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蠢,当然清楚,他现在出来的缘由。
因为我要帮张雪吞了他……
他这么凶,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毙!
思绪间,我的手瞬间挪到胸口,抓住了天乙贵牌。
有天乙贵牌在,他不可能伤我,我还能将他打回去,用不着怕他。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动手。
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后。
他阴恻恻的开口:“我在等你们。”?话语间,他抬起了手,手掌放到脖子下面,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并且他整张脸变得更加狞恶,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
我脸色一变。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不安。
我按耐不住那种感觉,猛地抽出来天乙贵牌,砸向他的额头!
还没等我砸到他,他的身体却溃散成了一团黑雾……
那黑雾缠绕至我身上,就像是有一张脸在紧贴着我的身体。
我用力挥打,挣扎了好几下,他才堪堪消失……
心在砰砰的狂跳,我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他在等我们……
等我们去荒山义庄?!
张雪吞他,本来就要过去……
难道他做了什么布置,能杀了我们不成?!
本能的,我低头又看了看天乙贵牌。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天乙贵牌上第二个孔洞,属于荒山义庄那凶尸的位置,似是蒙上了一层黑雾。
那黑雾上,又有一点点淡金色,是个很小的符文……
“他的联系,暂时被中断了,怪异,他这么一眨眼,就被封住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余光往旁侧一看,就瞧见了身材高大的申河。
他站在我身边,脸上有一些病态,不过身体已经凝实了太多太多……
油然而生的喜悦,让我转身,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此时,我是真的觉得,简直是劫后余生……
若非铁相关提点了那一句,我都不知道申河的状况,恐怕他要魂飞魄散了我才晓得。
心头微微颤抖,我身体也就在轻颤。
申河轻轻的拍着我后背,低声喃喃:“我没事儿了,你别担心。”?
我身体颤抖了许久,才仰起头。
申河低头看我,灯光映射在他的轮廓上,显得棱角分明,更是俊朗。
那双泾渭分明的眸子,也满是温柔。
我怔怔的看着申河,看了许久。
“下一次,不能再这样了,如果真的有危险,出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好吗?”?我抿着唇,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
申河抬手,在我的鼻梁上划了一下,他温柔的笑了笑:“这是个意外。”?
再接着,他才又慎重的说道:“那凶尸,问题不小。”
?“他应该刚才和你说完话,就用了某种方式封住自己,让他断开了和你的联系。”
?“这样一来,即便是你出事,他也可以不管你了。”
“想要帮张雪吞他,有些麻烦。”
?“得尽快将他除掉,否则就是一个大隐患。”申河的语气变得极为凝重。
我立即点头,说了个好字。
申河不多言,示意我上床去睡觉。
虽说现在的事情,让我心理压力不小,但申河的恢复,无疑给了我很多底气。
我上床去躺下,再回头看申河在的位置,那里却空空荡荡,申河已经不见了。
闭眼,我手按着天乙贵牌,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都没做梦,次日醒来的时候,阳光晒进了房间。
我起身后,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彻底清醒过来了,我才出门朝着楼下走去。
经过二楼的铁门,一股子冷风从里往外吹。
我冷的打了个寒噤,刚往下走两步,却似是听见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姐姐。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铁门后头空无一物。
“师姐?”恭敬中略带谄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同时从楼梯口探出头来的,还有一张圆圆胖胖的脸。
“你醒的刚好,我买了吃的,寻摸着打电话叫你了。”于通胖脸上,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我走下去的同时,先和于通点头打招呼,才小声问了句:“二楼有“东西”?”
刚才听到了声音,我可没有将其想成有个小孩儿住在那里。
于通这铺子前头卖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
二楼一眼看就不是什么正常地方,甚至比倪清带我去的别墅三楼还古怪。
那里头肯定是脏东西。
于通一边做请的动作,才一边解释说,二楼放一些比较重要的“货”。
我没有听太明白,于通才告诉我,他捣鼓一些偏门的东西,赚点儿糊口钱,货,就是他要卖的玩意儿。
我顿觉得有几分心惊。
于通卖“脏东西”?
我本来还想问几句。
可心想着,我不也是给死人化妆,吃死人饭的吗?
那于通卖“脏东西”,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
他要是没点儿特殊的地方,也不可能打探到那么多的信息。
片刻间,我们两人就到了铺子前头。
小桌上放着油条卷饼一类的吃食,还有粥。
我昨天没吃多少东西,都饿过头了。
坐下去之后,我吃了一口卷饼,又喝下去一大口粥,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于通坐在我对面儿,他一边呼啦的喝粥,一边和我说,他得要两三天的时间打探消息,关于入殓的事儿,他已经传给他下面的人,让他们去办了。
至于要找有凶尸恶鬼的地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他也把消息放出去了,应该过几天会有反馈。
我立即就告诉于通,这三件事儿都不着急,我还得出去一趟,办另外的事情。
于通诧异,他问我去办啥事儿,要是问题不大,只是跑跑腿什么的,他就能帮我办好。
我摇了摇头,说只能我自己去办,他帮不了我,很危险。
于通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少,他喃喃道:“难不成,师姐你要去对付什么很凶的东西?”?
我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别的。
于通眼前又是一亮,他舔了舔嘴角道:“这事儿,师弟我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可如果师姐你对付了那些玩意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脏东西的衣服,鞋子,或者指甲头发的,您帮我顺一点儿回来?”
我身体微微一僵。
不过事情讲究有来有回,于通帮我,我总不能全靠铁相关的脸面。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
就在这时,于通忽然接了个电话。
他连着嗯了几声,眼中明显露出几分兴奋和惊喜。
再接着,他捂着手机问我:“师姐,你办事儿要几天,一天,两天?”
我皱眉,说我还不清楚,然后我问于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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