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男人的慌张,赵女士神态自若地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说了句“好巧啊。”
男人旁边的年轻女人往他身后躲了躲,显然她也是认识赵女士的。我去,这也太乱了,我问大伟:“现在怎么办啊?他们几个要真出去了不得闹翻天啊?!”
大伟说:“还能怎么办,你就安心带你的团,别管他们的闲事。”他看似无所谓的跟我说完,可转头就自言自语了一句:“唉,这都什么事儿啊,一会儿可别在飞机上闹起来了。”
赵女士的丈夫姓孙,他带的那个小三姓宁,刚才集合的时候孙先生还专门搂着宁女士给我纠正,说我老婆这个宁要读四声,他当时老婆老婆的,叫得别提有多自然了。
可现在他一见到赵女士,就连忙撇清关系,居然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是带宁女士去出差的,我真都替他尴尬,撒谎也得有技巧啊,赵女士刚才就在我边儿上站着,明显已经知道了他是参加旅游团的啊,难不成他也是做旅游的?出去考察线路?
“哦,没关系,我是报了团出去玩的。”赵女士的话让我惊掉了下巴,她竟然没有拆穿孙先生,还得体的给他保留了颜面!
赵女士说完就转身跟着她们的旅游团去过安检了,独留孙先生一脸无措地站在那儿,半晌后,他低声跟旁边的宁女士商量着什么。我离得远听不见,但看到宁女士不善的面色,想来他应该是想劝宁女士退*团,但是遭到了拒绝。
这俩人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竟然没撤,还跟着我过了安检。
我和大伟得等客人都先出海关,之后才能进去找他们,我俩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幕尴尬到不行的画面,孙先生涨红着脸正襟危坐,两旁各坐着他的两个女人,正在越过他愉快地交谈着。说愉快倒也算不上,但是你来我往倒也不显得冷落。
我们俩走过去在她们对面坐下,我清晰地看到孙先生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还不敢擦,怕太明显让人看到,所以那汗珠从他眉毛上掉落在眼睛里的时候,他就像是被蛰到了似的,一个劲的使劲儿挤眼。
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变态心理,竟然觉得这一幕大快人心,就连之前心里的那点担忧也被这种暗爽的情绪给覆盖掉了。
我凑到大伟耳边悄声说:“咱们要不要给他们拍个全家福啊?偷偷的?”
大伟啪的一下打在我的后脑勺上,压低声音骂道:“你彪吗?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们三个要是一会儿在飞机上闹起来,搞到飞机返航的话,你知道我要损失多少钱吗?”
我一下坐立不安起来,早知道我就应该力劝孙先生他们俩退*团了,反正这次团里的人本来就太多了,我也有点儿应付不过来,还不如让他们俩走人呢。
登机后,我和大伟都非常担心,时不时回头去看他们三个,赵女士因为和我们不是一个团上的,所以她的座位并没有和孙先生他们安排到一起,但是她应该是换了座位,此刻正坐在孙先生和宁女士中间,孙先生位置靠窗,他闭着眼靠在窗棱上假寐,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被吓得。
幸运的是,我和大伟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飞机顺利的停在了m城机场的停机坪上。
下了飞机,我和大伟先客人一步去办理落地签,我苦着一张脸,问他等下房间怎么安排,该不会我们都住在同一家酒店吧?
“都是我们社里的团,怎么可能住不同的酒店?”大伟也是眉头紧锁,显得有些苦恼。
我问他这不是有两个相同行程的团吗,他为什么不自己带呢?
“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吗,刘洋的事儿闹得你心里挺不舒服吧?我怕你多想。”他一提刘洋我就气得牙痒痒,越想越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还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接下来的行程完全出乎了我和大伟的预料,我们偶尔会因为行程相同而碰上赵女士,但她一直表现得很有素质也很温柔,我想象中的那种手撕小三的戏码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说真的我还有点儿小失望。
直到第三天中午,我们两个团在去芭城的路上吃饭的时候又碰上了。
赵女士的领队一屁股坐到了我们司陪餐桌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大伟因为是老熟人了,自然跟我和导游司机都坐在一起,见到那位男领队,他挑起了一边眉毛。
那领队叫了声程总,然后欲言又止,我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叫的就是大伟。
大伟让他有话直说,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顾虑什么。领队想了想,踌躇着说出了一句话:“那个赵姐,说想让我帮她找位阿赞师父。”
我“啊”了一声,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可在大伟的目光下,我还是安静下来,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可是男领队说完这句就没有了要再往下说的意思。
“她找阿赞干什么呀?”大伟也和我一样疑惑。
其实说疑惑也不全是,他们这尴尬三人行,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她想的是什么了,只是我很好奇,按理说普通客人是不可能知道阿赞这种专有名词的。
男领队苦着一张脸,说赵女士没告诉他原因,只说自己来之前就了解过t国坲牌还有术法,所以才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忙联系。这位领队抱怨道,说自己就是个带队的,连牌商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阿赞呢,还说赵女士说只需要给她联系方式,她自己联系。
我心想这赵女士这不是扯呢吗?她就是能找到阿赞,怎么跟人家沟通啊?她是会t语还是怎么滴?
我本来以为大伟会一口拒绝,毕竟我老有一种感觉,觉得他特别讨厌这种事情,可他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吩咐男领队,让他回去告诉赵女士晚上来我的房间找我。
大伟说完这句话,除了那位听不懂的司机先生,一桌的人目光全唰的一下冲我扫了过来,我脸一下就红了,忙摆手说我又不是阿赞,看我干嘛呀!
男领队走后,大伟悄悄在我耳畔说了一句话:“你不是担心完不成业绩吗,这不是生意自己就上门了。”
晚上赵女士过来敲响了我的房门,不过却是大伟去开的门,没错,我们俩又住一间了,不过我们睡得还是清白的标准间。
赵女士依旧挂着恬静的微笑,嘴里说道:“我们领队说你认识的阿赞对吗?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我赶紧把这位自己送上门的金主“爸爸”迎进屋,朝她笑着点了点头,跟她说:“我认识是认识,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吧?”
赵女士还是那句话:“我要自己跟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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