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好怕怕

    沈闲来之前，就发现这个研究所死气沉沉，没有活力，偌大的研究所，除了警卫以及后勤，还有几名年轻的实习生之外，他竟没看到任何一名科学家！
    古怪！
    袁所长似是看明白沈闲的疑惑，苦笑道:“你属于空降，顶了别人本该的位置，所以今天能有人来就不错了，我估计可能会给你上眼药。”
    沈闲愕然开口：“这么严重？”
    袁所长解释道：“原本就是几个资历老的争总工程师，现在倒好直接冒出一个总工程师，换了你，你会爽吗？”
    沈闲说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事实就是这样，以后你多忍着点就好了，千万别和那些大爷置气，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咱们都担不起。”
    袁所长对研究所的这些大爷也没办法。
    有些人比他的年纪都大，有些人比他的资历都老，稍微一说，人家那些大科学家的脾气上来，直接撂挑子。
    就连科学院对这些大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这....”沈闲还是无法相信袁所长的话。
    在他的世界观里，科学家可是一心追求科学的群体，是那种为了科学可以奉献一生的职业。
    可现在袁所长不断为他塑造的却是一群这样的老头？
    “据说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做出了不少成就，只是后来就成这样了，你别不信。”袁所长开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所长的话果然应验。
    时间都到下午了。
    沈闲见到研究所的人才陆陆续续出现，大多以中、老年人为主。
    他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按照袁所长说的，今天是自己第一天来，身为总工程师是要和大家相互认识的。
    可这....
    摆明了就是在上眼药！
    “呦，老宋，你来的够早啊。”
    “还行吧，吃完午饭就来了。”
    这些人相谈甚欢，就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养老院。
    而他们所谓的工作，也不过是来看看报表，做做审核，十分轻松的样子。
    袁所长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大家都静一静。”
    这里的科研人员们漫步尽心的看向袁所长。
    “这位是领导给咱们派来的总工程师.....”
    大家的目光沿着袁所长手指看向一侧的沈闲。
    当下，一百多名城北研究所的科研工作者们愣了，是个小年轻，这不瞎胡闹吗。
    有人这样开口：“这么年轻，还是个娃娃。”
    更有人不屑：“领导们是怎么搞的，让我们一群老人听个小娃娃的？”
    气氛立马就变了。
    原本城北研究所的科研工作者就很不爽突然空降的什么总工程师，眼下，结果告诉他们这个总工程师竟然还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
    岂不是大家伙以后要听个晚辈的？
    这可足够他们吹胡子瞪眼的了。
    “大家好，我是....”
    沈闲干笑两声，强颜进行自我介绍，刚介绍到一半，下面的老科学家们就开始低声交谈，完全是自己在上面讲，他们在下面说，一点面子都不给。
    袁所长接过沈闲的尴尬，宣布道：“根据上面的安排，咱们研究所有个重大任务，由沈闲总工程师带领大家制造一种方舟反应炉，用以高铁的主动力源。”
    有老者这样询问：“什么是方舟反应炉？”
    “一种类似冷核聚变的装置，我这里有资料。”
    沈闲不怕这些老科学家们闹，就怕他们油盐不进，只要能交谈，总能找到令他们破防的地方。
    因此，沈闲拿出漫威电影里的片段给大家看。
    众多老者一看，脸色更黑了。
    “简直就是胡闹。”当即就有人大声反驳，气的浑身颤抖。
    他们是不懂还停留在理论阶段的冷核聚变，是不懂电影，但是超懂核聚变，没有人比他们更懂核聚变！
    因此，一场简短的自我介绍也就闹得不欢而散，就连袁所长说的由沈闲带领大家制造大型方舟反应炉的项目，也遭到众多老者一致的反对。
    沈闲很想跟这些老家伙置气，冷静下来这样的心思也就淡了。
    袁所长交给沈闲一摞a4纸，道：“这是你要的资料，他们工作的档案都在这。”
    “好，谢谢袁所长了。”
    沈闲总觉得研究所的这些老家伙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才沉沦的，他发现那些人，不是想象的那么不堪。
    至少，听说了要建造方舟反应炉，便一致强烈的反对，单单是这种责任心，就不是那些为老不尊的人。
    “赵德友，核物理科学家，曾首次提出.....”
    “孙誉，核物理科学家，曾.....”
    沈闲第一天来研究所没什么都没干，看了一天研究所成员的档案。
    随着不断看那些老家伙的档案，他果然发现端倪。
    城北研究所曾经也繁荣过，那些老者曾经做出过不少成就，只是在近些年才开始逐渐沉沦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沈闲沉思。
    他觉得这事还是得从那帮老家伙们身上入手才行，只有了解到他们为何近年沉沦，自己才好与袁所长对症下药，才好完成项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沈闲几乎每天都在与那群老科学家们打交道，他才渐渐了解原来这些老科学家们沉沦的真正原因。
    核聚变发展到瓶颈，不会有重大突破了，加之年岁已高，这才是给他们沉沦的主要原因，连希望都看不到了，动力自然也就没了。
    “我好像明白领导的安排了。”沈闲豁然开朗。
    他开始渐渐接近这群老科学家，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至少也不是没有进展。
    就连死气沉沉的研究所也渐渐有了活力。
    老科学家们似乎是找到新的乐趣，整日间不是在寻思怎么看沈闲吃瘪，就是在寻思怎么气沈闲。
    “沈大工程师，给我倒杯水，渴了，要不凉不热刚刚好的。”
    “自己去。”
    沈闲深知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整理方舟反应炉的资料，忽闻又有人在撒泼，他连头都未抬。
    那老科学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好半晌没有说出话：“你...你....你信不信老夫一个电话，让你在科学界混不下去？”
    沈闲抬头，捂着胸口，露出恐惧的表情，道：“我好怕怕。”
    随即，研究所一片哄笑，就连门口的警卫也不免露出笑意。
    时间久了。
    这些老科学家们对沈闲空降总工程师一事的怨气消散，渐渐把他当成晚辈，尤其是那些把一生都奉献给国家，膝下没有半个子女的人，每天在沈闲面前刷几波存在感仿佛已经成为了新的乐趣。
    虽然每次最终都会被气个半死。
    这一天。
    有个叫赵德友的老科学家刚进门就见到沈闲还在忙碌，虽然不知道整天整理的什么，但是赵德友这些科学家完全不屑看任何一眼！
    什么方舟反应炉，什么冷核聚变，骗鬼呢。
    “沈闲过来给老夫锤锤肩腿，给我伺候好了，改天我就把孙女介绍给你，到时候你得喊老子一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