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被绑的事情,东院那边也听到了风声,钟锦绣一夜未归,然钟勇急切,大肆派兵出去寻人。
孙氏在自家院子里,虽然不出门,然也能猜测到出了事。
毕竟有闫家在前啊。
萧睿铜果然是很不欢喜这门亲事呢。
钟锦意无所事事,待在家中绣花儿,孙氏站在门口,焦急烦躁,钟锦意安慰道:“母亲,你望也望不到,不如过来瞧一瞧女儿绣的花样?”
孙氏心中焦急,只可惜女儿还小,不懂这些事情严重程度。
可是钟锦意却宽慰道:“第一种可能便是大姐与翼王成婚,第二种可能便是我与翼王的婚事定下来。但是我确定,大姐与翼王不可能的。”大姐心中唯有桓王,这早就不是秘密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与我都无所谓的。”
孙氏心疼自家女儿,这般小,就受此侮辱,让她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谁让自已没用,谁让三爷无用啊。
“锦意,若是你爹是钟国公就好了。”
钟锦意心中酸楚,然后还是安慰自家母亲道:“母亲又说傻话了。”
她放下手中的秀活,盈盈起身,虽才十一二岁,但身子已窈窕,精致的五官,多像孙氏,将来长大必定是难得的美人儿。
然她性子柔和,更显得大家闺秀。
可见孙氏教导多好。
“母亲一直说这门亲事好,其实女儿也觉得翼王极好,无论是身份地位,是孙家表哥奋斗一辈子都不及的。”
孙氏心中叹息一声,本想说那萧睿铜是个十足的武夫,不懂情调,女儿这般才艺,嫁过去,琴瑟和鸣是甭想了。
且那萧睿铜还有些暴力,动不动就打女人的。
可怜的女儿...
“锦意,娘亲知晓你懂事,但是此事,是娘对你不住啊。”
钟锦意淡淡叹息一口气,她知晓母亲的担忧,但是母亲却不懂自已啊。
一直被姐姐们压制,她渴望更上一层楼。
钟锦绣放弃这场婚事,她必须要努力经营,努力比他们过得更好。
钟锦绣,钟锦灵,他们二人的婚事如何,还不一定呢。
“母亲可有法子邀请翼王吗?”
“你想做什么?”
“我就事想让他知晓,这门亲事他必须答应。”
孙氏心中也觉得此事拖下去,对自家女儿非常的不利,若是翼王喜欢钟锦绣的事情传出去,自家女儿的名誉保不住不说,与翼王的婚事便不成了。
若是不成...自家嫂嫂对锦意与她家表哥的婚事不大如意,若是知晓她被翼王嫌弃,那与她家表哥的婚事更不能成了。
所以这婚事已定要成。
“我去联系联系蔡妈妈吧。”
总要让那翼王见一见,她家锦意绝对不比锦绣差。
翼王听蔡妈妈说钟家四小姐求见,不免冷笑一声。
贪慕虚荣的母女,令人不耻。
“本王也想见一见这钟家四小姐,让她乘早打消这念头呢,若是她敢嫁过来,本王一定会让她死的很惨。”
蔡妈妈对萧睿铜的冷酷的声音,不免有些嘲讽。
闫家那位姑娘嫁进来便整日受折磨,本就是替嫁的,萧睿铜便将所有怨恨都撒在她身上,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害得这位姑娘,没多久便受不了,寻求先翼王慰藉,最后两人还有了孩子,就是可惜了...
知晓她怀孕后,这萧睿铜态度大转变,不在打她了,心中应该是期盼那个孩子的吧。
哼
可惜了,他不知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老王妃早就给他下了毒,断了他的子孙根。
蔡妈妈想了想道:“钟家四小姐说,钟家大小姐安然在家。”
“你说什么?”
蔡妈妈颔首,表示自已没有传错话。
“不可能,她该在寒山寺...去,将她唤来,她若是敢说谎,看我不掐死她。”
钟锦意来了,在一家酒楼包间。
钟锦意对这种地方,心中颇有微词,可她还是来了。
她推开房间的门,瞧见萧睿铜,那是一个身材挺拔,表情冷酷的男人,不似自家哥哥们温柔可亲,不如父亲儒雅慈爱,不如表哥正气,瞧着自已的目光,浑身散发着阴郁。
让人害怕。
钟锦意握了握手,终究是踏进去微微俯身,道:“见过翼王殿下。”
萧睿铜瞧着她,只见她身穿粉白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然却不是她的菜。她话声轻柔婉转,柔弱不堪,正如闫家那个不愿意嫁给他的女人一般,让人讨厌。
萧睿铜问道:“你让蔡妈妈给我传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锦意往里面走进一步,随后让丫鬟关上门,在门口等着。
“王爷,昨夜大姐丢失,今日一早回府,说是不小心在自家铺子里睡着了。”
钟机修觉得此事不曾有只言片语传出来,一来翼王不想惹祸上身,二来钟家要护着钟锦绣的名声。
“钟锦意?”
