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起解拳反复演练几遍,等陆仁礼初步掌握之后,李彦方才离开陆家宅子。
刚回到柳府,李彦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许多家丁似乎都在偷眼瞧着自己,每当自己目光扫过,家丁们又都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片刻后,李彦就知道了原因。
柳岸大笑着迎出来,满脸笑容,手中拿着一封信。
“三弟回来了?可让我等的好苦,父亲大人有书信给你。”
“不知家主大人有何吩咐?”
“父亲大人听说了你的事情,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不忍心浪费了你的天赋。”
“又听说你颇为莽撞,在丐帮一事中凶险无比,差点被贾富所害。”
“因而决定,让几名护院每日指点你习武,直到你能够出师之时,方可外出自由活动。”
“不知出师是何标准?”
柳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自然是你切磋时能胜过几名护院才算数了。”
李彦眉头竖起。
柳承宗能做出这个决定,显然跟柳岸在其中煽风点火脱不了干系。
明面上看,是在教自己习武。
实际上,这是变相的剥夺了自己外出的机会。
几名护院之中,以墨白的实力最弱,大约是二流初阶的样子。
而其余几名,都有二流高阶左右的水平。
李彦接过信笺,从柳岸身旁走过,只留下柳岸在背后不断冷笑。
他刚到房中,就看到钱氏匆匆前来,满脸忧愁之色。
“柳承宗这老东西偏听偏信,把你变相禁足了,这是铁了心的要扶持柳岸了。”
“我知道,刚刚柳岸已经跟我说了。”
李彦淡然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可发愁的,几个区区二流高手而已。”
钱氏有些讶然,但随即又觉得,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二流高手都是“区区”了。
李彦自己倒了一杯铁观音,又给钱氏倒了一杯。
“来一口?”
“不了,没心情。”
钱氏叹口气,说道:
“别的护院还好,但是护院教头洪毅三年前就是二流顶尖高手,根基无比深厚。”
“他的一手刀法,败了不计其数的高手,就连当年杨潇未入先天之前,都曾败在过他的手中。”
“只因他心高气傲,想要找一门高端的内功心法专修,这才耽误了进境。”
“柳承宗甚至评价说,一旦找到合适的功法,洪毅能立刻破入一流高手境界,成为先天也用不了多久!”
李彦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达者为师,如果真的暂时赢不了他,我就当静下心来习武罢了。”
“二房的产业已经基本稳固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出大岔子。”
钱氏欲言又止,李彦好奇说道:
“还有别的要担心的?”
“嗯,洪毅素来脾气不好,喜欢跟人对练。你跟他学刀时,很可能会吃苦头。”
“柳岸当初学了三个时辰,就哭天喊地再也不学了。辉儿当初更是……唉。”
李彦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没关系,打人先挨打,只要不耍阴谋诡计,他下手越黑,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我先把其他几名护院击败,再去找他。”
正是临近晌午,家丁们又在进行饭前的习武。
嘿哈嘿哈的声音不断传来,伴随着护院们的纠正与训斥。
嗓门最大,训的最凶的,正是墨白。
“看看你这马步扎的像什么样子?但凡有个人轻轻一推,你就要摔个狗吃屎。”
“说了多少次了,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你这腿功根本不到位,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还要接着训斥,耳畔听到有人喊道:
“墨管事,别来无恙。”
听闻李彦的声音,墨白脸色变化,他侧过头,冷冷说道:
“这不是咱们三少爷嘛,今天怎么有空来正院了?莫非是改变主意,也要每天习武了?”
他存心恶心李彦,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应该啊,彦少爷神功大成,怎么看的上我们几个猫脚功夫?这不是糟践彦少爷吗?”
李彦笑了笑,拿拳头向他眼前一晃。
呼的拳风扑面而来,瞳孔之中,一只沙包大的拳头迅速扩大,快如闪电!
墨白脸色变化,这一拳要是中了,自己非得立刻躺在地上不可!
他一边怒喝“彦少爷这是何意”,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手臂如同钢鞭,在空中打出清脆的炸响,迎向李彦的拳头。
上次被李彦一招击飞后,他痛定思痛,找到韦忠苦学功夫,经验进境了不少。
这一记鞭拳扫出,真正做到了手如铁,身如棉,手臂如钢鞭!
他眼中满是狠厉之色,下定决心,要抓住李彦这次主动出手的把柄,将李彦的手腕打废!
鞭拳还在空中,下面已经咔咔两声脆响,墨白身体瞬间失衡,向着地下跪倒。
寸腿!
紧随其后是一式迎风绽莲,砰的一声,墨白身形飞出,喀喇一声撞断了一根庭院的小树。
正在操练的家丁们都停下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一幕似曾相识。
墨白只防住了李彦看似来势汹汹的那一拳,却没曾想那只是虚招。
李彦又故技重施,跟当初一样,来了一次梅开二度。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熟悉的沙包。
李彦摇摇头,对墨白说道:
“看来记性这东西,对你来说是个奢侈品啊。”
墨白羞恼不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这次主要是被气的。
几个护院围过来,其中一个负责教授家丁枪棒的护院冷声问道:
“彦少爷为何无故殴打墨护院?”
李彦摇摇头,拿出柳承宗的书信来。
“并非无故殴斗,而是跟墨管事习武。”
“家主大人信中说的明白,只有击败几位护院,才算真正出师。”
“感谢墨管事的喂招,能让我如此快的出师。”
“如若不信,可以查看信笺。”
李彦将信笺一抖,哗啦啦展开。
明明是让他禁足的信笺,此刻却如同免死金牌一般,成为他在柳府公然殴打墨白的依仗。
枪棒护院接过信笺,扫了几眼,气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这个世界怎么了!家主怎么会下这么荒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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