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文被打得眼睛闭几闭,又揉几下才缓过来,再憎恨世家子也知道自己不对,手忙脚乱的作个揖,慌慌张张坐下。
他的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满满的都是“还有这样的美人儿”这句话,塞的他耳朵里听不到什么。
青霞问候太妃,冯女官和她的寒暄,周白文一个字也没有听见,总算他鼓起勇气再看虞姑娘一眼时,就见到青霞动了动身子。
周白文的眼睛也开始塞住,除去脑海里有虞姑娘,眼睛里也再放不下别人。
奇怪的是,他忽然又能听见话,可能堵住耳朵的跑到眼睛里,他听见虞存问道:“为什么坐席不正啊?”
有一瞬间,周白文以为说自己,稍瞬,才想到说的是虞姑娘,他飞快转动的脑海里再次转的飞快,挑剔着虞存说这话时有嗔怪,这样不对,这样不好,你怎么能用嗔怪的口吻对虞姑娘说话呢?
“祖父,天将酷热,恐伤肌肤,是以坐不安稳。”青霞回道。
周白文扭头左看右看,这是三月里天,离酷热远的很,但虞姑娘说话不可能有错,在哪里在哪里......无意中抬头,看到今天阴阴的天气里,天际边有一道金黄日光出来,天就要放晴。
书房里门窗敞开,确实会有日光能出来。
张大嘴的周白文像被一百道雷劈中,这一道将出未出,随时会隐藏到乌云后面的日光,就是天将酷热?
怎么会有这么娇嫩的美人儿?
冯女官流露出满意神色,她虽是奉命来到这里,可也想看看虞姑娘容貌如何,都知道的,新帝没有成亲,也没有定亲。
这样一想,她飞快把虞姑娘从头到脚再看一遍,就起身恭请道:“姑娘回房吧,其它的姑娘也不必再出来,这天,就要热了的,晒到不好。”她不愿意再给周白文多看哪怕一眼。
虞存嗯上一声,薛姑娘带着丫头们一拥而上,簇拥着青霞走过屏风,衣角最后拖过去,这落在最后的肯定不是青霞的,可是周白文痴痴看着,直到屏风旁边再没有什么,也一直不肯抬头。
冯女官对他的不满越来越大,本想和虞存好好说说虞姑娘进宫的事情,做第一个促成这事情的人,此时被周大人的失态气恼的说不下去,逃也似的匆忙告辞,打算换个周大人不跟着的时候再来。
周白文只能跟着出来,在大门外面,冯女官忍无可忍:“大人,外男和女眷要守礼的。”
说完,径直上车,扬长而去。
周白文阴沉沉看着马车消失,往地上呸一口,骂道:“半老徐娘也配教训本官。”随后面上又出现梦幻般的向往,他又想到虞姑娘。
.....
傍晚,周白文神情虔诚的写信:“干爹,容我求娶虞家姑娘,就是今天出来的这位,她行几,我没顾上问,我自己再去询问,虞存不会告诉我。干爹,若是你见到她,也会承认这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把信放到桌上等干,内心躁动还是压抑不住,周白文情不自禁的把头发拢几拢,拉平衣裳上皱,把鞋上灰抹干净,认认虞家的方向,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姑娘,下官周白文白天唐突与你,我在这里赔礼,再赔礼,再次赔礼......”
一口气赔出去三十多个礼,要不是同一时间鞠躬太多,他的腰酸痛起来,按周白文的兴奋劲头,他能鞠到明天早上。
直起腰身,拿个拳头轻轻捶着,周白文继续乐乐呵呵:“这才是世家姑娘,日头还没有出来就害怕伤到肌肤,不过姑娘的肌肤是真的美啊......”
陷入情恋中的人会把对方一根头发丝儿也想得灿若宝玉,而且不会所有的人都有亵渎的想法,周白文疯疯癫癫的想足一个时辰,对这位三月日光也避开的姑娘崇敬不已。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就在这众多的想法中猛烈敲打他的脑海,让周白文身子一扭,手下用力,捶的自己痛叫一声。
“哎哟!”这是捶出来的。
“哎哟!”这是想出来的担心。
他不再捶自己腰身,腰身算个什么,酸痛就酸痛吧,怎么能和虞姑娘的名声相比。
周大人想来想去的,总算想到自己不前怀疑虞姑娘偷偷出门,他在虞城里到处打听虞姑娘容貌。
额头上汗水立即被激出来,周白文喃喃搜索记忆:“张媒婆,虞家的亲戚,衙门里,茶馆酒楼上闲杂人等,我都打听过。”
他甩动双手:“这可怎么好,这些人......怎配白口说到虞姑娘,如果他们被我官威震慑,以为虞姑娘是白口可以谈论的,这可怎么好......”
杀气腾腾的攥起拳头,面上露出凶狠:“不成,我得管住这不名誉的事情,我得让他们都知道闭嘴,不不,是闭神思,想想虞姑娘也有罪。”
至于他自己呢,过会儿又开始神情梦幻,支着手肘让手掌在下巴那里,坐在桌子前面回想虞姑娘的娇嫩。
“恐伤肌肤。唉,古人诚不欺我,尊贵而又娇嫩的美人儿,果然还是有的。”
他在话里加上尊贵这两个字,只要干爹答应,今天见到的虞姑娘是他以后的妻,当然是尊贵的。
古人诚不欺我......咦,干爹要是不答应呢?
不不,那就求到干爹答应,一定要请干爹答应.....虞姑娘,是我尊贵娇嫩的妻.....咦,虞老头儿不就是岳家祖父?以后对他客气些,对他恭敬些,对他执晚辈礼,万万不能让他挑礼而拒绝自己。
“虞姑娘,我那尊贵而又娇嫩的妻,下官周白文这厢有礼。”想多就情动的不能自己,坐上片刻腰身有所恢复,周白文站起来,对着虞家方向又开始行礼,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又一次腰间酸痛出来。
他心满意足的叹着气,慢慢坐下来。
第二天一早,直奔张媒婆家而去。
......
张媒婆一面请他进去,一面心里暗骂,该死犯口舌孽的坏蛋,你又来做什么,不管你问哪家的姑娘我也不会告诉你,何况你上回只问虞夫子家内宅。你又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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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七个床垫下有个豌豆的公主在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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