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个读小学的小屁孩的唐泽背着补习班版本的超重大书包,慢吞吞的走到了白衣仙人面前。看了他一眼,蹲了下来,看着白衣仙人。
小屁孩唐泽身上没有钱,因为他刚刚才在一家小饭摊上买了两个肉包子,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吃掉了一个。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最后唐泽一脸为难的拿出了那个剩下的肉包子,咬了一口,递给了白衣仙人:“诺,我只有这个了。”
是的他咬了一口。
白衣仙人甚至可以透过快要下落的夕阳光,看到包子上那亮晶晶的口水。
二人再次大眼瞪小眼。良久,白衣仙人看着面前的小屁孩十分纯真的眼神,有些不忍,接过来咬了下去。
“大哥哥,你为什要当乞丐?”唐泽用软糯的童音发问。
“这个啊。”白衣仙人吞下最后一口包子,随便想出了一个借口:“因为大哥哥找不到工作。”
唐泽听罢,看着白衣仙人已经黑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似是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定是大哥哥你长得太丑了,那些老板什么的不愿意雇用你。”
白衣仙人:“……”
据说白衣仙人回到天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司命要改一个叫做唐泽的凡人的命格。
敢说他丑,他一定要让那个臭小子付出代价,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这个凡人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会死了,上仙你还要改吗?”司命翻了翻命格簿子,说道。
白衣仙人一愣,把簿子抢了过来,果真。
此时,另一本原来放在高高的架子上的命格簿子忽然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无风自动,呼啦啦的翻了几页,然后停了下来。
白衣仙人一眼望去,竟发现掀开的那一页上的一个名子,和手里簿子上唐泽的名字之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红线。
司命惊奇了一声:“这可不常见,看来这二人有缘,可惜不是同处在一个世界。”
白衣仙人两边簿子都瞅了瞅,忽然在掉下来的那本簿子上看到了一个也叫做唐泽的名字。
白衣仙人仔细看了看,嘿嘿笑了两声,真是无巧不成书!尔后硬是把司命的笔给抢了过来。
再后来,白衣仙人听到了一个叫做系统的新鲜词。
再后来,唐泽穿了。
这就是系统的真相。
第5章 不良目的
即便是继室,孙氏也还是当朝右相的正室夫人,唐周氏自然不会怠慢了她,命人奉上的茶和点心都是顶好的。
孙氏约莫是有些渴了,同唐周氏寒暄了两句,一手端起茶杯,一手用茶杯上的盖子在茶水面上轻轻拨了拨,便直接喝了两口。
刚刚还在告诉孙氏此茶味极醇厚,香馨难寻的唐周氏微微愣了一下。莫说是此茶名贵,即便是普通的茶叶泡茶,于名门茶礼之中客人都该是要先细细品茗茶香再轻呷一口,以示对主人家的尊重。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唐周氏出身书香世家,自小被灌输各种礼仪知识,对于这方面便尤为在意了些。
孙氏似是也发觉了自己方才的失态,放下茶杯轻笑了一声作为掩饰:“唐夫人见笑了。”
“无妨,左右不过是些虚礼。听说秦夫人出身商贾之家,平日里不注重这些也是正常的。”
孙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笑道:“是啊,我祖父本来是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可是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却改了本行做了商人。只可惜我父亲虽赚来金山银山,却疏忽了对子女礼仪的教导,累的我自幼便不及其他的闺阁小姐那般知书达理。
得,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唐泽翻了个白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家的真实背景,你那亲爹不就是靠着赚黑心钱起家的嘛,祖父也压根不是什么读书人,不过是有一个花钱买来的举人功名罢了。那坑爹的作者早就在文里把你家的老底都给掀了。
只不过孙氏为了在秦府中有稳固的地位,把此事掩盖的极好。除了秦牧山之外没有别人知道,秦维叶也是在后来跟孙氏对上之后细细调查才知道的这件事。秦牧山对孙氏很是宠爱,也就帮她盖过不提。
不得不说这位秦大人,官场之事他擅长的很,可在朝堂职权之外,该精明的时候他要么就脑子突然不灵光了,要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孙氏几次三番陷害秦维叶不成之后反倒露了马脚,这位秦大人却是置若罔闻,当真是让人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何不待见秦维叶这个长子?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不知打哪来的神棍道士几句不详的批命?
