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二月枫

    二月枫现在很淡定。
    非常淡定。
    淡定到甚至就连少女的喃呢，老王的欢呼、下方教徒的超级吹捧，都完全听不到了。
    他现在并不含糊，可以说他的脑子相当清醒，二月枫深深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体又在发生怎样的变化，当他再次聆听到人们对他的崇拜时，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
    眼，在疯狂增强，这不止是肉眼可见的视距增加，包括观测的深度与广度全都朗扩在内，可以确切的说，他的眼睛已经达到神明之眼。
    光凭一双眼睛自然对于这种神明级别的怪物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二月枫又在检索自身的存在中发现更有潜力的玩意，这玩意毫无疑问陪伴了他很多年并且为自己开辟道路贡献了完全无可比拟的作用。
    观想宇宙，也在增强。
    起初二月枫对于观想宇宙的增强方式是没有一点概念的，但现在结合了魔法的理论和亚当绘卷上现有自然科学体系……
    二月枫大概、含糊、不确定地可以归纳出观想宇宙的评定等级。
    一级，一个银河系大（虽然二月枫对于银河系的概念还处于完全无知的状态，但他的脑子还是莫米奇妙地蹦出了这些奇怪的概念，并且能深深理论），能够洗脑普通人。
    二级：三阶魔法使也能忽悠成傻子。
    三级：恐怕六阶魔法使见了这玩意，也得直接被忽悠成当场叫爸爸（不过还是直接称呼成我神比较好。）
    四级……就是真正无边无际的浩荡宇宙了，在那里，自己就是宇宙的中的唯一主宰，享受万物祭拜。
    五级……
    尽管二月枫对于观想宇宙的研究仍然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但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面前的这只神话怪物，如果，就是说如果……
    能否洗脑成功吗？
    无法肯定，但这个想法绝对是可以进行尝试的，二月枫赶紧再重新看向下方，细数下方的教徒数量……
    “哇。”
    “怎么感觉有点怪的……”
    “妈，我想回家……”
    “啪！啪啪！”（拟声词。）
    “呜呜呜……”
    “吸溜吸溜吸溜……”（拟声词。）
    “……”
    二月枫：“……”
    喧闹性格一点都不固定的人群们做出什么再逆天的事都相当正常，二月枫不在意这些搞怪的乱七八糟的，现在的首要重点就是教徒对自己的忠诚度。
    他们越是把二月枫视为神明，自己就越发强大。
    事情不会顺着人意发展，看到下方的教徒数量后二月枫还是皱起了眉头，光是一万多年坚定信徒肯定无法把自己一举送上神坛，更准确的一点是，这一想法完全是天方夜谭。
    需要十万名……不，百万名，要更多更多……可是现在完全不可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试图与神话巨兽作对的想法……
    现在又产生了新的难题，当他衡量神话巨兽与他的实力差距后，心乱了。
    尽管二月枫竭尽全力在思考着任何困境中的求生之法，他之前一直是一个从不会说放弃从不摆烂哪怕是命在旦夕也依然拼搏奋斗的人，但当他将自己的力量又一次与那种神话级别的怪物产生对比，一种不由得他控制的情绪在心中诞生……
    绝望，是人类从记事就能领悟的，那种彻彻底底的绝望。
    按理说这种负面情绪早该被自己移除……但就好像人生一样不可能完美无缺一样，人类的劣根性不可能从二月枫的身后移除，哪怕当初那个中二少年的意志再无比坚定。
    无法理解，想要逃避……要是说这一恐惧也是那只神话怪物所加附在自己身上的吧，那现在完全无力的他再去对抗还有什么意义！
    丼有菜是知道他的想法，虽然少女自己没有发现，但丼有菜现在真的难受能感受自二月枫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浓的负面情绪。
    “有办法……吗？”丼有菜目光柔柔，看着他，轻声道。
