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觉得不寒而栗……
冷不丁的,就想到昨天晚上做梦。
我在棺材里头并肩和尸体躺着,结果隍司张在外头看我……
我对于隍司张,其实就没啥好感。
要不是婆婆态度强硬,逼着住了城隍庙一夜,他也不会留我们。
天亮了他还说,我们死在城隍庙门口,他都不让我们再进去!
现在他来找我去城隍庙,是干什么?
我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在我思绪之间,婆婆说了句:“去城隍庙做什么?”她语气也不太好听。
隍司张却挤进来了院子,他语气略冷硬,又道:“不去的话,她就惹上大麻烦了!”?我心里头咯噔一下。
桌旁的邓九刀,却面色不善了起来。
温邬倒是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他起身回头,很平静的说了句:“哦?城隍庙的隍司,也要管起来阴女的麻烦了?”?隍司张顿时脚步一僵,他瞳孔紧缩,眼中更是愕然。
“你……是温邬?你没死?”隍司张话音惊疑不定。
“姜琳的事情,我在管,她惹上了什么麻烦?”温邬面色温和,又出声问道。
“你管?”隍司张眼皮跳动不止,却没往前走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温邬许久。
温邬点点头,依旧神色平静。
隍司张却显得阴晴不定。
他又看了我一眼,忽而冷冰冰道:“温帛先生,晓得温大先生你要管这烫手的事情?”
“据我所知,柴云和姜琳是在温宅吃了闭门羹。”?“我师弟的事情,用不上隍司操心了。”温邬语气终于冷漠几分。
隍司张顿时闭口不言,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身上却起了不少白毛汗!
隍司张看我这眼神,怎么和我昨晚上做梦一模一样?!
顿时,我对他就更惧怕。
结果下一刻,隍司张却直接转过身,朝着院子外走去。
隍司张走出去之后,婆婆立即就关上了门。
我一时间觉得,他来的时候,是来势汹汹的,是因为温邬,才让他离开?!
若是温邬不在的话,他会强行带我走么?
正当我心头思索的时候,温邬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清理一下村内那些怨气凝结不散的人。”?本来我还觉得温邬有点儿冰冷,可通过刚才隍司张,我却觉得温邬的冰冷也给人一种信任感。
若是和善的温帛,恐怕隍司张就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离开了。
我起身,跟着温邬一起朝着院外走去。
婆婆和邓九刀跟在我们后边儿。
进村主路之后,不消人指路,温邬竟然带着我们先到了赵瓦匠家里。
赵瓦匠院子里头乱糟糟的,房门虚掩着。
那些棺材,还是摆在院子中央,有的倒塌下去,有的没有变化。
走过院子,温邬推开了堂屋门,地上还有一个老妪的断头尸体,桌子上也是当时被邓九刀斩断的人头。
一股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
温邬才开口说道:“这里一具魂飞魄散的残尸,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已经被勾走魂魄的死尸。”
“这两具尸体若是不焚烧了,剩下的怨气,也足够让村子里的人大病一场。”?“另外,院内那四口棺材里头,还有冤魂不散的尸体,得入土为安,柴姑,此事你去办。”?温邬看向了婆婆,吩咐道。
婆婆顿时点头,她马上去找村里头的人。
不多时,村长被找来了,同样还带来了一行村民。
村长显然是双腿颤栗,眼中透着恐惧。
他一直在和婆婆说话,总归问的还是赵瓦匠一家还会不会闹鬼的事情。
通过他们的对话我才知晓,本来村长之前是打算让赵瓦匠一家入土为安。
但那天他被赵瓦匠鬼上身,差点儿没吓死他,之后他再也不敢来赵瓦匠家里了。
婆婆说了不少话,才打消了村长的恐惧。
再接着,温邬去那些棺材上贴了符。
村长才总算壮着胆子,开始安排那些村民抬棺。
温邬先示意让邓九刀留在这里监督查看。
再接着,他又说村里还有更凶的死人,让婆婆跟着我们去,他简单处理之后,好让婆婆安排人手来安葬。
我当时就一愣,直接就想到了李寡妇和李小苏母子两。
心里面顿时就压抑的不行,格外的愧疚。
从赵瓦匠家里离开,果然,温邬朝着李寡妇家的方向走去。
等我们到了李寡妇家门外的时候,温邬的眼睛都微眯了眯。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深的怨气,今天不来处理,他们都要破门而出了。”
?我这才发现,李寡妇家门上贴着的符,竟然像是被烧坏了一样,符纸都是发黑卷曲的。
包括那些铃铛,也全部都长满了铜锈。
婆婆则是皱着眉头,她眼中不忍更多,复杂的说了句,无妄之灾。
推开李寡妇家门,我们进了里屋。
温邬径直走到了李寡妇和李小苏被烧死的炕头前。
我才发现,炕头上的符纸完全掉了。
李寡妇和李小苏的尸体,脑袋都探出来炕洞一半!
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睁大了的眼珠子,就别提那有多恐怖渗人了!
而且,即便是现在成了这样,我都感觉李寡妇和李小苏的眼睛里透着怨气。
好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连累她们的性命一样!
温邬取出来了两张符,作势要贴在李寡妇和李小苏的头顶。
我小声且不安的说了句:“温大先生……这是超度的吗?还是说,镇压她们?”
我跟着婆婆学入殓。
其实正常的入殓手段,也是超度的一种。
但若是镇压的话,就会让魂魄无法翻身,一直在坟内受苦!
赵瓦匠一家人,便是被镇压了!?温邬慎重的开口道:“镇压,这是两具凶尸,超度花费的时间很多,而且今晚就去不了泥湾子了,镇压之后,尽快埋尸,否则它们今夜,必定尸变!”
我眼眶顿时泛红了不少。
犹豫片刻,我又小声问温邬,那能不能想办法先镇住不让它们尸变,最后来超度?
温邬皱眉,他叹了口气,说我性格良善,不过,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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