秦维叶小的时候,曾有个游方道士来到秦府,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命中带煞,难免会累及父母家人。本来一个无名道士的话不足为信,偏偏不到一年之后,秦维叶的母亲就因病去世,虽然她的病是陈年旧疾,可此事确实凑了巧,硬生生在秦牧山的心头压了一块石头,他本就同秦维叶不甚亲近,从此便更加疏远他了。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唐泽摇摇头,嘴里啧了一声偏过头刚想转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面前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近距离放大的脸。
“嗷!”唐泽低呼一声,一把推开因为好奇凑到他旁边的阿福,还不忘分神吐槽一下为什么穿越之后两次都差点跟自家的家丁脸对脸亲密接触上,他们又不是秦维叶,要是真的亲上了那得多亏啊。
阿福一个趔趄,咚的一声撞在了窗户板上。
“谁?”屋内传来唐周氏的声音,随即她吩咐丫环,“你出去看看。”
唐泽急中生智,一脚把阿福往屋门口一踹,稳稳当当地把他踢趴在了门槛边上。
“阿福?” 唐周氏认出他来,不由厉声道,“你在这干什么?”
很明显阿福没有跟唐泽心有灵犀的本事,领悟不到自家少爷是要他帮他蒙混过关,被唐周氏愠怒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后,立马把目光投向了还没来得及溜走的唐泽:“少……少爷。”
唐泽的身形猛地一顿,随即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往阿福那边走过去:“哎呀,阿福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咦?娘,家里来客人了?”唐泽停在了门口,一把揪起阿福,嘿嘿一笑, “那我就不打扰了。”
“站住。”唐周氏的声音平稳无波,却自带着分威严,“这样就走,成何体统?过来,见过秦夫人。”
唐泽悻悻走过去,调整心态露出一个礼貌且自认为风流潇洒的微笑来,恭敬一颔首:“晚辈见过秦夫人。”
孙氏略略点了一下头,仔细打量着唐泽,不知为何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唐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
“秦夫人过奖了。”唐泽心道对方有眼光啊有眼光,不过总觉得孙氏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位秦夫人未卜先知,知道他要追她的继子,所以才在这笑容中混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我去,不可能吧。唐泽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嘴角,又看了一眼唐周氏:娘啊,这气氛太诡异了,你好歹说句话啊。
唐周氏品了口茶,没空搭理他。
眼看着孙氏的目光愈发热烈起来,唐泽这才隐隐约约想起这表情像是买主在打量货物一般,难道唐周氏已经和孙氏说好要把他给卖了?多少钱?小爷我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要是只有几百两银子,断断是不从的。嗯,好歹也要一千两才行。
实在是被那目光看的不舒服,唐泽眼珠一转,想起些什么来,又是一笑:“早先听闻秦夫人是出身江南世家的大家闺秀,今日一见,果真是端庄温雅,名不虚传。”
孙氏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出身江南书香世家的那个名门闺秀,自然不是她,而是秦维叶的生母。按照那本小说的设定,这个时候,孙氏才当上秦府正室夫人没多久,唐泽之前又没与秦府有过什么来往,一时糊涂把两位秦夫人的出身弄混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少不得会有些丢脸。
不过唐泽倒是不担心这个,他本来就是故意的。反正原先看小说的时候,他就对孙氏这个小三上位的恶毒女人没有好感。
“错了!”唐周氏低斥了唐泽一句,随即轻咳了一下,“犬子糊涂,一时弄混了,还望秦夫人莫要见怪。”
孙氏的笑容已是有些勉强:“无妨,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
唐周氏朝唐泽摆了摆手,语气不善道:“你给我出去。”
“是。”唐泽巴不得赶紧走,偷听她们说话是一回事,面对面的听又是另一回事,太不自在了。当然是有的溜就赶快溜。
只是没想到秦夫人前脚刚走,唐周氏就把带着阿福在后花园里插科打诨的唐泽叫了过去。也不让他坐下,就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的浮雕楠木交椅上,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站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孝子模样的唐泽。
“娘。”唐泽见状,试探的开口叫她。你果然是要把我卖了么?
唐周氏原本端着严肃的神情却渐渐变了,嘴角噙了丝笑来:“果真是光阴似箭,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你也长大了。”
唐泽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娘啊,你突然这么抒情是要闹哪样?突然就感慨起我的年纪,难不成下句话你就要把我给嫁出去?
“你可知秦夫人今日上门的目的是什么?”
