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赛

    十一月十五号。
    早上起床，秦嘉卉从皮箱里取出一套西服，衬衫，皮鞋。
    周承宇洗漱好出来换衣服。
    “你比赛我比你还紧张，紧张的我晚上失眠了。”
    秦嘉卉给周承宇裤子穿皮带，皮带穿好给周承宇整理衬衫领。
    “有什么好紧张的。”
    周承宇嘴上说的轻松，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确定不用打领带吗？”
    秦嘉卉拿起西服外套道。
    “不用。”
    周承宇把外套穿上，皮鞋穿上。
    “帅呆了，我看发型。”
    秦嘉卉掏出梳子给周承宇头发梳一下。
    周承宇坐床边，双手放秦嘉卉腰上。
    周承宇一身西装革履，飘逸的发型。
    秦嘉卉上身白色t恤套件宽松的休闲牛仔衫，下面黑色紧身牛仔裤，踏一双白色运动鞋，肩上挎个黑色安踏包包，简单素纯。
    换好衣服出发。
    “旗开得胜。”
    秦嘉卉拉着周承宇的手说道。
    “必须的，我的目标是金奖。”
    周承宇自信满满。
    十几分钟后来到港区大剧院，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港区最大的歌剧院。
    望着歌剧院，周承宇呼了口气，这天终于到了。
    门前有参赛人员的名单，秦嘉卉过去看了看，在第二张中间找到周承宇的名字，确认个人信息后领到比赛胸牌和演奏曲目单，27号，三号音乐厅。
    周承宇和秦嘉卉走进剧院。
    秦嘉卉左顾右看，比周承宇还激动。
    初赛在一间小音乐厅，进了剧院工作人员过来指引，来到比赛音乐厅，音乐厅凸起的舞台放着一架黑色钢琴，舞台下面是座位，最前排是评委席位，后面是参赛选手和陪同者以及听众席位。
    周承宇和秦嘉卉找了个靠后边上的座位坐好等候。
    “好紧张。”
    秦嘉卉看了圈前后小声道。
    “初赛很简单。”
    周承宇握了握秦嘉卉的手。
    上午九点钟钢琴大赛准时开始。
    第一位选手走上舞台演奏，莫扎特的一首奏鸣曲，他弹奏的很清晰，但是略显干巴巴的，变调的时候没有把婉转的律动感觉弹出来。
    评委耳朵很刁钻，他们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过得听完。
    “他的节奏有点，给人僵硬的感觉。”
    秦嘉卉用只有俩人听见的声音说。
    她不懂乐理，但跟周承宇耳濡目染几年能品出来一些曲子弹的好不好。
    周承宇点了下头，“应该是太紧张了，看他肩膀和脚。”
    秦嘉卉注意到了，舞台上的选手肩膀紧绷着，脚踩踏板的时候更明显。
    音乐厅人越来越多，等候是件很枯燥的事，听有些人弹的周承宇瞌睡。
    快到27号，工作人员示意周承宇去后台准备。
    周承宇把手机给秦嘉卉，跟着工作人员去后台，在工作室确认核对身份后，另一名工作人员带周承宇来到通往舞台的走廊内休息室侯赛。
    此时后台门口下一位选手正在来回走，他双手松松合合，看起来局促不安。
    “是27号央音的周承宇吗？”
    后台的工作人员过来问。
    “是。”
    周承宇点了点头。
    听见央音，走廊的工作人员和别的音乐厅选手都看过来，能考上央音的，一定会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请跟我来。”
    工作人员带周承宇来到休息室。
    休息室还有两名参赛选手，翻看着乐谱。
    休息室的大屏幕是音乐厅舞台的画面。
    周承宇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到他估计还得二十几分钟，保持激动的状态很费神。
    “三号音乐厅，27号演奏者周承宇。”
    “演奏曲目一，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曲目二，肖邦《激流练习曲》”
