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身试药

    林渊在回到药阁之后，便是一头扎进了书堆里面，再三确定后，开始进行配药试验。
    他所收藏的珍稀药草还是有很多的，只不过，大部分是带有毒性的。
    所以，他也不确定，到底是有哪些药草可以解白骨六针的毒。
    林清雪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故而，在确定了一个方向后，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以身试药！
    “什么？！”
    “师傅，你要以身试药？！”
    药阁里还是有不少弟子的，在听到林渊的决定后，他们不单单是震惊、更是措手不及。
    这是到了什么地步了啊？
    怎么逼到师傅要以身试药了？
    这是什么病啊？
    怎么会如此严重呢？
    他们不敢问，怕师傅会呵斥自己，但他们也有太多的不希望。
    不希望师傅以身试药！
    不希望师傅中毒而亡啊！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当他们看见林渊的坚决目光后，他们即使再不愿，也不得不点头同意了。
    林渊对待弟子，向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使是有的弟子外表怨恨，但心底里还是很在意老师的，他们承老师的好。
    当他们知道师傅要以身试药后，就算是不说，但在他们心底，都不愿林渊轻易去冒险。
    但，没有办法啊！
    师傅决定好的事……
    谁又能轻易改变呢？
    “把药材都拿过来吧。”
    林渊对着试验的弟子们说了一句，然后独自一人来到了自己的试验台，开始忙活了。
    独留下那些弟子们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满的担忧，最终，他们还是很听话的去准备药材了。
    “春归草。”
    “南山云。”
    “百媚生。”
    “鱼萌花……”
    这些珍稀药草，都是林渊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收藏的，已经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今日，就要为了女娃娃而毁了它们，还真是有点不忍心呢！
    他轻轻一笑，便是将这些药草放到了旁边的木盆里面，准备一样一样的来测试。
    “把先前已经决定好的药草进行熬制，然后给我端过来。”
    “一个一个来。”
    试验弟子们闻言，便是按照排好的顺序，开始熬制原先配置好的汤药了。
    熬制过程中，弟子们的目光不停地转向对于自己而言胜似父母的师傅。
    他们多想自己慢一些，让师傅多考虑一会儿。以身试药，可不是小事情啊！
    弄不好，命都没了啊！
    可，他们心中的小九九林渊又怎能不知呢？
    在熬制的过程中，林渊也是多次回头，催促着弟子们速度快一点，控制好火的力度。
    有了催促和标准，即使弟子们想要延长时间，也根本就不可能了。
    故而，在半个时辰后，一壶汤药就这样熬制成功了。
    在快要熬制成功的时候，林渊也是催促下一名弟子开始熬制。
    为的，就是不浪费时间！
    “放在这里吧。”
    林渊让弟子把熬药的壶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火炉上面，然后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他则是拿起了湿布，将壶盖掀开，里面腾腾热气冒出，满满的药香味。
    他拿起第一样珍贵药草，扔进了药壶里面，接着，将壶盖放上面。
    “一定要成功啊！”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然后便是开始加火熬药了。
    刚才熬好的药香并没有散，也就是此刻加进了珍贵药草，再熬制一炷香时间便是可以了。
    他心里的焦急，焦灼，还有紧张感，让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药给熬好。
    可是，也有理智对他说，熬药不要太快，要不然药效不能发挥到极致。
    左右为难下……
    他骤然选择了后者。
    就算是时间来不及了，也要把药熬好啊！
    作为医者，一定要把握好标准。
    否则，对患者就太不负责任了！
    “稳，稳！”
    就这样，在他满头大汗的情况下，经过了这么漫长的一炷香时间。
    看着药壶的嘴一直在往外冒热气，他也是长长的呼了口气。
    总算是好了！
    他站起身，将壶盖掀开，霎时，腾腾热气升起，满满的药香味散开。
    他问了之后，也是浅浅一笑，“闻着味道是挺不错的，就是这药效不知道如何？”
    然后，他便是拿起了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药水，欲往嘴里送。
    “师傅！”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弟子匆匆跑了过来，拦下了他。
    “师傅，你不能这么做啊！你这么做的话……”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林渊瞪得不敢说话了。
    林渊喝道：“我干什么事情还要你来管吗？我决定的事情，要你来说三道四？”
    那名弟子听了，就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嘀咕着：“师傅，我错了。”
    林渊一听，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这个孩子，是他看着成长的，入门的时候还很小呢！
    那个时候，让他从扇火工作开始，他没有抱怨。
