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白含笑:“我就知道,小姐定然是很珍惜那本《春山杂论》的,所以我把它留好了,以后你何时有空,我们约一个时间,我把它交还给你吧。”
“对了,温先生,我也想起来了一件事。”
提及此事,楚沐歌便想起了那一件事:“那天我下车的时候,发现我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件黑色的大氅,那并不是我的衣服。我记得,那好像是温先生你的吧……”
“哦,你说那件衣服。”
温墨白如实说:“那件衣服是我给你披上去的,晚上天寒,而你又靠着窗边睡了去。”
“我瞧着你衣衫单薄,怕你受了凉,便把那件衣服披到了你的身上。却没想到你下车的时候,竟然连我的衣服也一起带走了。”
说到此处,温墨白忍不住失笑。
楚沐歌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忍不住失笑:“那真的是怪我太马虎了,竟然把先生的衣服也都带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过……”她又感激的望向温墨白,“还是很感谢温先生,你我萍水相逢,你竟对我如此关心照顾,这份情谊,沐歌感激不尽。”
楚沐歌那温柔的眼眸满是真诚与温柔,不觉竟激起了了温墨白心中的涟漪。
此刻正揽着她的腰肢,他也只是含笑且温声:“楚小姐太客气了,能够照顾到楚小姐这样温婉而又聪慧的女子,是温某人的荣幸。”
楚沐歌轻轻一笑,“那件大氅是先生的衣物,沐歌一直好好的保管着。不如这样吧,我们改天约个日子,我把那件大氅洗好了,交还给先生可好?”
“自然。”楚沐歌主动约他,温墨白当然是满心乐意又兴奋,“正好小姐的《春山杂论》还在我这里,与此同时我也好把小姐的书刊物归原主。”
楚沐歌应着:“那先生定个日子吧,沐歌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赴约。”
温墨白思考了一下,“我这几日正闲在家中无事,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日子就由楚小姐来定吧。”
楚沐歌想了想:“那便明日下午三点,就约在礼堂这里见面可好?”
温墨白答应:“自然可以。”
江世儒与江昕冉刚赴完邀请,随后江昕冉又被同学叫去,江世儒便回到了这里来找楚沐歌。
他楼上楼下四处寻找,都没有见到楚沐歌的身影。
礼堂不过就这么大,她能到哪里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沐歌会出现在舞台上。他并没有去往舞台的方向寻找,却在无意间,目光流落到了舞台上。
当他看到楚沐歌与温墨白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时,不禁怔在了原地。
两个人翩翩起舞的画面犹如一把利刃一般,刺在了他的心上,这一幅画面竟是那么的刺眼,几乎要灼伤他的双眼。
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楚沐歌即将要被温墨白抢走的感觉,心中瞬间怒火中烧,便不顾一切的冲上了舞台。
他拽住楚沐歌的胳膊,将她与温墨白分开,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拉下了舞台。
“啊!”楚沐歌被吓得一惊,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江世儒拉了下来,他太过于用力,以至于她的手臂都被他捏出了淤青。
她不知江世儒为何如此荒唐行事,手臂被他捏得生疼,便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皱起了眉:“世儒哥哥,你干什么呀?”
江世儒目光中满是幽怨,对楚沐歌厉声喝:“你问我干什么,你又在干什么,我都说了让你远离那个温墨白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孤男寡女的,跑到舞台上跳舞,做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成什么话?”
江世儒从未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楚沐歌见他这副神情,不禁有些愣神。
可她也没有被他威严吓住,神色不卑不亢:“世儒哥哥,温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们之前就认识了,他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不过是作为朋友陪他跳一支舞而已,在这样的舞会上,这样的社交方式再正常不过了。我们都是受过新式思想教育的人,世儒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跳舞是伤风败俗这种话?”
江世儒扳住楚沐歌的肩,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眼中满是怒火和患得患失的恐惧:“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我说他不是好人他就一定不是好人,他们温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陪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跳舞,你把我江世儒放在哪里了!”
江世儒这般无厘头的话,让楚沐歌更觉得他在无理取闹,被他狠狠扳住的肩膀极其不适,但凭她的力度却无法挣脱开他。
她只能皱着眉头,“世儒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呀,我与他跳舞不过是平常的社交而已,怎么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对刚刚见过一面的人就如此妄下定论,你未免也太武断了些。世儒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吗?”
江世儒松开了楚沐歌,犹如泄了气一般的靠在了墙上,口中呢喃着,“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见江世儒如此反常失态,楚沐歌心生担忧,上前一步,试探着问:“世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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