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义灭亲

    托马斯伸手用力砸在桌子上怒吼道：“你这个老b登！怎么手脚还是这么不干净！？”
    “我和弟弟可都是优秀市民，也是因为我们俩，你才能住到这么宽敞明亮的地方！上次我去修公共浴场得来的两条肉，你一个人就吃了一条半！就剩半条给母亲和弟弟妹妹！焯！你还算是个人吗？”
    托马斯本想压低怒火，奈何愤怒使得他忘掉了礼法，只能像一个疯子一般失态，而这举动也吓到了弟弟妹妹们。
    作为家里的老二，约瑟夫也无语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弟弟生日这一天遇到这种糟心事儿，他还提前准备了一段祝贺词...但现在看来，应该用不上了。
    父亲面露难色，装作老好人强词夺理道：“那都是之前，这次...不也是因为儿子过生日吗...就这一次...算了吧。”
    托马斯气不打一处来，按照以往的经验，父亲至少偷了十只鸡：“少tmd提！当初你抛弃我们的时候，有为我们考虑吗！？说吧，你偷了多少只鸡！？”
    老b登伸出右手指向大儿子，本想将话顶回去，却发现自己没有那智商，只能用身份压他：“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父亲！我可是你的生父啊！有你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哪壶不该提哪壶，这种父亲根本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他也只是个在生理关系上的父亲罢了。
    此时，托马斯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激动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约瑟夫见此，伸手按住大哥托马斯：“你还有脸提？当你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现在给你地方住也只是可怜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约瑟夫激动地站起身，脑子一片空白，律法教导他不可以随便打人，就算眼前的父亲是个小偷、忘恩负义之辈，也不可以用私刑！
    现在，他除了含妈量极高的c语言之外，想不出有什么别的词汇：“你个老b登偷拿我的钱也就算了，这可是领主大人的财产！对了！大人说过，有他一口吃的，就有我们半口！你这是偷了全城人的食物！应该把你挂起来！”
    “仗着我和大哥优秀市民的身份在外面招摇撞骗，我们俩的脸都快被你败光了！你看看别人家的父亲，再看看你！”
    “哇....”吵架声越来越激烈，最年幼的妹妹被吓得大哭起来...
    情急之下，老b登发现了火龙果和一大盒香喷喷的红烧肉，用自己肮脏的思想推测道：“切，还好意思说我，你那个火龙果和肉又是哪里来的？怕不也是利用便利条件偷的！”
    被劣等人如此侮辱，就算被教导过‘不要和傻子争论’，他也忍不住开口争辩：“呸！你个老b登！这火龙果是大人赏给我的，我舍不得吃，要留给过生日的弟弟，这些肉是战友们留给我的，给弟弟妹妹们吃！来源合情合理！”
    老男人见自己说不过两个儿子，但又想强词夺理，只得支支吾吾道：“我...我...难道你们就没有错误吗？”
    大哥托马斯拉下愤怒的弟弟，让他前去和母亲一起安慰受惊的妹妹...
    “你什么你！无耻老贼，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去年冬天，母亲冒着严寒做杂活挣来的饭钱，被你拿去赌博输掉，母亲没办法只能去借高利贷养活一家人！要不是领主大人免了奸商的利息，弟弟妹妹们早就死掉了！”
    “还我们有没有错误？我们的确有错，那就是还认你这个父亲！”
    托马斯越想越气，如果就这么算了，有何颜面去见对自己充满期望的领主大人？
    “我受够了！我作为这个家的老大，命令你滚出我们的家！”
    “老二，把他铐起来，送到市政厅，让卫兵们丢他进监狱里待着吧！”
    这时，父亲的脸色变了，他不再愤怒，也不敢强词夺理，因为他不想回到那个阴冷潮湿的地牢。
    那里没有任何保暖措施，常年漏风，任凭雨雪往里灌，哪有这里舒坦？
    “诶！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为时已晚，一家人的愤怒在此刻被点燃了，就算今天不是因为一只鸡，明天也会因为别的事情而爆炸。
    约瑟夫从身后拿出一副手铐铐住了父亲，将队长穆勒的话，换个方式重复给大家听：
    “我们一直管脚下的土地叫fatherland，你真是毁了这个词语的含义！北境世世代代都是由父亲和儿子并肩守护的，责任从父亲的肩膀传到儿子的肩膀，传了一代又一代...”
    “到了你这里，肩膀上只有吃喝嫖赌！你让我们这些当儿子的怎么接下来？”
    坐在一旁的托马斯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领主大人。
    ...