“呃,什么?”唐泽问道,顺便暗暗翻了个白眼,反正肯定不是啥好事,起码对他不是好事,想想那秦夫人看他的眼神就不舒服。
唐周氏还在笑:“她看中你了。”
啥?!唐泽闻言,内心似有一道天雷轰隆隆滚过,带起一片狂风骤雨,思想瞬间就往最不靠谱的地方策马狂奔:看、看中啥?娘啊,你儿子被有妇之夫看上了,你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吧。
“她想要你这个女婿。”唐周氏接下来的话才把唐泽的思想拉回了正轨。
“呼。”唐泽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要想当他丈母娘。话说这倒也没什么,左右他将来也是要去追秦维叶的,追到手后当然就算是和秦府缔结姻亲了,后娘好歹也是个娘,殊途同归嘛。
嗯?好像哪里不对劲?唐泽眨了眨眼,一时没想通其中的关窍。
唐周氏见他没有反对的神情,不由有些奇怪:“难道你见过秦夫人的女儿?”
“秦夫人的女儿?她谁啊?”唐泽愣了一下,他只知道他儿子,啊不,是继子。哦,这么说来,虽然了解不深,那秦孙氏的女儿唐泽也是知道的,小说里面有提过,和她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谓好一朵楚楚动人里面掰开发了黑的白莲花。
于是唐泽打了结的反射弧终于恢复正常,瞠目结舌道:“娘,你是说,那个秦孙氏,她她她、她是想让我娶她女儿?!”
“无礼,什么秦孙氏,你该称呼秦夫人。”唐周氏声音里带了些许斥责的意味,随后又道,“我本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难道你刚才没有想明白?”
……他还真没有想明白。
唐周氏继续说道:“要说这秦府,与我们唐国公府也算是门当户对,秦夫人之女自然是秦家嫡女,配你也不算吃亏,你当如何?”
第6章 秦府初见
意下如何……
废话,这还用想吗?还没见着小受的面呢,就被撺掇着去娶他后娘的闺女,这不是逗他呢么。要是个长得漂亮心理正常的妹子也就罢了,白莲花这种生物他实在是接受不能啊。
唐泽刚想开口直接对唐周氏果决的来个“不”字,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转念道:“娘啊,你看,你说的那个秦小姐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一次,对方名字也不知道,秦府更是一次也没去过,你突然就这么问我,让我怎么回答你啊。”
唐周氏面孔微微一板:“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见过又怎样,想当年你娘我还不是连大门都没有迈出过一步,见都没有见过你爹就嫁到了你们唐家。怎么,如今你还想自己做主不成?”
得,唐泽明白了,敢情他这娘亲是自己当初的婚姻没能自己做主,所以也要给儿子的婚事做一回主来过过瘾。唉,姻姻相报何时了啊,反正他有那么多同父异母的姐姐妹妹,虽说不是唐周氏亲生的,可她们将来出嫁的时候,肯定都是要唐周氏做主拿主意的,少他一个也不少。何况唐泽最终的目的是去断袖,唐周氏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拿家法抽死他?
“娘你想想,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娶的老婆也是你将来唯一的儿媳妇,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所以这娶妻的事,必须要谨之慎之,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唐周氏不听还好,一听便恼了:“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难道你娘我的眼光那么差,选的儿媳妇就是洪水猛兽不成?”
“娘你先别生气啊。”唐泽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之处,连忙赔上一个十分狗腿的笑来,“我是说,像我这样万中挑一,难得一见的孝子,选的老婆也一定要是温柔娴淑,孝敬公婆的好女子。才能对得起娘你的苦心啊。”
唐周氏闻言,面色稍有和缓,道:“那你想怎么样?”
“去秦府。”其实穿越伊始唐泽就在思忖着到底怎样完成他打倒渣攻推倒小受的伟大目标。首先,要扳倒殷齐对此时的唐泽来说实在是不太现实,不如曲线救国,只要他在秦维叶遇见殷齐之前把他泡到手,然后好好藏着掖着,不让殷渣攻有一点可趁之机。管它什么皇位权利之争的,他自管带着美人拿着银票,对没错就是银票还是大把的银票因为劳纸是现在是有钱人!去花天酒地祸害四方啊不是是游山玩水只羡鸳鸯不羡仙……卧槽太肉麻了以后再说。
所以首要目标是――首先他起码得见到秦维叶啊,连面都见不着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网聊么?
