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阖稚起兵(2)

    若初看到母后站起身来，不断地在厅内踱来踱去。
    她又觉察到了母后眼中的凶光，如火焰一般，虽然实际上没有前几天看见的那么明显。
    她心里不禁产生了疑惑，她担心母后的身体，担心她一下撑不住。
    过了小半个时辰，国防司大司令柴世境在蓝礼的陪同下，慌慌张张地来到寿宁宫。
    “参加太后，长公主。”两人一起施礼说。
    太后走到案几旁，坐下。
    “柴大人，永川那边是怎么回事？缪燮怎么被刺杀的？”太后问道。
    柴世境微微一顿，回答说：“臣也是刚收到葫芦关送来的军情，就立马呈来给太后了。”
    “那来人禀报说，缪统领是被一个女刺客伪装成舞女，刺死在军营中。”
    “缪统领一被害，葫芦西关的驻军便发生了叛乱。原来投降的永川军杀死了混编在其中的朝廷军，占据了西关要塞。”
    太后忍着怒火，听完他的汇报。
    两眼似乎要喷出火花，狠狠地说道：“缪燮这饭桶！最终还是被他那色心反害！”
    柴世境与蓝礼都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
    “那永川境内局势如何？”太后又问道。
    “这个尚未得到具体情报，臣已经传令下去，尽快获悉来报。”柴世境回答道。
    “那葫芦关现在情况如何？”太后问道。
    “缪统领被害之后，暂由驻守葫芦东关的都尉覃光指挥。这覃光为人稳重，颇有谋略。臣已经传令他务必守好葫芦东关，不可轻举妄动。”柴世境说道。
    “好。”太后听完，只说了一个字。
    只见太后站起来，踱了几步。
    又转头说道：“柴大人，你再传道诏令，擢升这覃光为副统领，全权负责葫芦关驻军的守卫工作。”
    柴世境忙高呼：“太后圣明！臣这就去安排。”
    蓝礼随着柴世境一起退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若初见母后便又坐回到案几前，抱着那只宠物猫“吉拉”，沉默不语。
    她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又担心母后有事找自己，便又走了进来。
    她远远地看着，堂内冷冷清清，宫侍们都被母后退了出去。
    堂内光线黯淡，母后依旧坐在那里，眼睛里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缓缓地闪烁着，殷红如血。
    若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被母后的样子吓到了。
    不禁喊了一声：“母后……”
    太后缓缓地转过头来，那眼中的诡异光芒也就消失了。
    “初儿……”
    “母后……”若初走到母后身边，轻声叫道。“最近事情突发，形势骤变，娘心里总隐隐有种不安。”太后说道。
    “母后……您也不要过于忧虑。无非就是永川再度独立，恢复到永川大战之前的格局，对帝国虽有影响，但也不至于致命。”若初安慰母后说道。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初儿说的有道理，但母后的忧虑却并非单纯因为那永川阖稚叛乱。”
    若初想了一下，说道：“难道……是北境？”
    太后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说道：“北境虽重要，但宫泰毕竟是朝廷任命的镇北将军，至少目前还没有反叛。”
    若初说道：“那是……这帝位之事？”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需得尽快定下来，现在黎阳宫那边虎视眈眈，永川与北境又不安生，内外交困之下，朝局极易生变。”
    若初思索了一下，觉得母后分析地确实很有道理。
    只听太后又说道：“在这诸多突发事件背后，娘总觉得有一支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这才是娘所担忧的。”
    若初一愣，不禁问道：“无形的手？母后是指什么？”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娘也说不清，总觉得那才是让我心忧的根源。就像……就像当年玛拉托梦于我的那‘高山之子’，对……”
    “玛拉女神告诫我，在北境的极寒之地将要诞生一个‘高山之子’的人，他将会统一北境，与朝歌帝国抗衡。”
    “如今……这北境果然统一在了雅拉人手中！这预言……果然成真！”
    若初以前听母后说起过这事，当时她也没太在意。
    她记得母后曾多次派刃杵去北境探查、刺杀这“高山之子”，但却是一直未能得手。
    不过如今看来，果然预言成真！
    若初说道：“母后，若真如玛拉女神给予的神谕，这北境是统一在那‘高山之子’手中？”
    太后被她一提醒，立马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宫侍听闻赶紧躬着身子小步跑进来，说道：“太后。”
    “去找刃杵来。”太后说。
    “是。”那宫侍领命退了出去。
    不多大一会儿，刃杵便跟着宫侍来到宫内。
    “参见太后，长公主，请吩咐。”刃杵说。
    “上次交代你去北境查的‘高山之子’，现在什么情况了？”太后问道。
    刃杵一听此事，便愣住了。
    支吾了半天，说道：“卑职……卑职已经探明，这‘高山之子’人在雅拉河谷。但……派去的人，一直未能得手。”
    太后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知道你也没能得手！”
    刃杵低着头，没有应声。
    太后又说道：“再派人去查看一下，这‘高山之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先不指望你杀得了他。”
    刃杵回道：“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
    三天后的下午，柴世境便又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
    “太后，收到永川方面的军情了，情况不妙！”柴世境禀报道。
    “说来听听，如何不妙？”太后淡淡地说。
    其实若初知道，母后早就猜到了，永川全境肯定已经被那阖稚全部控制了。最坏的局面已经预料到了，母后也就变得从容淡定多了。
    柴世境见太后神情淡定，似乎也踏实了一些。
    接着说道：“情报显示，永川王……哦不，是叛贼阖稚捕杀了朝廷派驻川都的卫戍部队统领冠豹。之后便封闭了城门，对我朝廷派驻的相关人员，大肆追捕。”
    “没过两天，便宣布永川独立，还声称……要为老永川王报仇。之后，缪燮统领便被刺死在军营，葫芦关驻军哗变，转而投靠叛贼阖稚。”
    “同时，永川境内其他驻军诸如平坂城、陈仓、上水，都已宣布纷纷效忠叛贼阖稚。”
    若初与母后一直都在静静地听着柴世境的汇报，这一切都在母后的预料之中。
    只听柴世境继续说道：“叛贼阖稚在得到了永川全境的支持后，便正式宣布独立，起兵反抗朝廷，打出口号‘匡扶正义，还天下以真相’！”
    太后冷哼了一声，说道：“真相？”
    柴世境看了一眼太后，继续说道：“紧接着一天之后，叛贼阖稚便又宣布永川全境拥立大皇子沐颂为帝君，发兵葫芦关。”
    听到“大皇子沐颂”，太后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大皇子？”
    太后不禁说道，转头看着柴世境。
    柴世境也是被吓了一跳，支吾地说：“从永川传回来的情报上是这么说的，说那叛贼阖稚声称拥立大皇子沐颂为帝。”
    “他……还没死？”太后喃喃地说。
    “臣也不知，从未听闻。”柴世境回答道。
    若初也是被这一消息震惊了！
    沐颂哥哥竟然没死？
    他要抢夺帝位？
    那母后呢？自己呢？
    “柴大人，你火速派人秘密前往永川。去调查一下，这流放皇子沐颂是否果真在永川？在这叛贼阖稚那？”太后对柴世境说道。
    “是！臣马上去安排。”柴世境应道。
    “还有……这事先压着，不要对外去说。让覃光守好葫芦东关，绝不能让叛贼出了关。”太后说道。
    “是，臣明白。”柴世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