    “我……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必须……”二月枫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他又对一个自己的目的产生怀疑了，但理说他应该没有必要去做相当以卵击石的般的无用救世行为，但看了丼有菜的脸后，他又奇怪的清醒过来。
    二月枫皱起眉头，睁开眼睛：“我发现了，你不是人！”
    丼有菜：“……”
    “有菜……丼有菜你真的很奇怪唉……”二月枫细细解释道：“明明胸怀并不广阔的你，却总有一股容纳万物的包容感……”
    丼有菜：“……你为什么要关注这个。”
    二月枫：“不是，我的重点是你的身体……”
    “不要再重复啦！！！”
    她低头瞄了一眼胸又很抬起头，娇滇带怒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些啦！倒是你，你想到办法了没？”
    丼有菜又低头瞅了一眼。
    唔。
    至少有a吧，怎么说也不是平的吧。
    “……有了。”
    “真有了？”丼有菜惊讶道，嘴巴变0。
    “真有了。”
    二月枫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烬，让汹涌磅礴的神之力量充盈全身：“我也不知道看了你之后有何奇效，但当我深深凝视了你一番之后，我便发现了我再也不会迷茫和受挫。”
    丼有菜脸蛋重新变成苦瓜：“……这有何用？”
    “我更强大了。”二月枫不再废话，他使劲的瞪着眼睛，对着不管是空气也好，还是人类也罢，使劲地射出自己的神之远视。
    变化，就是潜藏在这一远视的过程中。
    自史诗巨兽消失后，人类又重新回到了这片能提高大量自然资源的森林当中，如今的人类已经达到数百万人……
    当然即使这么庞大的人类对于神话巨兽也只是小菜一喋，但对于现在的二月枫来说却不这样想。
    视线所过之处，再无反对者。
    超过二级的观想宇宙洗脑起来时一件相当恐怖的事，二月枫自然会控制的极其缓慢，但就现在的程度来说，这数百万人类对于二月枫就是妥妥的信仰奴……
    无cd，还持久。
    开发起来不耗油的那种。
    某大国……某某大国……某某大国的某邻国……一个又一个人类文邦不断跪倒和屈服在二月枫的手法和尺寸之下。
    那一刻……人类终于意识到神明降临的恐惧。
    反抗死路一条，唯有跪拜和区别，才是唯一正解。
    在疯狂榨取百万教徒身上源源不绝的信仰之力时，他们的心声也通过非科学的手段在二月枫创造出的观想宇宙遨游。
    二月枫也在给进行智慧传授，这一过程对某些活泼好动的同学并不枯燥，相反观想宇宙还提供了他们互相交流和对话的平台。
    “窝草！”x23万。
    “……………………”
    “……”
    “……”
    “我靠，神降临了！”
    “完了完了……神话巨兽也降临了！”
    “卡了。”
    “卡……卡……了。”x1245。
    “同上，完全听不清你们说话。”
    “……”
    “啊，兄弟们都说了这么多啊，刚才冲昏过去了，没有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二月枫：“……”
    随着观想宇宙容纳了越来越多的人群数量，二月枫也平淡地介绍了神话巨兽的强大以及救世的唯一办法。
    当然肯定会有好奇宝宝会问为什么自己用炸弹整死那怪物，二月枫就亲切体贴地用将那只上亿触手上亿大眼珠子的数百万米高的章鱼混合不明生命体的详细数量甩在他脸上。
    好奇宝宝愣了：“这……你，您继续吧。”
    “总是我神是拯救我们人类的唯一办法……”有人带着期待感奋力发言试图引起注意，自然是很快又被二月枫吸取了其中的精华再向观想宇宙刚加入的上百个个体展开。
    理解，贯通。
    智慧说不定是觉醒还是衰弱的同时，也是舆论爆发的同时。
    “我懂了，神，才能拯救我们。”
    “我懂了，神，才能拯救我们。”+1
    “我懂了，神，才能拯救我们。”+2
    “…………”
    “我懂了，神，才能拯救我们。”+23w
    二月枫“……”