    终于到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周承宇心情立即激动起来，随着上一位的掌声落下，周承宇登上台，他先走到中央大大方方的向评委和众人行礼，目光在注视着他的秦嘉卉身上略作停留，转身然到钢琴前。
    秦嘉卉的目光锁定着周承宇，心里紧张到了极点，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欢迎的掌声落下，周承宇坐在钢琴凳，兜里掏出这里提供的折叠整齐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在键盘上力度均匀的擦过，扭身看向评委点头示意后看向键盘。
    调匀呼吸，周承宇的手跟壁虎似的趴在琴键上。
    左手突然快速而平稳的动起来，一组快速的琶音后右手手指拇指和小指猛然砸下和音，紧接着连续四次升c小调完成第一节，每一个音都清晰可辨，圆润，清脆之中带着丝丝柔美，旋律随着升c节节爬升，每次爬升过程使听众的心脏提升，到了顶点时突然炸裂般的和音听众的心不受控制的一颤。
    这就是贝多芬的奏鸣曲。
    下面不耐烦的人立即安定下来。
    百无聊赖的评委打起精神，有的盯着周承宇的手和身姿，有的闭目细品。
    第一节结束，短暂的平和之后，听众的心跳再次急促起来，再次缓和下来后，一组和弦被周承宇弹的非常婉转，宛如月光下夜莺低鸣，充满诗意，动人心弦。
    闭着眼睛的评委右手不由自主的在桌子上敲，仿佛在黄昏下听曲儿般惬意。
    秦嘉卉沉醉的同时，心紧紧绷着，目光时时注意着周承宇跳动的手。
    《月光》三相对简单点，周承宇放在第一首，一来热身，二来用温柔的旋律将评委带入自己的旋律，一开始就来飞速的《激流练习曲》周承宇担心出错是一方面，还怕评委太过震撼短时间无法静下心听《月光》第三乐章。
    经过《月光》三，周承宇无论手指还是脑子，都完全进入了狂热的状态，双手就像驱动随时准备冲刺的马达，迫不及待想放飞，炫技。
    月光三最后缓缓结束后，周承宇没有停留，直接开始第二首《激流练习曲》，下面的听众和评委都没反应过来，评委甚至没来得及为第一首打分，直接被周承宇炫酷的手指震撼，他们看着周承宇如影子晃动的手指，目光无法移开。
    周承宇身体前倾，手指狂飙，头发随着肩膀振动飘了起来。
    旋律飞快却丝毫不赶，音色圆润，粒度匀称，每一个音都可以用耳朵精准的捕捉。
    舞台下的人，后台看着大屏幕的等候者和工作人员，一片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海上钢琴师》斗琴那段，虽然周承宇没1900四手联奏般那么夸张，也不是最快的，但是他们见过这么快还能这么精准的。
    一分四十八秒，《激流》干脆利落的结束。
    音乐厅一片寂静。
    周承宇手放在腿上轻呼了口气，从钢琴凳站起来对台下致意。
    “啪啪啪啪啪......”
    台下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评委们回过神来面面相觑，想重播重听一次。
    松了口气的秦嘉卉心反而急速的跳动起来，她脸上绽放出激动的笑容，周承宇初赛是稳了。
    初赛给了选手十五分钟的时间，周承宇第一首用了六分钟，第二首不到两分钟，总共耗时不到八分钟，却给评委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初赛选手很多，说实话评委们很枯燥，并不希望选手弹满十五分钟，选手演奏时间短点没关系，只要能展示出自己的钢琴技能和演奏水平即可。
    别的选手为了更好的展示自己，尽量选了偏长、容错率较高的曲目，弹的好还好，弹的不好对评委来说完全是煎熬。
    周承宇首先时间把握的让评委很满意。
    然后第一首《月光》三展示了浪漫的诗意，第二首《激流》展现了高超的技艺，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的激流可以打10分，第一首是《月光》三吧，也非常好。”
    评委们开始打分，有的评委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