人奉上的祭品，赐予我施展您荣光的力量。”
    “六枚血精？！他竟然想跨级晋升？！”
    部落里的巫士开始sāo动起来，低声私语，不敢相信辰舟竟然有这样疯狂的想法。大巫祭也愣住了，尽管他已经知道是辰舟杀死了子牙，定然不会缺少祭品，但最多也只以为辰舟想趁此机会晋升成四级巫士，没有想到辰舟竟然会妄图跨级晋升。
    六枚血精，那是五级巫士才需要奉上的祭品。其他巫士的惊讶落在辰舟耳里，辰舟不为所动，他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力量，只能选择跨级晋升，他怕自己成长得太慢，来不及阻止那可怕的惨剧。
    无声无息，只有可怕的巫力反馈而来，那是远远超过辰舟想象的庞大巫力，如同洪水一般肆虐辰舟的身体。辰舟就好像一个干瘪的气球，被瞬间吹起，全身都膨胀起来。辰舟不敢分心，沉淀心神，竭尽所能的压制，炼化着巫力，一遍遍洗刷身体，想要适应这股巫力的肆虐。
    但最终辰舟还是没有成功，跨级晋升的巫力实在是太庞大，而且来得太过凶猛，他仅仅只是失神片刻，就失去了对巫力的束缚，爆体而亡。
    又一次站在图腾堡垒面前，辰舟脸色苍白的看着手中一字排开的血精，他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死了，死亡的滋味还在心头弥漫，但辰舟只是紧紧抿着嘴唇，没有犹豫，再次投下了六枚血精。
    轰！
    狂暴的巫力再次袭来，早有准备的辰舟冷静得不似人类，紧守心神，努力梳理着涌进体内的巫力，就好像一个治理水患的人，因为已经知道哪里狂暴，哪里是暗流，所以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将涌进体内的狂暴巫力一一梳理，收纳，炼化。直面过死亡的强大心境，让辰舟不管遇到怎样的状况，都绝不惊惶，所以辰舟成功了。
    部落里的其他巫士还没有辰舟的疯狂举动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辰舟竟然成功完成了跨级晋升，从小小的三级巫士，一跃成为了五级巫士。
    “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成功？难道说献上同族祭品，真的可以获得更加丰厚的赏赐？”
    部落里的其他巫士心中想法万千，蠢蠢yu动，但是被大巫祭冰冷的目光一扫，所有人又都按捺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辰舟选择巫术。
    感觉着身体强大了不止一倍，辰舟心中有些喜悦，但很快沉淀下来，闭上眼睛开始挑选出现在脑海中的巫术。五级巫士可以拥有五个巫术，辰舟原本掌握了三个巫术，七煞术，血煞术，还有yin冥掌。
    没有太多犹豫，辰舟第一个选择了真水加持。这是一个辅助巫术，可以让他掌握的其他巫术威力增强。第二个巫术辰舟踌躇一下，还是放弃了水幕术这个防御巫术。虽然大部分巫士在晋升五级巫士的时候都会选择一门防御巫术。但辰舟不需要，他已经有了三生石，死亡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甚至可以用死亡去寻找击杀对手的机会。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攻击，攻击，攻击！
    再一次选择了一个攻击巫术，冰刃术，可以将水凝结成冰刃激发出去，配合上真水加持，足以成为他现在最强大的攻击手段。
    “晋升完成了。巫术也选择好了。那么。”辰舟深吸一口气，嘴角浮起一丝疯狂的笑容，“七煞术！”
    煞气凝结，化作七道锁链在所有人惊骇yu绝的目光中，狠狠向着图腾堡垒里若隐若现的黑影轰杀而去。
    “你在做什么？！辰舟你想死么？！”大巫祭怎么也不敢相信辰舟竟然会突然对着图腾发起了攻击，如此决然，以至于他都没能来得及反应，就看到辰舟激射出的七煞术狠狠打中了准备继续享用祭品的图腾螭离。
    “辰舟你疯了，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么？！”其他巫士也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辰舟竟然悍然向图腾发起了攻击。
    电光火石，辰舟冷静的注视着图腾螭离，打出一道七煞术后，几乎没有停顿，“真水加持，冰刃术！”
    连续两个巫术激发，被激怒的图腾螭离刚刚从堡垒里探出头，又被辰舟的两个巫术击中，额头被打出血来，然后螭离瞬间狂暴了，咆哮一声，猛然一道寒冰吐息，带着仿佛可以冻结天地的力量，如同洪水一般向着辰舟轰杀过来。
    辰舟深吸一口气，站立原地，将剩下的两个巫术一起激发出来，但仅仅只是五级巫士的辰舟在螭离的这道寒冰吐息面前，简直就好像螳臂当车一般，没有任何悬念的就被吐息淹没，化作冰晶，啪的一声，碎裂当场。
    “呼。”辰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站立在图腾堡垒面前，想起刚才图腾螭离那宛如泰山压顶一般不可阻挡的威势，心中有些冰冷，但想到自己的攻击终究还是伤害到了图腾螭离，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但也让辰舟心中多了几分自信，图腾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他的力量足够强。
    看了眼部落里的其他巫士，想到他们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刚才竟然疯狂的攻击过螭离，辰舟心中就无端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对着大巫祭点点头，辰舟退回人群，静静等待着祭祀结束。
    等到最后一个巫士奉上祭品，这个月的祭祀就算结束了。原本祭祀完成后，还有惯例的篝火晚会庆祝，但现在却没有人有心情庆祝，所以草草的散了，只有辰舟又一次被大巫祭留了下来。
    没有说话，大巫祭只是拿给辰舟一本羊皮册，点点头，转身就走了。辰舟迫不及待的打开，很快就在第三页找到了七叶草。
    “三头蛇部落么？”辰舟沉默的将羊皮册收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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