本来唐国公唐裕和秦右相秦牧山的交情不过平平,不交好也没过节,来往更是不多。唐泽从未正式见过秦维叶,最多兴许在一些其他大臣权贵的宴会场合上见过一两眼,反正原本的唐泽对于秦维叶是没有什么记忆的。也因此唐泽想了好久都没能想到正正当当去认识秦维叶的方法,连那秦府,他都没什么理由去。
要不是孙氏存了要跟唐国公府联姻的心思突然上门来,唐泽都打算然后去翻秦右相府宅的墙头了。
“去秦府。”唐周氏微微皱眉重复了一遍,随即道,“不行,哪有这样上门去见闺阁小姐的道理?,你也不怕招来流言蜚语,败坏了我们唐国公府和人家姑娘的名声。”
“谁说我是要去直接见那个什么秦小姐。”唐泽看着唐周氏,神神秘秘的笑,“如果我没记错,秦府是该有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公子吧。”
唐泽想要表达给唐周氏的意思是:他借着与秦府长子秦维叶认识交友的机会,暗中了解那位秦小姐的为人品性,从而决定是不是要定下这门亲事。
而实际上,唐泽的目的根本不是孙氏的女儿,而是在于秦维叶,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接近了解他。
两头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老子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唐泽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起来。
唐周氏愣了一下,思索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你这么贸然前去……”
“哎呀,不是还有娘你在嘛。”唐泽讨好的凑了过去,“反正那孙……秦夫人都来过我们府上了,作为回礼,娘你也该去人家家里拜访一两次,去的时候再顺便把你儿子我捎带上,等过了一两回,我和那秦公子混熟了,不就可以自己顺理成章的去秦府做客了?”
唐周氏轻笑一声,手指往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你的馊主意倒是不少,有这个功夫,怎么不去多读点书,为娘不也求你金榜题名,好歹别学你那爹,只要好生做个知书懂礼、规规矩矩的读书人也就罢了。
在对唐泽未来的期望规划上,唐周氏和唐国公产生了分歧,一个喜文,一个崇武,可谓是相差甚远。
“好好,我这回书房去看书。”看唐周氏没有反对的意思,唐泽连声应道。至于回去是看史书诗词还是民俗话本,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按照唐泽的脑内剧本,他跟秦维叶的相遇是这个样子的: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划掉),咳,是某个天气晴好的白日,他在随唐周氏前往秦府后,趁唐周氏与孙氏闲聊之时找个理由要求参观一下秦府的花圃庭园,然后逛着逛着就逛到了秦维叶所在的院子,此时的他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正可谓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如此优秀的唐泽,秦维叶见到后自然……是不会予以理睬的。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按照小说里秦维叶的性格,管你是貌比潘安还是丑似无盐,家财万贯还是身无分文,这些从来不是秦维叶愿意与之交流的依据条件。就算是当初的殷齐,长得够帅了吧,家底够厚了吧,地位够高了吧。然后他刚开始看上秦维叶对其示好的时候,人家摆明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从就要杀?好啊,秦某的性命就在这里,任君来取。
秦维叶从来都不怕死,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这明摆着是要劳纸再次像当时追女神那样对着秦小受死缠烂打,以图拉近关系吧喂!不,很明显秦维叶比女神还要难搞,清冷美人受神马的,果然他要开始追小受的漫漫苦逼之路了么。好吧,反正离他三十岁还有十几年呢,他就不信还成不了事。
不过待到要跟着唐周氏去秦府的那天,唐泽还是早早的起了来,又翘了唐裕给他安排的每日唐国公牌斯巴达式魔鬼晨练,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功夫――挑衣服。
唐裕本来是要亲自来抓这个唐泽这个偷懒的不肖子去晨练的,却被唐周氏拦住了。等到唐泽终于选好称心如意的衣服,昂首挺胸,自认为无比英俊风流的走出门后,唐周氏开始问话了:“你真的没见过秦家的小姐,无论哪位都没见过?”
“是啊。”唐泽回答的毫不心虚,因为他真的没见过,不过知不知道又是一回事了。再一说,比如他没真正见过秦维叶,但对他的了解可算是比秦维叶的亲爹对他了解的还多,娘你信么?
唐周氏还是有点不相信:“看你这慎重的模样,真不是去见喜欢的姑娘?”
“不是。”其实硬要说的话唐泽就算是去见将来要喜欢的男人,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会被唐周氏大义灭亲的。于是唐泽面对唐周氏怀疑的目光,面不改色的扯谎,“娘,我难得跟着你去别人家做客,当然要表现出我最优秀的一面,给你长长脸面。”
唐周氏闻言,不置可否,美目瞥了唐泽一眼,淡淡道:“也罢,走吧。”
说实话,秦府庭园的景色,比起唐国公府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这是逛了园子整整一大圈后依旧没有看到秦维叶住处的唐泽的感想,小说了明明提到过就在庭园西边假山的不远处,怎么就是找不到呢?再这样下去等到唐周氏都聊完了要走了,他岂不是还没见到秦维叶的面?
