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捉襟见肘

    这天一大早，宫侍来报，柴世境在外求觐见。
    若初知道肯定是有急事，便在正泰宫接见了他。
    柴世境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行礼说道：“参见君上。”
    若初说道：“柴大人免礼，什么事尽管报来。”
    柴世境说道：“君上，今天天未亮，便接到萧察指挥使的紧急军情。”
    若初一听，便感觉不妙，问道：“什么军情？”
    柴世境回答道：“我军发现叛贼叶旄率领五千叛军，出现在了云泽湖之上。”
    若初说道：“叶旄？”
    柴世境说道：“嗯，就是叶旄，原北幕军的水军统领。这一情况，表明他即将参与到对泽石滩的战役中。”
    若初吃了一惊，说道：“那泽石滩不是很危险？”
    柴世境说道：“对啊！原来典虎能够凭借一万多兵力，阻住杜孜康和雅拉叛逆的十万联军，就是仗着对方没有水军。”
    若初说道：“这军情是萧察送来的？他那边怎么说？”
    柴世境回答道：“萧指挥使来不及等待朝廷的指示，已经派筱石城的吴闯率三千水军前去增援。同时，又增兵两千，让校尉姚志栋南下支援典虎。”
    若初听后，说道：“萧指挥使处理的妥当，泽石滩绝对不能丢的。河涧王那边情况如何？”
    柴世境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国防司并未收到河涧王的任何消息，不过前阵子有听说河涧王已经开始集结兵力了。”
    若初忽然想起来，母后是让蓝礼派人去联络河涧王，所以这柴世境可能确实没有那么清楚。
    便说道：“如今中央禁卫军的大营，也兵力不足了吧？”
    柴世境说道：“是啊，剩下不足一万五千人，这也是臣正想要禀报的。”
    若初想了一下，说道：“此情况有跟太后禀报过了吗？”
    柴世境说道：“还没有，事情紧急，臣先来向君上禀报。”
    若初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去找母后商议一下，再行回复。”
    柴世境说道：“是！那微臣先告退。”
    柴世境走后，若初便前往寿宁宫向母后请安。
    到了宫内，见母后刚刚吃完早膳。
    于是，便将柴世境汇报的情况向母后讲述了一遍。
    “母后，如今禁卫军兵力不足，儿臣该如何？”若初问道。
    太后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依本宫意见，让萧察多派一些兵力去增援云泽。一定要守住泽石滩，坚持到河涧王的水军到来。”
    若初本就清楚这泽石滩的重要性，现在被母后这么一说，更是觉得需要多派兵去增援。
    但是，无奈萧察的禁卫军现在也是捉襟见肘。
    于是说道：“可是现在留在城外中卫城的禁卫军只有一万多人了。”
    太后又想了一下，说道：“筱石城固若金汤，这个倒是不用过于忧虑。而帝都内目前在刃杵的掌控之下，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这泽石滩……”
    若初想想确实如此，便说道：“母后，那儿臣再给萧察传个话？”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刃杵走了进来。
    “参见君上，太后。”刃杵说。
    若初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刃杵回答道：“就是前几天抓获的那个‘朝商行’的人，昨晚……死了。”
    若初听得一怔，问道：“就是那个多次进出黎阳宫那个人吗？”
    刃杵回答道：“是的，就是那人。”
    若初问道：“怎么死的？”
    刃杵说道：“那人嘴很硬，抓回来两天了，一句话都不说，牢里兄弟们用了点刑……”
    若初心里一诧，问道：“打死了？”
    刃杵说道：“这倒不是，那点刑罚还不至于死人，是他自己咬舌自尽了。”
    这时，太后听完接话问道：“自尽的？”
    刃杵回答：“禀太后，是的。卑职刚从铁卫监大牢回来，亲自查看了死因，确认无疑！”
    太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方说道：“你去把这个‘朝商行’也盯起来，有可疑的人员都查一下。”
    刃杵应道：“遵命，卑职马上去安排。”
    太后又说道：“还有黎阳宫那边，一定要盯紧了。”
    刃杵说道：“卑职明白。”
    太后说道：“你去吧。”
    刃杵离开后，若初问道：“母后，这‘朝商行’有问题吗？”
    太后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人宁愿咬舌自尽，都不肯多说一句。这不是普通的商人，商人没有这么硬气，在他身上一定存在着什么秘密。”
    若初经母后这么一提醒，便恍然大悟，说道：“所以这秘密与黎阳宫应该有关系的？”
    太后听完微微点了点头。
    若初说道：“刃统领已经安排人专门盯着了，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儿臣先去安排一下增援云泽的事。”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去吧，顺便跟柴世境说一下，预备役全部编入军队，同时让国防司拿一个募兵的方案出来。”
    若初回答道：“好的。”
    ……
    若初从寿宁宫出来，便让人去召见柴世境到英华殿觐见。
    半个时辰后，柴世境方来到英华殿。
    若初说道：“柴大人，孤已与太后商议，还请柴大人再去给萧察送个手谕，让他再加派一些兵力增援云泽，泽石滩绝对不能有失！”
    柴世境说道：“是！君上，臣马上去通知。”
    若初说道：“同时，要尽快将预备役编入编制，加紧训练。”
    柴世境应道：“是，微臣遵命。”
    若初又说道：“还有……请柴大人与晏辛大人一起商讨一下，拿一个募兵方案出来，再拿到御前会议上决议。”
    柴世境说道：“好的，微臣尽快去安排。”
    若初点了点头，见柴世境并无离开之意，便说道：“那请柴大人这就去安排吧。”
    柴世境犹豫了一下，说道：“微臣还有件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初有些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柴大人但讲无妨。”
    柴世境想了下，说道：“方才臣在过来时，发现晏大人不在宫中，便多问了一嘴。然后……臣得知晏大人去了首辅府。”
    若初也是有些意外，说道：“华寅大人那？”
    柴世境看了看若初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因臣知道这晏辛一向性情乖戾，与朝中很多人都不睦。与首辅大人素来交情不深，倒是一直与黎阳王有些交情。”
    若初听完，若有所思，她知道这晏辛与黎阳王素有交情，这一点刃杵早就查到了，倒是并不意外。
    只是按照柴世境的说法，他与首辅华寅素来没有什么深交，为何在华寅请辞后，竟然主动前去拜访了？
    柴世境见若初沉默不语，便说道：“君上，那臣先去办事了。”
    若初方回过神来，说道：“好的，柴大人所说的，孤记下了，你先去忙吧。”
    柴世境躬身施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