    他也不断地努力学习，最后变成了能一人熬药识药的水准了。
    一眨眼……
    过去了多少年了啊？
    要说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呢？
    “小卢，你很不错。”
    林渊终究是露出了笑容：“你的成长，让我很开心。师傅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成长下去！顶着师傅这，医仙的头衔！”
    说完话，又是将表情收敛了回来，拿起勺子，猛地喝了一口。
    “师傅……”
    这个被称为小卢的孩子，知道师傅是最疼自己的，在看到师傅喝了这么一口药，他心里紧张的不行。
    可是，一想起师傅的教诲，他也是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熬药。
    师傅能以身试药……
    我为何不行？
    今天，我要替师父分担这一份责任！
    其他的试验弟子在看到这一幕后，每个人眼眶中都含着泪水，他们一抹眼角，也是开始忙自己的。
    他们的心思虽然不同，但是彼此之间，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做了相同的决定。
    “咕咚！”
    林渊将嘴里的药咽了下去。
    身为医者，在药水入肚的时候，便是要细细品出其中的药性如何。
    他闭上了眼睛，顺着药水的流向，开始研究这个药水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就这样，在闭眼了三分钟后，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差一点，差一点！”
    他激动地手抖了。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试验弟子们皆是向此处围了过来。
    有的弟子问：“师傅师傅，你说什么差一点啊？是这药效吗？”
    “对！”
    林渊点了下头，满脸的喜悦，讲解道：“百媚生的药性，搭配着之前的药，所释放出来的能量，足够驱散那白骨六针之毒了。但是，不能够痊愈！也就是说，治标不治本！”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便是下了叮嘱：“这个药壶先保存好，用温和熬制，保持里面的药效。如果我们不成功，至少可以延长时间。”
    “是！”
    弟子们听后，相当的开心。
    既然这个治标不治本，那么，至少说明距离成功仅差一步了。
    而且，就算是今天熬制不出来解药，起码能够靠这个解药顶一阵子，延长一下试验时间。
    对他们来说，已经向前进了一大步了。能不开心么？
    “师傅，这个好了！”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另外一个药壶熬好了，将药壶放在了林渊的面前。
    “要成功啊！”
    林渊依旧在心底说了一句，然后便是将药草放进了药壶里面，开始熬药。
    这一熬，又是一炷香。
    等药彻底熬好后，林渊掀开了壶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水。
    “师傅，我来吧。”
    就在林渊快放到嘴边的时候，一名弟子突然上前，将勺子抢了过来，接着，直接咽了下去。
    林渊想要夺，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也只能呵斥：“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些什么吗？！这是以身试药！弄不好会死的！”
    “我知道！”
    那名弟子反驳道：“师傅你不是也知道吗？那你不是也以身试药了吗？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作为医者，就要有这种精神不是吗？！而且，你已经喝过一种药了，再喝另外一种，有可能会产生排斥的！”
    林渊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前者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品其中的药性了。
    看到这一幕，林渊只能是长叹口气，紧紧盯着前者，心中也是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眨眼间，又过去了三分钟。
    那名弟子睁开眼睛了。
    众人已经围上前来了，亲切的问候不断：“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
    那名弟子摇了摇头，说：“这个春归草的药效不行，估计还没有百媚生的药性好呢！”
    说到这里，他用手揉了揉腹部，有点痛苦：“我感觉，肚子有点热！”
    话刚说完，林渊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伴随着的自然是呵斥声：“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听话！”
    “现在出事了吧！”
    他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颗黑色的丹药，硬生生塞进了前者的嘴里。
    “咽下去！”
    那名弟子不得不准守。
    在咽下去那颗丹药后，他感觉自己的腹部好些了，没有所谓的炙热感了。
    顿时，长呼了口气。
    “把鼻子擦一擦！”
    林渊瞪了他一眼，说道。
    “鼻子？”
    那名弟子用手摸了一下鼻子，然后便是看到，手心里沾了两滴血。
    “乖乖！”
    “我说咋这么热呢！”
    “这药性……”
    “根本就是反方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