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小石叔几人瞬间一僵,很是不可置信的齐齐回头,望向身后已经停止割稻,手里正举着把镰刀快速走来的女人。
是她!
小石叔几人心惊。
这是当人大伯娘的人吗?说话怎么这么臭。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糟心玩意!
不止小石叔三人觉得罗喜妹不妥,宋兴林更是瞬间就冷了脸。
他制止了于苏掏饭出背篓的动作,安抚的拍了拍于苏的小爪子,同时忍不住朝着罗喜妹呸了一口,也学着某人阴阳怪气的模样冷酷讥讽。
“呵,有些人呀,心是黑的臭的,说出来的话也是臭不可闻!自己不干净,就看别人都不干不净。”
这是在骂她呀,罗喜妹一听,立马跳脚不干了,“宋二郎,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宋兴林嗤笑,“还好意思说自己的长辈,这世上又有哪个长辈会这般说自家的晚辈?再说了,便是我家堂客真如你说的惦记人,那她惦记的也是她自己的男人,身为堂客,惦记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对?还是说,大伯娘你心里惦记的不是我大伯,反倒不知道在哪里的野男人?”
“你!你!”,可气死她了,“二痞子,你这是败坏我罗喜妹的名声?”
宋兴林乖张一笑,“对啊,我就是啊,难道大伯娘你不服?”,某人坏坏的摊手,气死人不偿命,“可惜,不服那也没办法,嘴长我身上,大伯娘你管不着。”
这话说的可太对了,于苏都忍不住连连点头附和自家小相公,“就是就是,没得只许大伯娘你放火,不许我们小怜蛋点灯的道理吧。”
罗喜妹,“啊!!!你们俩狗逼崽子……”
小石叔也觉得罗喜妹话说的太过,不像个当长辈的人,只是眼下这场合,二郎小夫妻俩真跟对方撕破脸对上了,对他们也没好处。
毕竟人心难测,各有看法,知道的,会说罗喜妹这个大伯娘不慈;不知道的,指不定会如何编排这小夫妻两个不孝。
他们都还小呢,名声也是顶顶要紧的,想到此,小石叔忙就好声气的劝解道。
“大有嫂子,你是当人大伯娘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嘴上可积点德吧,将来你家大郎三郎也是要讨堂客的人,你家大妹四妹还要说人家呢,你这般嘴上没把门的,以后……”
“呸!不爱听你别听呀!小石头没得你这般偏帮的,他们俩小兔崽子骂我,这是忤逆长辈呢,小石头难道你眼瞎,看不见啊。”
被骂眼瞎的小石叔脸一黑,心说跟这样的泼妇没法说,自己一黄花大闺男呢,可说不过这泼辣的老媳妇。
和事佬当不成,跟泼妇讲不通道理,小石叔明智的选择闭嘴,悻悻耸肩,招呼虎子他们就走,不过临走两步,想想又不得劲,终是在迈步出去后,忍不住回头,不客气的又怼了罗喜妹一句。
“别的我们没看见,我们就看见是大有嫂子你先口不择言的乱喷人?长辈不慈,晚辈何孝?”。
像是怕被泼妇纠缠上,小石叔放完这句话后,飞快朝宋兴林投来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人就拔腿狂奔,一点也不想听罗喜妹接下来的破口大骂。
这麻溜逃窜的身影,于苏……
于苏不由感慨,果然,对上泼妇,是个人都扛不住啊。
望着三人跟被鬼撵样的急窜背影,听着巫婆的骂叽叽,于苏轻轻扯了扯身前的小相公。
“小哥哥,我们也走吧,马上饭菜都要凉了,兔子肉凉了有腥气可不好吃。”
宋兴林看了眼,还在单手叉腰朝着小石叔他们背影怒吼的某人,他的眸光暗了暗,随即点头,指着田埂边的一处道:“行,我们去那边的树荫下吃饭,那儿凉快。”
说着话,宋兴林伸手把手里的超大海碗放进背篓,一手提起背篓,一手牵住于苏就要走,只是没走两步,那边见小石叔跑远后骂的不得劲的罗喜妹终于反应过来。
见到罪魁祸首居然敢逃?罗喜妹又开始无差别攻击。
她呀也就是仗着老头老太太离着这边远,便是那俩老货听到了动静,一时半会也过不来,胆子且大着呢。
“你们给我站住,二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转身过来的宋兴林被气笑了,他也不打算跟这位脑子不好拎不清,偏生又最爱计较的大伯娘废话。
宋兴林下巴朝着远处正挤在人群中抢饭,一点都想不起她这个当娘的宋兴山点了点。
“大伯娘,别怪侄儿不事先跟你打招呼,你要是再跟我们胡搅蛮缠,以后大伯娘你招惹为难我们夫妻一次,我就套某人一次麻袋狠狠打一顿,大伯娘你要不心疼大哥,只管放马来。”
有些人呀,跟她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只有拳头硬了,她才会脑子清楚,晓得害怕。
果然,听着宋兴林阴狠狠,一字一顿的放狠话,再瞧着对方那乌沉沉,一瞬不瞬望着自己的目光,罗喜妹猛地就懊悔起来。
她也是心里还惦记着昨个的仇,一时气不过,总想找回点场子。
这不是脑子一懵,然后就忘了宋二痞子这小兔崽子的狠辣劲了么。
防火防盗防二郎啊,她怎么就忘了呢?
看着那明晃晃要挟的眼神,罗喜妹是既恨宋兴林心黑手狠,又恨自家儿子没本事,连比自己小的堂弟也干不过,加之一大早天不亮就起来割稻子了,这会子她也是又累又饿又气的。
外强中干,只会嘴巴怂的罗喜妹,急急挥舞了下手里的镰刀,努力恶狠狠的比划了两下,忙就外强中干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呐呐,臭小子,别以为你凶我就怕了你们了,我这是看着开饭了,我又肚子饿,我还是长辈,所以才不跟你们计较的。”
干巴巴的放完狠话,罗喜妹立马掉头,颠颠追随小石叔他们离开的步伐狂奔而去,看着这般怂的大伯娘,宋兴林与于苏面面相觑。
于苏都不由耸肩感慨。
“小哥哥,说实在的,你们家的人可真有意思……”
说狠吧,狠的不够;
说坏把,坏的又不彻底;
明明是他们爱挑头闹事,结果每每一遇到事,要上正本了,他们自己先软了,说好的极品?说好的不死不休呢?
还真是怂的让人无言以对啊……唉!
“行了,他们这样二难道不好吗?难不成鱼鱼你还真想跟她们大战八百回合不成?小丫头忘了当日我阿奶逼迫你掏压箱底的事情啦?”
他这堂客也是真有意思,要不是家里有自己这个真豁得出去的真恶人在,让他们都有所忌惮,就她这样的傻乎乎,都不够那群极品两口嚼吧的。
她现在居然还笑的出来?竟是还嫌弃那一干子狼人弱?
宋兴林竟是哭笑不得。
“走走走,你不是说饭菜都要凉了么?赶紧的,我们吃饭去。”
狠狠揉了揉于苏因上午一番忙碌而乱糟糟的头发,按下她脑门上顽强的小呆毛,宋兴林拉着人就往田埂边去。
一把将背篓放下,掀来块大青石放平在树荫下,宋兴林扯了把草叶子给石头擦干净,才将于苏按坐下。
他指着不远处的水渠对于苏道,“鱼鱼你且老实坐着,我去那边洗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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