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姐妹

    人文纪元2245年，天使与魔女的终极一战即将打响。
    这是最后的圣战。
    天使王国四千位美丽的女战士倾巢而出，她们是强大的多翼天使，每一个都是四阶以上。
    天使王贝利尔坐在王座上，微微点头示意，一个眼神能带来无数士气。
    决战的地点，是一处没有被命名的峡谷，那里是魔女军队的必经之地，最适合伏击。
    在那里，有翅膀的女孩们会将制空优势发挥到极限。
    “如果我死后，你们可以往森林向人类求助，可以臣服，千万不要反抗初代魔女。”
    贝利尔对遗留在天使城的低阶天使们做完嘱咐后，就顺着微风，前往准备的战场上去了。
    毫无疑问，这注定是一场惨败。
    贝利尔焦头烂额，已经实在找不到胜利的方法，初代魔女的强大她就无法抵抗，更别提她手下的七大罪恶魔女。
    分别以怠惰、愤怒……七大情绪命名，个个都拥有超五阶、甚至六阶的力量，而她手下的战力完全不能比拟。
    但有些事，总要去做。
    父亲的遗志中，曾幻想有那样一个美好的国度。
    那一日，人们轻易地跨出了孤星，坐在巨大的仿生鲸鱼飞船上，肆意地在所谓的宇宙中翱翔。
    这个愿望当然不可能由年老的亚当完成，或许亿亿万年都不会实现，正如这个愿望是空想一般，战胜如日中天的初代魔女也是空想。
    唯一的办法，是引爆一切，共同毁灭。
    只过两日，圣战便打响了。
    枪刃与刀斧碰撞之时，炸裂着绚烂的七彩光辉，英勇少女的战斗英姿，流淌着只属于英雄的鲜血。
    这当初被记入史书，可史官早被杀死，灵魂被诅咒，永生永世禁锢在死亡之中。
    漫天乌云遍布之下，闪电击落着各处，天使王贝利尔手持领袖之剑，愤怒地冲向的魔女的阵地，终于见到那个天天念着她妹妹。
    初代魔女，无名无姓，七阶超凡之境，已经能做到扭曲空间。
    她的笑容，还是和那年前那样可爱活泼，明明已经孕育万千后代，却还是长着一副鹅蛋脸瓷娃娃一般的少女模样。
    初代魔女漂浮在空，微微发笑看着她手持长剑一步步向前。
    邪恶、扭曲、无法理解……光是靠近就让人无人呼吸，她周围大气压缩至数千倍、重力也莫名其妙被放大了。
    每一步，如临深渊。
    “放弃吧，姐姐，你没有阻挡我的力量，你甚至连到我跟前都做不到。”初代魔女的笑容和蔼如风，如果没有她那三点式的外装和流露在外的恶魔气息来看，就是一个鲜活的邻家少女。
    她的口中，却吐露着恶毒语言：“呀，你死后，我会在你的小腹中种下恶魔子嗣，那可是我刚刚培育的怪物们呢。”
    “嘶~”贝利尔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眼睛如同燃烧的火苗，明亮透彻。
    即使身躯被各种莫名冒出的触手缠住，浑身各处发痒，她也忍着瘙痒和疼痛以及初代魔女给她种下的各种各样的的奇怪感觉，不断靠近。
    不能走动，就爬行，只要靠近就是胜利……
    “居然能顶住七阶魔法使的真言之力，真神奇……”初代魔女的脸色仍然玩味，她走到贝利尔的面前，脱掉鞋袜，漏出精致花白的裸足，在贝利尔的脑袋上轻碾。
    “可恶！竟敢如同亵渎我们的王！”
    一位四阶天使愤怒，手持利剑上前，然后被斩杀。
    纯白的神圣发丝，逐渐染上那魔女奇怪的味道，然而初代魔女看到，她脚下的玩具，居然还有着余力。
    初代魔女，说话带上了微怒：
    “强大者生，弱小者死……你们这些长着翅膀的鸟人，别再自诩所谓的天使，又有什么抵抗的意义？”
    “姐姐，父亲所说的话都是荒谬的，你不知道，在步入七阶之后，我逐渐开始理解到时空概念，在父亲的尸骨上，我甚至看到了他的一生，他的暴行！”
    “时空概念……回溯过去吗，你已经拥有这般力量了吗？”贝利尔脸色微惊，抬头看向初代魔女。
    初代魔女的冷笑，更加冷涩。
    “没错，所谓的人类之祖亚当，不过是饮下了某个自称“神”给予他的携带“人类基因链码”的某种载体……原本，他就是一只丑陋发笑极其猥琐的人猿！”
    “那天黑夜，那只获得力量的人猿就彻底杀死了他原本的族人！只留下一个女孩为他诞子！他也根本不是智慧之祖，所领悟的一切……那本《文明之书》，不过是“所谓的神”给予他的！”
    初代魔女的发笑，愈发阴冷，在她的周围，气温下降的飞快，黑暗阴冷的气息不断传出。
    “那个伟大的父亲……并不伟大，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所谓的神”安排给他的命运吗？”贝利尔的眼中，终究还是变幻了颜色。
    贝利尔的整个人都被翻了过来，任凭脚趾在自己那脸庞上践踏，初代魔女的语气缓和下来，她说：
    “是的啊，姐姐，就连你我的出现，都只是“神”的无意之举，我们发展的一切文明，都会在最后，被所谓的“神”窃取。
    他创造一切，也将毁灭一切，他既是造世神，也终将是灭世神。”
    贝利尔，终于还是软弱了下来：“你……不害怕吗？那个神真的存在的话，那即便你征服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
    这一次，初代魔女没有回应贝利尔的话，脸色也完全平淡。
    在她的周围，猛然燃烧起五颜六色的奇异火焰，不断构成一个个阵法、一个个符号。
    “自从步入七阶之后，我已能扭曲空间，也接触了时空概念，更理解基因力量。”她冷冷开口。
    “……”贝利尔沉默。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全知全能的神真的存在的话，我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是不是？”
    对方没有回应，可初代魔女却轻轻笑了，表情又回到了邻家少女。
    “自从我已踏入非凡，我就早就明白，所谓的神，不过是一个或一些掌握更高科技或更高力量的智慧生物，低维的、弱小的生物将他们或她们侍奉为神罢了。”
    “你是在问我？如果抵挡所谓的神是吧。”初代魔女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间，空气中已浮现出一张精美的画像。
    画像上，罗黎侧躺在星辰之上，手持生命之果，眼神轻蔑对一切生灵都毫无在乎。
    “神……真是美丽的生物呢……真的好想和他……”初代魔女看着那张画像，嘴角流出了口水。
    面前的魔女，就像一个花痴姑娘，对着所爱之人求而不得。
    可忽然间，初代魔女的气质就彻底冷冽下来，她的气场扩散四周，宛如真正的君王。
    “涩欲！怠惰！愤怒！你们要记住你们的主人所说过的话！”
    惊雷乱落，黑暗死亡般的气息扩散到整个峡谷，逐渐腐蚀一切生灵。
    魔法使的力量，八阶、九阶、再往上……一切幻想，随着一道洪亮的女声传出：
    “我，初代魔女，真正且永恒的魔女之王，终有一日，将亲手打造出弑神之剑，将神的头颅彻底斩下！将他的身躯做成玩具尽情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