    “跟我走吧！”约瑟夫将父亲拷好，抓着他走向门口。
    此刻，坐在座位上，也是今天过生日的弟弟发话了：“看看别人家的父亲！我真羡慕加兰德一家，父亲带着儿子们一起工作！而我上识字课的时候，别人问我父亲是做什么的，我都不敢回答，只能说我的大哥二哥有多么优秀...”
    年幼的弟弟，因为父亲的不作为而早熟，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伤痛。
    “哎...”仅有八岁的弟弟，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这次生日，也让他成长了不少。
    “大哥，你和大家过生日吧，这只鸡你们照常吃，我拿钱去交罚款！”
    “呼...我知道了！”
    ‘咣当’门被关上了，待约瑟夫押走父亲之后，家里的氛围才变好...
    “来，弟弟吃蛋糕，今天对不起了，在你的生日大吼大叫...”托马斯自责地压低音量表示歉意，他尽最大努力控制情绪，却依旧失败了。
    自己赚的钱，本可以改善家庭，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不曾想全被父亲抢去喝酒。
    “没关系，大哥，等我识全字，通过考核之后，也要进学院，和大哥你一起研究！为领主大人和北境人民做贡献！”
    托马斯拭去眼角的泪珠，意味深长地看向年幼的弟弟，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不错！你要记住，领主大人不会忘记每一个甘愿为北境奉献的人，努力吧！”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二弟留下的饭盒，从里面夹来一大块红烧肉放在弟弟的碗里。
    “妈！鸡给你和妹妹吃吧，多补身体，这些年都靠您，我们才能活着！”
    一旁的妹妹，发现没有人乱吼，便不再哭泣，而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红着脸，小声尝试着问托马斯：“大哥，我想吃巧克力，可以给我点钱买吗？”
    话音刚落，母亲便开口轻斥：“就想着乱买东西...那东西多贵啊...”
    “诶~妈，现在生活好了，您不必如此，况且我和弟弟的工资足够多了！”说着，托马斯从一个精致的小钱包里取出一枚金币，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之后，将钱包交给了母亲。
    “这里面有9枚金币，都是领主大人给我的补贴和奖金，拿去给大家用吧...”
    “什么？”母亲瞪大眼睛，错愕的眼神仿佛对这句话很是怀疑：“9枚金币？这么多？没开玩笑吧？”
    前不久，二儿子给自己五十多枚银币就已经被吓得够呛了，没想到今日大儿子的手笔更大。
    “那我可以买巧克力吗？”妹妹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从母亲惊讶的表情上来看，应该很多...
    “当然可以~”托马斯笑着站起身轻轻掐着妹妹的脸蛋，又用手帕擦掉了妹妹挂在脸上的泪痕。
    “你就惯着她吧...一大板巧克力要20枚铜币呢！”作为家里的母亲，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曾经去打零工，一天也只有三枚铜币赚，她只见过金币，但从来没摸过...
    “没事儿，回头咱们买五块，五块不够吃买五十块，总之，哥哥现在有钱了，妹妹要什么，哥哥给什么，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呢~”
    托马斯算得上是北境的机械科研员，每个月工资50银币，两个月就有一枚金币！这多出来的钱，都是因为柴油机和蒸汽机所得到的奖金。
    听到大哥这番言语，周围的弟弟也学着将手中的蛋糕分给妹妹。
    现在的北境，儿子的出生概率要远高于女儿，所以，当家里一旦有个妹妹，便会被哥哥们宠上天。
    “妈！你也去给自己订一套礼服，就按照威廉夫人艾米丽那一款做！”
    “哈？那种衣服走路太不方便了！”
    在学院内部，托马斯获得的奖金排第二，第一名则是研究建筑的威廉，他在研究好温室大棚之后，为达成领主泰德所下达的‘城市重建计划’的任务，又将目标换到了民生建筑还有发电厂上面，有了不少成就。
    作为城市居民收入的天花板，定要内卷和嘚瑟...
    与想象中的内卷不同，威廉的内卷仿佛是另一种方式的报复性消费。
    曾经的威廉穷困潦倒，每日勉强温饱度日，但妻子依旧不离不弃陪在身边。
    现在他发达了，为了回报她...威廉在拿到奖金之后，一分钱都没留，全拿去给妻子艾米丽做了礼服，就连威廉自己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套，总之，妻子艾米丽每天换着样穿，天天都不重复...
    不光如此，威廉还绞尽脑汁，为了要让老婆感到自己比其他人幸福，还买了一双近半米的高跟鞋，导致这位民生部门的文员，每天不得不踩着高跷上班。
    本以为女人们会反感这种‘把自己当做物品来攀比’的行为，却没想到，各位老婆们也乐在其中...
    托马斯的母亲嘴上说着拒绝，但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订的礼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