    “你们是没词了，就不能换了说法别老复制粘贴。”有人很不喜欢这种跟风的行为，他大喊，很可惜在一波又一波的舆论压力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你们是没词了吗？”
    …………
    “你们是没词了吗？”+1437
    二月枫突然感慨道这一幕总感觉跟自己脑海重点不存在的东西……嗯……就是像网络一般的玩意似曾相识。
    啊，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啊。
    由不得感慨这么多，二月枫赶紧检查自己观想宇宙的增强情况。
    唔……
    经过神明之眼对比一番的话，可以确定的现在境界已经超过三阶超玄之境，向着传说中的四级神之领域发起冲刺。
    这种感觉应该是顺利的，持续的，不断加速的，但很快二月枫又感觉到体内传来的顿挫感，他回头神去，也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话巨兽，刚刚摧毁了一个王国。
    它的到来，不需要什么威慑，不需要什么思考，只需要用最简单暴力的手段，狠狠的碾过去。
    它的到来，是绝望的象征，这一绝望，夹杂着神话巨兽肉体上带来的绝望和精神上裹挟着的超凡之力双重冲击，更是对天使神教毁灭般的毫不无际的打击。
    “教徒数-4万。”
    “怎么办啊，神。”
    “我可不想过一脚踩死，已经自杀了。”
    “啊，那个王国！我老婆还在那里！现在她跟别的男人死在一起了！难受啊！”
    “楼上默哀。”
    “加一。”
    “……”
    神话巨兽的到来令教徒们出现巨大的情绪波动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二月枫晃晃脑袋，寻找着那只神话巨兽在森林中的踪影……
    事实上根本无须寻找，神话巨兽的体型遮天蔽日，而且当二月枫将视线投向神话巨兽的同时，那只怪物浑身上下长满的数亿只恐怖的大眼珠子，也同样回敬过来。
    “那玩意……发现神的存在了。”
    “头皮发麻。”
    “嘶……”
    “恐怖如斯。”
    孤星的气温已经不需要人类为全球变暖做出巨大贡献了，大部分人类吓的小鸟都软了，但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好处，二月枫只感觉人们对他的信任值在疯狂增加。
    “有办法吗？”丼有菜看了那只怪物呆滞了一眼，道：“几成胜算？”
    “百分之三吧。”二月枫冷静回答道，不管观想宇宙测算出的胜率究竟有多么微小，一切总该试试不成。
    “挺好的。”丼有菜点头说，无条件信任他。
    人们也听懂了他们所谓的神的话语，明白了概率学，但出乎老王意料的是，现场的情绪很稳定。
    “百分之三，这可比游戏抽到金卡的概率搞多了。”
    “等下，楼上的，……什么是游戏？我怎么没听说过？”
    “……”
    “不错的，我爸当年做手术医生也说只有百分之三，果不其然他老人家被送走了，现在正好拿这事狠狠地垫一垫。”
    “我爷爷……垫一垫加一。”
    “……垫一垫。”
    “……”（不断重复着。）
    “^”
    “哄堂大笑。”老王也终于登场了，他瞅了二月枫一眼，又瞅了二月枫怀里的丼有菜一眼，眉开眼笑：“偶像，是不是稳了？”
    “嗯。”
    “那偶像，可要好好展现一翻啊。”
    “嗯，谢谢你，王进泽。”二月枫回复道，同时还不忘念出老王的名字表示感谢。
    这一路上，很足够了。
    二月枫吸收了足够过信仰之力，他眨了眨眼，让浑身沸腾的神力重新释放在眼中，然后怒视，怒视那只欲比天高的神话怪物。
    一道看不见的光束自二月枫的眼中散射出去，人们无法读取到那究竟是是什么隐藏之力，而在神话巨兽的眼中，却是实实在在的挑衅。
    “蝼蚁，也想挑战金字塔顶尖的王者吗？”
    声波的分呗绝对巨大，如果这一声音方圆一个疆域有生灵经过的话，绝对会被当场震碎的吧。
    这就是神话怪物所说出的话语，事实上它就是如此聪慧，能在原始海洋那个地狱般的环境中攀爬至金字塔的最顶层……
    绝对可以等价为八阶世界级魔法使，或者再往上。
    然而声波并不起到破坏，观想宇宙屏蔽了一切。
    二月枫看着它，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