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发明这话,倒是没有毛病。
韩老这样的人物,当然是被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他活着,就是精神的旗帜,意义重大。
他的医疗、养老,都受到了严格的关照。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宋三喜点点头,“嗯,三叔的话,我很理解。”
“很多经历战场的老兵,身上都有弹片什么的,但不敢取,也不能取。”
“这些弹片,是苦难,是牺牲,是奉献,也是功劳的印记。”
“但,我想努力一下,让这些伴随终身的弹片,不再折磨老兵们的身体,让他们更能安度晚年。”
韩老听着,内心暖乎乎的。
韩发明却冷道:“行了吧宋三喜,别逞能了。就我爸这些弹片,全国一流专家会诊都不敢取,你敢?出了问题,谁负责?”
“我能先看看吗?”
韩发明这倒没话了。
韩老笑道:“也行,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小宋崽崽看看嘛!”
于是,三个人回到韩老的卧室。
老人家先去洗个澡。
外边,韩发明取来了检查的片子,一脸冷漠,递给宋三喜。
“看吧!你小子,别争表现太过分了。我爸的腰,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我知道,韩爷爷的腰,是民族的脊梁。”宋三喜知道他内心不爽,微微一笑,接过检查袋子里。
把里面的片子抽出来,逐一观看。
还要看看详细的诊断报告,非常仔细。
看起来,他是相当的专业。
韩发明暗观他的神态什么的,虽然不爽他,但也得佩服。
这小杂·种,好像有那么回事一样。
过了好久,宋三喜才看了个遍。
这些,的确是国内最好的医疗设备作的检查,以及最好的专家组做的诊疗。
那时候,韩老也洗了澡出来。
换上宽松的睡衣,红光满面,依旧是个精神头不错的老者。
脸带微笑,暗含威严。
“小崽崽,咋球样了?老夫这伤,你可有办法?”
宋三喜笑笑,道:“韩爷爷真了不起,满身15块弹片,脑中四块,背部六块,腰上五块。”
“脑中的弹片,也比较小,看起来位置真不错,无碍。当然,也不用手术取出。毕竟,开颅是大手术,不适合您老。”
“背上的六块,虽然有难度,问题不大,我能取。”
“至于腰上这五块弹片,说实话,还真没人能取。其中的三块,如果操作不慎,的确容易切断神经,引起瘫痪。”
“人一旦瘫痪了,整个身体的体系都要崩塌,不适合您老的养老。”
话到此处,韩老笑眯眯,看淡了的样子。
韩发明则发出冷笑来了,“怎么样啊小宋同·志,你也不敢做手术了吧?”
“不过,就是你敢做,那还得打报告往燕京送上去。那边批不批,很难说。”
“当然,我敢肯定,燕京方面,不会批的。你,就别妄想了。”
“这事儿,到此为止。”
宋三喜淡笑,“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在现行的医疗条件下,是可以做手术的。且,百分百的成功。”
“噫?”韩老眼前一亮。
但韩发明脸都黑了起来,“胡闹!万一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你一百个、一千个宋三喜,能抵的了我爸一个人的健康价值吗?你配吗?宋三喜,我警告你,不要这么狂!”
“闭嘴!”韩老当场喝斥三儿子,“发明,你特凉的,脑子有病吗?老子怎么感觉,你对小宋崽崽意见大的很?不做就不做,做不了就算了,老子说什么了吗,你激动个几把!”
老人家就是这脾气。
直爽的很!
这也是连全国最大的龙头谢远同·志,新年来看望他们一些老人的时候,他也敢怼的原因。
韩发明有种狗血淋头的感觉,但只能低头,委屈道:“爸,我这还不是为了您的安危作想?宋三喜,一没资质,二没经过审查调查,三是上面肯定不批准,他怎么可能给您做手术啊?万一有个什么,我怎么向韩家交代,怎么向上头所有关心您老的大人物们交代嘛?”
宋三喜道:“韩爷爷,我也理解三叔的这种心情,非常理解。时间不早了,要不,您老消消气,先歇着吧!我呢,还有病人在医院里,要先过去看看。”
韩老这才放过了三儿子,点头道:“好!小宋崽崽,先就这个样子。你早去早回,今晚,就住这儿。明天一早,爷爷要看到你做早餐,一起吃哈!”
说着,老人家笑容绽放了。
宋三喜笑笑,“好的韩爷爷,我一定回来。”
“好!”韩老转头对儿子说:“发明,把小宋崽崽的房间,安排好。”
“爸,我知道。”
“嗯,都出去吧!”
随后,宋三喜和韩发明便离开了老人的房间。
来到外面,韩发明先把宋三喜安排了房间。
然又叫来工作人员,给宋三喜一张特别通行证。
“拿好吧!有这证,你晚上才能回来。”
“好,谢谢三叔。”
不过,宋三喜看韩发明也跟着走向停车场,有点好奇。
“三叔,这么大晚了,你要出去吗?”
韩发明没好气的说:“我没住这里,住城里。明天一早,又赶到这儿。”
“哦,伺候韩爷爷,三叔还是蛮辛苦的。”
“辛苦个锤子,要你说!”
宋三喜笑笑,便往自己车走去。
韩发明想了想,道:“哎,宋三喜,你等一下。”
宋三喜回头,“三叔,还有什么事吗?”
韩发明走过来,低声问道:“你那个比我爸还重要的病人,是谁?”
宋三喜看他那表情有点不太好,也不想过多纠缠。
于是,便道:“哦,三叔,你应该认识的。”
“哦?哪个?”
“梅玉贞,省城组·织·系·统的老大,管所有人事变动的。”
“啊……是她!”
韩发明顿时脸色惊变,“怎么会是她?你特凉的又怎么认识玉贞了?”
“怎么,明天还是玉贞的生日?她可从来不过生日的啊!”
听一声“玉贞”这样的称呼,宋三喜都能捕捉到什么。
这是关系非浅啊!
哪知道,韩发明又道:“哎,你说,玉贞是什么病?”
宋三喜笑了笑,有点意味深长,“哦?三叔看起来,和梅姨关系不浅呐?”
“啊,这……我……”
韩发明脸上突然有些发热,老脸挂不住了。
但,他马上板着脸,“你少废话!我问你玉贞是什么病?”
“三叔,病人的隐·私,我可以不说吗?如果关心,可以亲自去问她嘛!”
“我……你……”韩发明被怼的,要吐血了,一指宋三喜,“小狗子,你特么在我面前翘尾巴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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