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怜的鱼儿

    伏拜之人骗了老祖一次，被看出之后，自然不敢再骗。
    他颤抖不已的说出了实情，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也不敢求饶。
    他的生死，在老祖的一念之间。
    老祖听闻，直接愣了一下。
    他想到了所有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比如向往外界广阔的天空，留恋尘世美人，爱好人间美食……等等。
    可真实情况，只是因为一个小说话本？
    “你所说的小说话本，是否带入禁地？”
    老者对眼前的后辈一直很看好，往常也并不留恋外面的世界，但是只因为一本小说话本，就想留在外界。
    这让他不得不对这小说话本也有了一丝好奇。
    伏拜之人，急忙将小说话本拿了出来，恭敬的放在地上，然后重新趴伏，等待着老祖的发落。
    老者只是眼睛朝着地上的小说话本看去，顿时地上的小说话本，就在地上以一种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在翻页。
    只一个瞬间，便到了最后面。
    也就是这一个瞬间，一直没什么表情波动，任何世事都不能激起兴趣的老者，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震惊之意。
    “界海，黑暗源头，堤坝，淡淡的脚印，重瞳，至尊骨……”老者口中轻语，看着东荒南域的方向，双目之中有些惊疑不定。
    他曾在神墟的一些废石之中，隐约见过其中的一些记载。
    “是来自上古之人，还是如我一般，偶然所知？”老者无法确定。
    但毫无疑问，此人激起了他的兴趣。
    不知多久未曾出世的他，此刻有了一丝出世的兴趣。
    “也罢，出去一趟吧，不管他到底是哪种情况，知晓的隐秘可能比我更多，若能深挖隐秘，也许能得到至尊垂怜……”老者看了看更深处，眼神之中是深深的敬畏。
    再看了看他自己形容枯槁，血气枯败的身子，他早已认命的心，此刻突然间，燃起了一团火。
    “我也想长生啊！”
    老者眼神之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如同两轮炙热的太阳一般，有着盖压天地之威。
    他站起身子，一步踏出，便是万里江山，他朝着南域方向极速而去。
    看着老祖离去的方向，趴伏在地上的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并且有些异想天开：“莫非老祖是准备把那罗元抓来，然后天天为我神墟生灵说书？”
    想到这里，这个生灵顿时傻乐了起来。
    太玄外的水云湖附近，此刻风云际会。
    事情发展的和原著几乎不差，叶凡为了不被圣地世家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以免身上的秘密被发现，于是主动搅风搅雨，将青铜仙殿现世，并且伴有玄黄母气的消息放了出来，直接捅破了天。
    无数的强者朝着水云湖赶来。
    华云飞也来到了此处，不过青铜仙殿诡异，他还年轻，自然不会真的进去。
    而玄黄万物母气已经退回了青铜仙殿，那些被叶凡忽悠来的年轻一辈，皆是一无所得。
    华云飞摇头，也只能在附近等待。
    不过突然，他竟然看到有修士在售卖话本小说，而且还是摇光圣女推荐给他的完美世界。
    当时华云飞为了不拂了摇光圣女的面子，自然客套一番，说定然会去看一看那惊世大作。
    实则，他却是全然没放在心上，甚至因此看低了一些摇光圣女。
    堂堂修士，岂能为小说话本沉迷？
    修士的一生，那就是一部无比真实的话本小说。
    特别是他这等天骄，看一普通修士所书写的话本小说，简直是玩物丧志。
    不过闲来无事，他倒是要看看这大作到底有多精彩？
    让一天骄圣女，沉迷如此？
    华云飞招手，买下了一本完美世界。
    只是，开篇，便让华云飞惊呆了。
    无边的界海，一朵浪花，便是一个世界，界海浩瀚无垠，便是世间最顶级的修行者，一旦进入，也很可能彻底迷失在其中，永远无法走出……
    和摇光圣地的那位老妪认为所谓一朵浪花一片宇宙纯属臆想的态度不同。
    华云飞才开始看，便似乎隐约接触到了世界的本质，他竟然从其中感悟到了一丝天地至理。
    只看开篇，他便奉为圣书。
    只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眼界开阔了无数倍，在这之前，他虽然知道有无尽星辰，可是他的思想，始终局限在了这颗巨大的星辰之上。
    当华云飞看到小不点被挖骨后，武王府争论不休，最终决定保住石毅，他心中五味陈杂。
    小不点石昊的经历，甚至和他有些类似。
    小不点天生至尊，却成就了石毅重瞳至尊骨一身，更加天骄绝世。
    而他呢？
    生来便要成全他人……
    当他读完之后，他彻底沉默了。
    许久。
    他仰天长叹，看着蔚蓝的天空，他默然自语：“我是一条可怜的鱼儿，可是我依然心向天空。”
    华云飞看向那座小城的方向，目光灼灼：“也许，能否逃出那条既定之河，希望就在那里！”
    华云飞不认为能写出如此富有大道至理，人之本性的小说话本的人，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修士。
    次日，小城，罗元再次开讲。
    只是不知为何，罗元总有一股被人盯死了的感觉。
    但是唯一还好的是，并没有强烈的危机感，只是觉得不舒服。
    罗元目光在下方四处探寻，发现了几个修士，不过仔细探寻，这些修士似乎并不是那个让他被盯着的源头。
    在罗元探查下方的时候，下方的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者，却是震惊不已：“我的神念探查，竟然被发现了？”
    他乃是神墟日常主事人之一，实力强大无比，可是却探查不清高台说书人的修为。
    倒不是对方修为真的有多高，而是对方有隐匿修为的秘法。
    他已经在这小城调查过罗元的往日之事和表现。
    他几乎可以肯定，罗元只是一个轮海秘境的小修士。
    再高一些，可能也就刚入道宫。
    按理说，即使有隐匿修士的秘法，也不该挡住他的直接神念探查。
    所谓秘法，也是有极限的。
    能挡住高两个大境界探查的隐匿秘法就算优秀，能挡住三个大境界的人探查，那秘法就已经堪称绝顶。
    高四五个境界依然可以挡住探查的秘法，那差不多是极限了。
    能躲避他这个境界探查的秘法，那几乎不属于世间。
    他几乎都要怀疑对方是一个不次于他的老怪伪装的了。
    不过唯一还好的，对方也并没有发现他。
    老者目光，明灭不定。
    他看着高台上的说书人，他发现此人身上，拥有着比他想象中还要惊人的秘密。
    “狠人大帝和此人到底是否有关系？是否当真只是此人意外遇见狠人道果，然后收养？”
    这是老者没有直接出手的最主要的原因，涉及到了大帝道果，已不是他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