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就是我的业务

    西环蒲飞路，一栋战后新建唐楼的底商，此时挂着大空文化的招牌。
    这栋唐楼旁边就是天主教圣嘉禄学校圣母玫瑰教堂，对面则是港岛中西区蒲飞路巴士总站停车场。
    小宝把平治停在街边，自己拿着车钥匙走进公司，对里面正端详房间摆设的口水开口说道：“口水叔，乐哥交代，巡过街之后，把车开过来放到这里，说口水叔你可能用得到。”
    说着话，小宝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口水。
    口水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愣了一下，随后恍然笑笑：“不错，是要停在这里，辛苦你。”
    “那我走先，口水叔。”把钥匙交给口水之后，小宝打量了一番这处盛家乐很少来的大空公司，如今里面摆着几张办公桌，桌上都堆着各种办公用品，墙壁上贴满了东瀛漫画海报，看起来真的很像一间做漫画的公司。
    每个办公桌前，都有个ol打扮的靓女在认真的登记着什么，总之看起来忙碌的热火朝天。
    口水陪着小宝走出门外，等小宝带着三个兄弟去对面的巴士总站等发车，才对着面前这辆盛家乐特意买来供肥佬黎手下发泄的平治，摇头笑笑：“真是后生仔，玩心大。”
    他打量了一会盛家乐这辆破旧平治，又看看远处自己那辆新款豪华平治上下来的司机，朝对方摆摆手：“开远一点，不怕差人贴罚单呀？我去教堂听神父分享圣经故事。”
    说完之后，口水朝着旁边的教堂慢悠悠的走去。
    小宝到了巴士总站没有急着登车，而是朝巴士总站内正打牌的几名号码帮成员走去。
    虽然这里是大型巴士停车场，但也有一些私营小巴打着专线旗号在此揽客。
    既然是私营，就需要缴纳保护费，西环如今是号码帮孝字堆tiger的地盘，所以小巴司机缴纳保护费的对象，从和荣堂变成了号码帮。
    这几名号码帮成员每天混迹停车场，并非真的无所事事，而是社团安排，主要是让他们几个调停这里每日都要发生十几次的小巴司机抢客互殴事件，维持这一带小巴生意的稳定。
    “铭哥，power哥！”小宝熟稔的与几人打着招呼。
    被称为铭哥的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小宝：“喂，小宝，要不要玩几铺？”
    “算啦，看铭哥你脸色就知道鸿运当头，边个能赢过你。”小宝笑着婉拒了对方的提议。
    一名正打牌的小巴司机听到小宝的话，也笑着说道：“就是啦，按天交数不止，搞得现在又要输他几百块，我看再打几铺，我这辆小巴都要送给他！”
    “哇，兴哥，不是吧，是你讲等客无聊，让我陪你玩几铺，我才勉为其难抱着服务司机的想法下场同你玩，现在输钱又怪我？”铭哥朝对面的司机竖了一下中指：“算啦，当我请客，晚上海鲜大排档，准你带阿嫂同孩子一起去，随意点餐，够不够诚意？”
    “好一些啦，就当刚刚付了吃自助餐的餐费。”司机也笑了起来。
    铭哥这才继续对小宝说道：“小宝，你最近混的不错，揸平治，我听人话，湾仔那班年轻烂仔几乎全部都被你教训过，果然走出城寨就鲤鱼跃龙门，早晚上位做大佬。”
    “哪有，帮老板揸车而已，混口饭吃。”小宝笑笑，准备打完招呼就登车闪人。
    此时身边的哨牙坚却开口：“小宝哥，那边好像是花九哥。”
    小宝循声望去，看到从的士上下车，此时立在公司门外的花九，脸色一变：“花九哥……昨晚他对乐哥讲最近很闷，乐哥话可以让他去自己公司开工，不过乐哥一定没想到，花九哥居然这么快就过来，喂，你们等我一下，今天不能让花九哥留在这里，我去叫他一起回湾仔。”
    花九从的士上走下来，看看门口停的那辆平治，笑了起来，迈步走进了大空公司，看到满屋的ol女郎，摇摇头，声音中满是唏嘘：“乐哥现在同做马夫似乎都冇区别，只不过之前女人见他叫老豆，现在见他叫老板。”
    “喂，靓女，乐哥在不在？我来开工！”花九看到忙碌的几个女人，开口问道。
    一个女人抬起头打量着花九，有些疑惑：“先生，你是哪位？”
    “我是花九，这间公司老板是我大佬乐哥，盛家乐。”
    “对不起，盛先生不在这里办公，先生你不如重新联系他。”女人对花九笑笑，随后就继续低下头伏案工作。
