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敢情啥也不记得了呗,照她这么说,她最后的记忆应该就停留在入住酒店的时候了。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肯定是顾阿姨没错了。
我稍稍放下心来,拽着大伟又朝顾阿姨面前挪了两步。
唉,我真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好奇又怂。
“阿姨,那您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我指着自己的头,又问:“头疼不,晕不?”
顾阿姨一脸困惑,完全摸不清此时的状况,她犹豫着摇了摇头摸了摸脖子才说:“都还行,就是感觉很累,直犯困,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来的这里的啊。”
青蛙夜市她不记得,那出海就更不用提了。
我把她拜托给大伟,让他帮忙给顾阿姨理一理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儿,自己则是去问p雄,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苦行僧的徒弟了,那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p雄嘴角微勾,看着苦行僧徒弟的眼神里尽显嘲讽。
“他要求了,要把他的尸骨全都找齐,和头骨拼在一起塑成一尊佛像,再放在寺庙里供奉贴金,给他积累福报。”
“哈?!放寺庙里供奉?!”
我惊了!
哪家寺庙愿意供一尊人骨做的法相?更何况里面还住着一个修法者的阴灵呢!虽然他之前是一名苦行僧,可再怎么说他也不是佛呀!
p雄笑得阴森,手指摩挲着腕上的那串黄白色珠子,视线再一次落在水果摊贩的脸上,盯了好半晌才说:“你觉得这是最麻烦的吗?呵呵,那家伙已经把他师父的尸骨拆开,都做成牌卖掉啦!”
我去?!这样也行?!
我愕然地看向那人,只见他本就黝黑的脸此时更是黑成了炭,正颓然的坐在身后的凳子上发着呆。
“不是,这是他们师徒俩的事儿,跟人家顾阿姨有什么关系啊?不能让他们自己解决吗?!”
“没关系?”p雄突然笑了,“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客人,为什么要去‘捡’附着人家灵魂的木头呢?原本人家徒弟都已经用黑法骗过了他师父,不捡那根木头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啦。”
他说的黑法我不懂,但木头的确是顾阿姨偷带回去的,我自知理亏,只能无奈地问:“那捡都捡了,现在怎么办?不是,他什么人啊,把他师父的骨头做成阴牌?到底怎么想的?”
“挣钱啊,怎么想的。”p雄就像在跟一个傻子讲高数似的给我解释。“我们刚才假装同意了,让他师父给我们一点时间,所以顾女士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没等他说完,我立马插话。
p雄呵呵笑了,说:“对呀,不过你放心,这暂时吧......起码能保到你客人回国,办理好入院为止。”
我被他整蒙了,问入院是什么意思,入什么院?
p雄笑道:“当然是入精神病院啊。老实说,你这个事儿我可能管不了了,记得啊,你还是要付我三千辛苦费的。”
我张大了嘴半天缓不过神来,他只是打算就这么撂挑子走人了?
“领队阿,对方是一名修法苦行僧来的,你觉得我有多大的修为可以和他斗啊?!”p雄无奈地笑笑,又说:“何况他徒弟也说啦,那些牌卖给了谁,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再说了,就算能找到,人家也不一定会愿意卖回给我们,修行者的骨牌功效很霸道的!”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p雄都解决不了的事,再找其他阿赞肯定也没有用。
那怎么办啊?难不成真把顾阿姨送去精神病院?那他们夫妻俩不得一块儿疯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死心,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儿藏着掖着,于是再次跟他确认。
人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我算是见识到了,这第六感不光可以放在自身感情方面。
p雄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不甘愿地叹了口气。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我不想。”
我心里那点儿希望的小火苗瞬间被点燃了!说你能不能说话说全啊,挤牙膏吗?什么想不想的,能赚钱你还不乐意了?
“他徒弟说,之前是为了骗过他的阴灵,所以特意把头骨埋在那棵树下的,原本设了一个法坛,用黑酸枝代替法相在那里供奉,结果不就被你客人‘捡’走了吗?他徒弟发现了以后就把那个法坛拆掉了,可能也是怕被其他降头师发现吧。”
p雄停顿了片刻,面上尽是不甘心,“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再请几位阿赞和我们共同施法,用黑法将他的阴灵彻底禁锢在那颗头骨中,再塑一尊金身法相把头骨装进去,几位阿赞继续共同加持四十九天之后再送去寺庙里供奉,就能清除他的怨气,不过嘛......”
“不过什么?”他说了那么多,我只读出了一句话,顾阿姨还有救。
“不过那个头骨我是打算拿来做成域耶的,不想将他让出来。”p雄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就像是这宝贝已经归他所有了似的。
“......”
我有些无语,眼看顾阿姨都要被送进疯人院了,这人怎么还想着他的域耶呢?
别看只顾阿姨一个人出事,这可是关系到了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的家庭幸福啊。
我凝视着p雄闪着精光的笑脸半晌,突然灵光一现立马开口:“你开个价吧。”
p雄笑得更加肆意,脸上那些痘痕痘疤的都掬到了一起,形成了深深的褶皱。
“领队,你觉得多少钱能比得上一位苦行僧几十年的修行啊?”他笑了好久才阴阴地吐出这句话。
别说,我还真被他给问住了,半天都说不出话。
看我沉默不语,p雄摆了摆手,说还是先回酒店吧,回去以后再商量。
我们留下了那位水果摊贩的联系方式,他说他叫宋差。
阿赞宋差。
我记住了,又是一个泯灭天良,把自己师父拆骨制牌的家伙,跟p雄有的一拼。
我脖子上这骨珠串儿不就是p雄用他师父的骨头做的吗?就这他还瞧不上人家呢。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事重重,也不敢当着顾阿姨夫妻的面儿问p雄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无比焦急。
顾阿姨夫妻俩看上去倒格外轻松,一路上还对着车窗外面指指说说,就跟来旅游似的。
这俩人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顾阿姨才刚好一点儿就都跟没事人似的。
看着她们俩那样子,我心里也在打鼓,如果真的和p雄谈好价钱,他也愿意将那颗头骨让出来的话,顾阿姨夫妻是否能接受那样的天价呢。
转念又在琢磨,这一位苦行僧几十年的修行,到底能值多少银子啊?
一路无语,回到酒店我和大伟把顾阿姨夫妻送回他们的房间,我又拉着大伟回房,跟他说了p雄刚才告知我的事情。
大伟先前一直在给顾阿姨讲今天发生的事,听到我的话,他也嘶得吸了口气儿。
“哎呀,这就麻烦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紧,“你意思是p雄不会让出头骨吗?那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顾阿姨疯了呀!”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好多厉害的降头师常年躲在深山里相互斗法,为的就是把对方斗死,之后拿到头骨做成域耶。苦行僧的头骨修为更大,这么一件宝贝,你让他让出来怎么可能呢!”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一个干旅游的竟然能知道这么多阿赞之间的事儿。
有时候我觉得大伟这个人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但他自己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去触碰。
“你确定他不会卖吗?我怎么感觉他刚才已经有点儿松口了呢?”
“我不确定,但是如果他卖肯定价钱不会低。嘿市上一颗修法者的头骨至少要卖到五六十万软妹币,还不保真,而咱们挖到的这颗可不是普通修法者的头骨啊。”
“啊?!”我惊呼一声!“那你说他要卖多少钱啊?这顾阿姨她们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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