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终焉恐惧

    “这东西要怎么开？”庄绪问道。
    李翔志道：“用星力将它完全包裹住，过个十来秒就能打开了，不过以你现在的星力还无法做到，我是能帮你打开，但还是去使用这专门的设备比较好，虽然我不认为能从里面开出什么东西就是了。”
    庄绪对李翔志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不由他亲自帮庄绪打开，是为了陷入尴尬的局面，没开什么东西还好，万一真的开出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李翔志也很难不动心，庄绪也会有李翔志要杀人越货的想法。
    “这张卡给你，扣除二十五万后的钱都在里面了。”
    接着，李翔志带着庄绪二人来到了专门开浩渺果的房间，一般的拍卖会并不会设立这样的专门设施，只是因为海迹大厦这批浩渺果太过特殊。
    庄绪独自走入房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类似于孵化器的装置，装置前方的告示牌上有详细的操作指南，而在装置后方的柜台上，摆放着数枚储物戒指，这些储物戒指以租借的方式提供，是为了应对开出物品过多，而已有储物戒指空间不足的情况准备的。
    储物戒指算是较为低等的星辰器，平均价格在三万星辰币左右，一般能储存一平方米的物品。
    庄绪将浩渺果放在装置上，按下开始的按钮，两秒后，有庞大的星力从装置顶部灌下，一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浩渺果，在星力的浸泡下，浩渺果的外壳一点点褪去，
    时间不断流失，已经足足过去一分钟多种，远超李翔志所说的十来秒，浩渺果依旧没有现出它的原貌，甚至可以说进度完全停止了，浩渺果的内部仿佛有一道铜墙铁壁，将所有星力隔绝在外。
    又过去了五分钟，庄绪隐隐看到浩渺果内部有一道黑光闪过，紧接着黑光开始一点点扩大，最终竟将装置释放的星力都全部吞噬。
    似乎是感应到了浩渺果在抗拒，更加庞大的星力灌下，终于是在五分钟后压住了黑光，庄绪也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黑光与星力全部消失，浩渺果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纹路十分瘆人的晶块。
    装置的保护屏障也在此刻撤去，这意味着已经能够将物品取出。
    晶块很薄，很小，仅有庄绪一巴掌大小，将晶块放在手心，用星力小心翼翼感知，瞬间有东西涌入庄绪的脑海中，那是四个黑字“终焉恐惧”。
    字体诡异与扭曲，庄绪只觉每个字上都有无数双来自地狱的眼睛在死死盯着自己，耳边响起了哭啼声，内心深处地恐惧开始被唤醒，庄绪想要挣扎，但全身都被无形的力给束缚住了，无法动弹分毫。
    紧接着哭啼声一点点减弱，最后彻底消失，不是因为它不见了，而是因为庄绪的听觉消失了，在黑暗的侵蚀下，庄绪的触感也开始消失，直到最后双眼也变得模糊，眼前的四字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庄绪终于恢复了意识，但他发现自己并不在现实世界，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他只知道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黑暗中没有一丝亮光，他只能不断向前走，一直向前走……
    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乃至万年？庄绪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终于，他的眼前出现了亮光，一道、两道、三道……九道亮光，不，应该说是十道，夹杂在九道亮光之间的还有一道黑色的亮光，同样是黑色，但给人的感觉却与身处环境的黑截然不同。
    在光亮的照射下，庄绪的身体一点点回来了，与此同时他也回到了最初的空间，只是他的恐惧一点也没有减弱，身体在颤抖、心在颤抖、甚至灵魂也在颤抖，似乎将要脱体而出。
    眼前，“终焉恐惧”四个字如墨水般散去，耳边响起的不再是哭声，而是苍老、悠远的声音。
    “年轻人，你刚刚所经历的是来自你灵魂深处，掩埋最深的恐惧。”
    庄绪用颤抖的声音询问：“您是什么人？还有，我经历的那片黑暗到底是什么？”
    “我名莫庸，已死的浩渺境星辰师罢了，如今你所听到的声音不过是由我的灵魂残渣发出的。你所经历的黑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知道那不是我等可以触及的。”
    庄绪逐渐冷静了下来，问道：“您是浩渺境强者，如果连您都不知道的话，那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事物扯上关系？”
    “不一定和你有关，也可能和你的先祖有关，这‘黑暗’也令我颤抖，人各有命，真相为何还要你自己去寻找，或许将其彻底遗忘也是一种选择。我今日现身于此，只因你得到了我耗尽一生创造的星辰技，‘终焉恐惧’，我现在将其传授与你。”
    庄绪不再纠结这“黑暗”到底是什么，如此人所说，连浩渺境星辰师都无法探究的事物，他必须要达到天衍境，乃至恒常境才有触碰的资格，而这还太过遥远，眼下将“终焉恐惧”学会才是更要紧的，但想要学会，他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解决。
    “前辈，我是无色星之花的拥有者，体内不具备任何元素，这样也可以学会吗？”
    “无色星之花？把星之花释放出来让我看看。”语气明显变得失落。
    庄绪照做，无色星之花出现的一瞬间，莫庸的语气又变得极为震惊。
    “竟然是九瓣星之花！老天有眼啊！年轻人，如果你不是九瓣星之花的拥有者，那我断然不会将凝聚元素的方法传授与你。据我所知，让无色星之花拥有者获得元素，有三种方法，第一种较为温和，只要服用‘幽冥花’的花瓣，半小时后，你体内便会积聚暗元素，只是不管有没有使用，这些暗元素都会在十二小时后消散。第二种方法较为粗暴，直接将暗元素纯晶打破，然后开始吸食便是，你会立刻拥有暗元素，它们会在三小时后消散，但以你目前的境界，恐怕会在冲击下直接死亡。”
    第一种方法所要使用的“幽冥花”庄绪听都没听过，第二种方法更是有生命危险，但终归是有了获得元素的可能，他连忙询问第三种方法。
    “第三种方法最为实用，那就是在达到浩渺境后，你在浩渺界中种植占地一座城那么大的幽冥花，这样体内便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暗元素。”
    “……”这种方法好像更不靠谱啊。
    “接下来，先介绍一下‘终焉恐惧’，‘终焉恐惧’的效果你刚刚都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其中最主要的效果，就是唤醒对方灵魂深处的恐惧，简单但却致命。”
    “前辈，如果对方是年幼的星辰兽，连经历都没有多少，没有恐惧的事物的话会怎么样？”
    “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这都无法做到的话，那它也不配成为我的成名绝技。它所唤醒是从第一代先祖开始就通过血脉积赞下来的恐惧。”
    庄绪继续问道：“那么，使用的代价是什么？”他并不认为这样的星辰技，只需要支付星力和元素就能使用。
    “代价很简单，只需要你也唤醒自己的恐惧就行了。”
    “……算了，我不想学了。”第一次陷入恐惧是在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现在明知要经历那种长达数万年的黑暗，还主动进入，自己多半是发疯了。
    “别急啊，再次进入，你的体会不会再有第一次那么强烈，使用次数增多后，它对你的影响会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你甚至可以将自身的恐惧也附加在别人身上。”
    闻言，庄绪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将来不知道会有哪个不开眼的人和星辰兽会亲身体会那种无论在空间，还是在时间上都感受不到尽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