于是唐泽终于转过头,委婉的问了孙氏派来为他领路的婢女一句:“你们秦府这里,有没有海棠树?”
好似小说里提到过有一次殷齐亲自前来秦府找秦维叶,在他的住处见他时,有一段关于海棠树的描写,就是不知这秦府里到底种了几棵海棠树。
那婢女一愣,随即伸手指了指唐泽的左上方。那里有几根海棠树的花枝,从院墙中伸了出来。
“呃。”唐泽一愣,“哈哈,那个,最近本少爷在刻苦读书,累了眼睛,所以眼神有点不太好。对了,我忽然觉得有些渴,你去帮我拿些水来。”说着往一旁的石凳上一坐,“少爷我就在这里歇歇脚,赏赏花。”
“是。”婢女不疑有他,点头离去。
唐泽蹭的一下往长着海棠树的院子的门口窜去。
夏风习习,庭院中满目碧华,唐泽站在门口,探身望去,只见一人立在一株翠竹旁,侧面对他,正凝神望着什么,唇角微勾,衣袂轻扬,端的是眉目如画、气质温雅。
眉目如画,气质温雅……
等等,气质温雅?!这……这货谁?这不是秦维叶吧喂,这跟小说里说的不一样啊,那个清冷受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作者在坑他?
正思忖间,那人忽然转过身来。
唐泽没来得及退回去,仿佛傻掉了一般,呆立在原处。
第7章 死缠烂打
秦维叶转身看见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的时候,脸上原先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清俊眉目间带上了些许迷茫和讶异。
这种温润无害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唐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这不是秦维叶还能是谁?所以孤冷别扭的秦小受在成年之前其实是个温柔正常的好骚年?那他之后得是受了多大打击才变成小说里的那种个性?
是被他母亲的过世刺激到了?不对,这个时候那前任的秦夫人已经过世有一段时间了,要被刺激早就被刺激了,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或者是被孙氏给陷害欺辱了?不可能不可能!秦维叶要是认真起来,还不知道谁欺压谁呢。
难道是因为遇到殷齐后,被那个渣攻做了什么虐身虐心的事,导致性格大变?也不是啊,小说里殷齐第一次见到秦维叶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种难以接近的个性了。
这边唐泽脑子里还在转啊转啊的思索着原因,那边的秦维叶却已经反应过来,略一打量唐泽,露出一个客气礼貌的笑容来:“足下可是秦府的客人?”
语气很温和,表情很正常。果然,这和他所知道的那个秦维叶,很不一样。唐泽忽然觉得脑袋里有根弦接了上去,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呼之欲出。
这不是那个性格别扭难以接近的面瘫美人受!这是一个气质恬淡的温润少年!追求难度大大降低,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于是内心在傻乐的唐泽立马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郑重的咳嗽了两声:“在下唐泽,本是陪同家母来贵府做客,顺道在这边的园子里观赏游览一番,谁知竟走到了秦公子的住处,打扰了秦公子,真是太失礼了,还望秦公子莫要见怪。”
一席正正经经的话说的唐泽几乎舌头打结,不行,回头一定要好好补补。
秦维叶轻轻笑了笑:“原来是唐国公的公子,唐公子并未打扰到我,不必如此客气。”
“哦,是吗,太好了。”唐泽立马恢复本性,“秦公子当真不需要我客气?既是如此,你我也算是有缘,交个朋友如何?”
秦维叶笑意微顿,随即道:”秦某今日似乎是第一次跟唐公子见面。”
“哎呀,这种小事不重要。”唐泽很是潇洒地摆摆手,“秦兄没听说过有个词叫做一见钟……咳咳,是那个一见如故来着,方才惊鸿一瞥,在下对秦兄可谓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知己好友这种事,讲究的是缘分,不是时间。秦兄你说是不是?”
秦维叶似是斟酌了一下,不置可否:“唐公子既是客,若是不嫌弃,不如移步一坐喝杯茶。”
果然,就算是这样的秦维叶,也不是那么好追到手的。不过起码有喝喝茶吃吃点心的空闲可以聊上几句,也算是不错了。要是小说开场时的那个秦维叶,这么一番死缠烂打的发言下来,绝对会被他板着脸赶出去的。
思及此,唐泽愈发好奇,从现在开始的两三年间,秦维叶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他变了性格。
他走过去,很是自来熟的搭上秦维叶的肩膀,笑的一脸坦然:“秦兄盛情邀请,在下当然是要给面子的。嗯,不过我喝茶的时候一向爱配上些点心,不知秦兄你这里有没有桂花糕啊?”