    花九有些尴尬的看看四周，自己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他走到一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准备拨通盛家乐的号码，问清楚自己大佬现在在边度，身后脚步声已经响起。
    他扭过头，小宝正笑着走过来：“花九哥。”
    “喂，小宝，乐哥在边度？”花九看到小宝，把电话放回去，开口问道：“车在外面，却又不见人。”
    “这里是样品间，乐哥当然在湾仔，我带你去见乐哥。”小宝取出香烟，递给花九，开口说道。
    花九刚伸手接过香烟，店门外响起了急速刹车时的刺耳声响！
    四五辆面包车停在公司门外，不等车身彻底停稳，车门就已经打开，每辆车上都涌下四五个汉子，手里拎着各色刀具与棒球棒！
    天龙公司业务经理阿烈叼着香烟最后走下车，指着盛家乐那辆平治开口：
    “砸了它！”
    几名手下跳上平治车顶挥动球棒，顿时车窗，车灯等等被球棒砸到碎裂！
    “边个是徐盛！”阿烈站在大空公司正门外，朝里面开口问道。
    看到盛家乐的平治被砸，花九双眼顿时红了，手里刚接过来的香烟顿时捏碎：
    “叼你老母！敢砸我大佬的平治！”
    “砍了他。”阿烈听到里面的人居然敢应声，马上开口说道。
    六七个手下拎着家伙冲进来，本来办公的女郎们顿时尖叫起身朝外跑去，整个公司内眨眼间就只剩下小宝与花九。
    小宝额头微微渗出些汗水，按照盛家乐吩咐，他把车留下就该走人的，不应该现在就与天龙公司的人动手。
    不过此时就算想离开，恐怕已经不可能，旁边性急的花九手里直接抄起个订书器，身体侧闪躲开对面当先一人砸来的球棒，手里订书器直接按在对方脸上，把对方脸上订了两枚书钉！
    “砰！”花九刚得手，旁边一棍横砸在他肩臂处！
    他刚想转身，身后小宝已经上前，左手探手抓住对方的球棒棒首，右手一记直拳轰出！狠辣砸在对方的鼻梁处！将对方直接打的身体后仰摔倒在地！
    不过对方人多，看到自己一方同伴被打，马上就四五个人挥舞着家伙朝小宝扑来！
    “花九哥！冲出去！”小宝嘴里朝花九大喊一声！
    随后从办公桌下直接拽下两个抽屉，在双手间挥舞格挡对方朝自己砸来的家伙，同时不断出腿把对方踢的不断后撤！想要冲出大空公司。
    在他想来，花九跟在自己身后，替自己遮挡后方，两人合力一定能冲出去！
    可是花九却对他的喊话充耳不闻，手里拎着一根夺下来的球棒，此时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对其他人毫无在意，只是盯着其中一个追打，嘴里粗口不绝：
    “叼你老母！就是你最先动手砸我大佬的车！我最先收你尸！”
    对方手里的砍刀被花九一棒打在刀身上脱手！不过花九也被另外一人一刀砍在背上！
    花九闷哼一声，没有理会背后那一刀，而是忍痛咬牙发力，球棒重重砸在最先动手砸车的那人头上！
    “嘭！”的一声闷响！
    似乎整个公司内都随着这一击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烂仔，此时整个人如同脱骨般，整个身体软了下来，七窍都朝外淌着鲜血。
    “叼你老母！”即便对方已经遭遇重击失去行动能力，花九却没有放过他，把球棒横抡！再一次砸在对方的脸上！
    “我挑！”一抹刀光从对方倒下的身体后朝着花九当头劈来！
    刀锋之后的天龙公司业务经理阿烈，表情狰狞！
    小宝丢开左手抽屉，拼着被砸了一棍，把反应不及的花九猛地朝后拉退一步，避开对方这一刀！
    把右手抽屉朝着阿烈砸过去延缓对方，左手已经把花九手里的球棒夺过来：“花九哥，替我守住背后！”
    公司外，号码帮在停车场的铭哥，power等人，小宝的三个同伴此时也都冲来与对方的人马打成一团。
    阿烈看看地上生死不明，头骨都凹陷一块的手下，再看看对面的小宝，眼中满是杀机：“号码帮红棍，天龙公司业务经理，鸡烈。”
    小宝活动着脖颈，微微仰头看向对面的阿烈：“我是大空公司业务经理，徐盛，早就知道你的名，我老板吩咐过，你就是我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