钟锦意笑道:“感谢王爷能记得我。”
“你想嫁给本王?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对你没兴致,若是你执意忤逆本王的意思,本王可以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钟锦意心中微微颤,面上却不显道:
“我与翼王殿下不曾相见,谈不上欢喜,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桩婚事,翼王你不同意,因为翼王你一开始要的便是我家大姐姐...大姐姐不肯,家中便让我代替,大伯父这般枉顾翼王脸面,实在是不该。翼王愤然,抓捕大姐姐,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她能顺从您,可是...大姐她定是不从的吧?且翼王也是忌讳我大伯父的权势,不敢明着作对,唯有暗地里下狠手。”
萧睿铜冷哼,瞧着面前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却依然胆大包天跟自已在这闲谈的女子,嘴角讽刺。
“你说这些,只是想要表达你也不欢喜我,也是被逼无奈?”翼王顿了一下,道,“其实,你还有一个法子,那便是上吊自尽或者饮毒自尽?”
钟锦意早就听闻他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如今听他这般心狠,倒是意料之中。
“我若是死了,还有妹妹替代,总归是轮不到我大姐姐的。”
钟锦意是来谈判,自然要说出自已的筹码。
她道:“当年闫家嫡女不愿意嫁给你,故而抛出一个庶女,殿下心中有气,过不久那闫家嫡女便亡了,闫家怀疑翼王,但苦于无证据,如今殿下故技重施...可是闫家不是我钟国公府,钟国公府是有能力解决掉这桩可有可无的婚事,我们并不惧怕得罪翼王殿下您,翼王殿下,此桩婚事可有可无?毕竟两家都晓得,那份协议是假的。”
萧睿铜并不在意,钟家若是不想自已拿出真的协议来,不想让自家女儿背负着克夫的名声,让她嫁给自已是钟家唯一的选择。
萧睿铜道:“那又如何?”
“当初我大伯父被人诬陷,沈大人拿出刻有各家大人私印的证据来,从此以后,皇上下令,私自伪造私印着,杀无赦。”
萧睿铜见她小小人儿,能言善辩,虽不假辞色,却又故作坚强。
一段话将钟家如今的地位尽数展现,而她亦是身为钟家一员。
协议不比提及了,因为真的协议,是钟家大小姐与先翼王萧睿竹,而非他萧睿铜。
协议无用,至于那假的?拿出来会为自已引来灾难,所以不能拿出来,然这婚事自然也不作数了。
可是他去大闹一场,若是婚姻不成,他倒成了笑话了。
“既然如此,四小姐来,是为了何事?”
钟锦意道:
“我知晓翼王得不到大姐,便想要摧毁,可是如此做毕竟有风险,如今我大姐已经安然回来,至于她知不知晓是翼王你所为...我都能猜测到,大伯父心中也必然知晓的。查找到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两家成仇是小,若是我大伯父有了证据,必然不会忍下这屈辱。”
钟锦绣若是平安回去,必然会告知他父亲的。
这个倒是麻烦了。
钟锦意瞧着他表情,便知晓自已猜测不错,是他所为,且他也是怕惹上麻烦了。
“上次我二哥未婚妻子受人侮辱,我二哥直接出手教训年家公子,我大伯父更是在朝堂为她讨回公道,皇上直接将年家公子给打发去了边疆受苦,您说若是她亲生女儿受了难,他会如何?”
萧睿铜如今只恨没有将钟锦绣干掉,他握了握拳头,目光所及,便瞧了一眼钟锦意,只听她道:
“我这里有个主意,不知翼王殿下可愿意听一听?”
翼王问:
“什么主意?”
“我大姐姐心中欢喜桓王,翼王想要报复她,不妨阻碍她与心上人在一起。”
“且咱们两个婚事乃是三年后,这三年里,翼王有更多的时间接触我家大姐,继而安慰她,打动她...翼王可愿意试一试?”
钟锦意顿了下又道,“再说了,翼王求取钟家小姐一事,早就传扬的满城风雨,如今您求而不成,与您名声更是不好。您之前已经被闫家嫌弃过一次了。”
萧睿铜不喜欢有人提及往事,这个女人自作聪明的样子,更让他不喜,这触犯了他的底线。
萧睿铜猛然间发火,倾身上前,大掌将那盈盈一握的脖子卡住,轻而易举将其举起来,眸光狠厉,疯狂如魔。
可仅仅是片刻,他便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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