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娘躲在自己几乎成了废墟的厢房里瑟瑟发抖,嘴里一个劲儿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那群人听到李假母在喊报官,立刻默契地转移了战场,从泉香阁里打出了阁外。
杀猪巷路上行走的路人走着走着,忽然右手边青楼的大门从里面破开,门板飞出就砸在他脚前,腿一软跌坐在地,简直要吓尿了好么!
路人甲还没来得及骂,就见里面十几个人混战着相继从里面出来,打得难舍难分,打着打着走远。
“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的路人都好奇。
“大概是恩客争风吃醋吧。”路人乙说:“前几日泉香阁不还有个花魁娘子被毁了脸。”
路人丙说:“那花魁娘子得有多美才能让这么多恩客为她争风吃醋,大白天就大打出手。”
路人丁叹:“这泉香阁可真是麻烦事儿多哦。”
路人们唏嘘了片刻,又各自赶路。
路人甲无能狂怒:“泉香阁的浪包娄入娘要死啊!”
李假母本就气炸了,听到外头有人骂得难听,冲出来就指着路人甲一顿狂喷:“你个老贱才,干隔涝汉子,敢在老娘面前狺狺狂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大娘是什么人,今天我就打你个满脸开花!”
路人甲被凶悍的李假母吓得屁滚尿流跑飞快,跑远了才停下来跳脚放狠话,看李假母状似要带着壮丁追来,赶紧再撒丫子跑。
“呸!”李假母啐了一声,插着腰把看热闹的同行挨个儿挨个儿瞪了一眼才扭着腰回去。
一个多时辰后,京兆府的官差才懒懒散散上泉香阁来,随便听了李假母几句就认定是恩客间的争风吃醋,都懒得管。
李假母气道:“你知道我们这泉香阁的东家是谁么,竟然如此怠慢。”
官差可不是吓大的,不客气地说:“官爷我管你东家是谁,知道京城现在在闹什么吗?官爷抓闹事的书生都抓不赢,谁有空管你一个妓馆的小事。”
他说完就走,李假母简直要气昏。
平日里打点这些官差可没少花银子,现在出事了他们居然不管。那些人明显就有大问题,他居然敢说是恩客争风吃醋。
真是岂有此理!
气归气,李假母却也拿官差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让阁里的人先收拾了,她去找东家的人。
那十几个人明显是冲着甄柔娘藏起来的钥匙来的,不对劲儿,可别让他们泉香阁摊上大事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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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东宫。
萧珉听探子回报查探泉香阁娼.妓甄柔娘,得知他们没把甄柔娘的那钥匙抢到手,斥了一声废物。
探子低着头不敢出声。
萧珉平复了一下怒气,才又问:“抢走钥匙的是谁的人?”
探子答:“回殿下,看起来像三皇子的人。”
“老、三!”萧珉咬牙切齿。
“殿下。”探子说:“抢夺钥匙的还有另一路人马。”
萧珉诧异,旋即想起王妡也在关注泉香阁,便说:“可是计相的人?”
探子摇头:“并不是,听口音像是南边来的。”
“南边?”萧珉皱眉,想着东边的都有谁。
南边……
南边……
对了,老二的母妃好似就是南边潭州的!
难道老二也掺和进来了?
第17章 不眠长夜
三皇子萧珩拿过侍从呈上来的一串钥匙,把玩着,志得意满地笑了。
一语双关:“萧珉还想和我争,他拿什么争,呵!”
侍从立刻将全套拍马词用上,骈四俪六的还挺有文采,听得萧珩心情舒畅满意得不得了。
来复命的探子很明白,在侍从拍三皇子的马屁时不要打断,等侍从的马屁拍完了再说话,“殿下,属下们抢到钥匙后,又再折回了泉香阁盘问那妓子。这钥匙是捧日左厢指挥使金柄交给她的,说是将来安置那妓子的庄子,里头有重要的东西,让妓子千万不要弄丢了。”
“什么重要的东西?”萧珩问。
“属下不知。”探子低头:“金指挥使只交了钥匙给妓子,但并未告知妓子庄子所在,属下们也不敢去打扰金指挥使,就先回来复命了。”
“金柄。”萧珩把玩着钥匙,自语:“萧珉让人盯着泉香阁,究竟是知道了金柄什么腌臜事?”
探子又道:“殿下,有一事,在抢夺钥匙时不仅仅有太子的人马,还有一路来路不明的人马也在争夺钥匙。”
“来路不明?”萧珩立刻坐直了身子,盯着探子,声音紧绷:“没查出来是谁的人?”
探子跪下:“殿下恕罪,那两人没有路数,属下们查不出是谁的人。”在萧珩发火之前,他加快了语速:“但是听那两人说话的口音,像是南边儿来的人。”
“南边?”萧珩思忖着有谁是南边的,竟敢跟他作对。
侍从眼珠子一转,“呃”了一声。
“你有什么话说?”被打断了思绪,萧珩非常不悦。
侍从下意识躬腰,小心翼翼说:“殿下,据奴所知,宫中贤妃娘娘的母家就是南边儿潭州的。”
“老二的母妃?”
侍从点头。
萧珩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莫非老二醉心书画无心政事是装的?实际上也盯着乾元殿的那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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