秦维叶看着唐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身子僵了一下,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秦某可以让下人去厨房拿。”
“好,走走走。”唐泽看到一旁的竹亭就要拽着秦维叶去坐。丝毫没有跟身旁的人事第一次见面的自觉,一付反客为主的样子,“喝茶好啊,我娘……咳,家母她就是个精于茶道的人,老是喜欢摆弄那些茶具茶叶什么的,秦兄若是也擅长此道,不如教我两招,回头我也好在她面前露上两手,讨讨她的欢心。”
“烹茶赏茶,乃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之事,唐公子若是急于求成,反倒难以体会。”
“没事,不急不急,我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找秦兄讨教。”唐泽见缝插针,又找到一个来秦府打扰秦维叶的理由。正暗自得意时,院落门口忽然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婢女,正是刚才奉孙氏之命为他领路逛园子的那个,她四下环顾了一番,见到唐泽后显得松了口气:“唐公子,奴婢回来的时候您就不见了,可让奴婢一番好找,您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还是随奴婢回去夫人那里吧。”
那婢女是在孙氏身边贴身服侍的,说到“这里”二字的时候,隐隐带着些怪异的腔调,随即才像是刚刚看到唐泽身旁的秦维叶一般,略一福身:“少爷。”
秦维叶轻瞥了那婢女一眼,然后又看向唐泽:“唐公子不如先回去吧。令堂久不见公子,也许会着急。”
回去,茶还没喝上一口呢,回去作甚?!唐泽十分不满的瞪了一眼那婢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子来,语气还阴阳怪调的,这孙氏才当上秦府主母多久啊,她身边的下人就这样对身为秦家嫡子的秦维叶有不敬之意。要是过个三年五载的那还得了?
唐泽轻哼一声,瞅着那婢女道:“你找我找的那么急,可是我娘已经和你们夫人聊完了,要动身告辞?”
婢女想了想道:“不是,奴婢来的时候,夫人和唐夫人还在主屋那里,相谈的似乎甚是开心。”
唐泽听了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那你这般火急火燎的要我回去做什么?本少爷既是你们秦府的客人,又是唐国公府的嫡子,那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下人对我指手画脚?!”
那婢女一愣,没想到这位方才还和和气气的唐公子会突然发难,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唐泽见状,继续道:“本少爷现在也要和你们大少爷喝茶聊天,你既是秦府的下人,就过来好生服侍!”
“这……”那婢女的目光看向秦维叶,面上露出为难之色。
“秦兄,原来你们府里的下人这么不懂规矩。”唐泽貌似惋惜的摇了摇头,“这要是在我们唐国公府啊,这样不懂规矩的下人,早就要挨罚了,男的要挨板子,女的要罚月钱。唉,看在我娘跟秦夫人关系不错的份上,你说,我是不是要帮她管教一下这个婢女?”
“唐公子息怒,奴婢不敢。”婢女慌张地行了个大礼,讨饶道。
唐泽眼珠子转了转,眸中带了些狡黠之色看向秦维叶:“秦兄,你说呢。”
“下去吧。”秦维叶对那婢女道。
“是。”婢女连忙退走。
“啧啧。”唐泽摇头,“我说秦兄啊,你得学会立威啊,诺,瞧我这样,多帅,多爽。”
秦维叶轻吁一口气,似笑非笑:“就算立威了又如何?他们最多也就是人前人后,两面三刀,倒不如这样看的更清楚。”
“呃,你说的也有道理。”唐泽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又道,“不过要是换了我,可受不了这鸟气,小爷我不打女人,要是个男的,非得招呼他一拳不可。”
秦维叶忽然看向他:“我与唐公子不过初初见面,为何……”
“我不是说了,跟秦兄你一见如故,要交个朋友嘛。不过,秦兄若是嫌弃我,我也不好勉强你。”唐泽说罢,十分应景地摆出一副哀怨的样子来。
秦维叶不由有些失笑。
快成了快成了,唐泽内心默默地握拳,自动开始脑补和秦维叶成为朋友之后,顺风顺水的把他追到手的情景。
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
“少爷!秦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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