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清明,是该建立新的秩序,恢复昔日强盛了。某些鸠占鹊巢的败类嚣张至今,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一手遮天了,真相迟早大白于世。”
“老大,小心。”雷火眨眨眼还以为看错了,这人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泛着金芒,透着沧桑之意,有种虚无缥缈之感。
“你是什么人!”容玄眸光幽暗,听这人的口气似乎是知道容族,而且对大衍神朝有强烈不满,来头不小。
“你问题太多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天一淡淡道:“继续修炼吧,别好高骛远。”
容玄:“……”他见过猖狂的,没见过狂成这样的,就算是圣皇比如上清宗主,远离红尘俗事,再高高在上,还不是败在他手里。而谷族真仙也没能确认他的身份,至今放他一马。
这人如果真是上位者,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和年轻一辈搅和在一起,容玄觉得这人多半在故弄玄虚,为此耽误时间哪怕一时半会都不值得!
如果还不让道,容玄真想来硬的了。毕竟渡劫神莲他是万分需要。
“住手!”一道惊恐的声音突兀地在容玄识海中炸响,狴犴惊魂未定:“老天,怎么让这尊瘟神回来了!竟然还活着!”
“你总算舍得醒过来了。”能让狴犴如此失态,着实令容玄大惊了一把,这还是九十年来活成精的古兽兽魂头一次和他直接交流,以往容玄试尽各种办法,这家伙就是装死不吱声。
“这人是谁。”容玄心念一动。
“你别管他是谁!一百个你加起来都对付不了他,别跟他嗦,快走,赶紧离开!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狴犴难以平静,上古时期十族共存,而‘天一’这个名字,几乎是整个上界的噩梦!
并不是惊世天才横扫八荒有多逆天,而是天一此人的行事手段实在令人发指,硬生生抢在大道内定的某族前头渡仙劫,葬尽一界数十州,让天族挤进了上古十族之列,天族真仙甚至以下犯上叫板当时的十族之首,已经狂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想到这里,狴犴喟然长叹。
真仙还不屑对小小圣者下杀手,既然是问路,那就告呗,多大点事。
“我不知道曲水在哪。”容玄道,这地方他第一次来,哪对小地名知道得那么清楚。
狴犴无语,如果它有实体,冷汗都要打湿鬓毛了。
“你叫叶天阳是吧,叶这个姓可真够恶俗,也配冠在……算了,既然你不姓姬,我也不用清理门户了。”天一转向叶天阳,很不耐烦地展开一张顶级地图:“天阳,你知道曲水在哪?这东西粗制滥造,什么也没写清楚。”
这人一副自来熟的口吻,再耽搁下去,贻误了伴生花开的时机,情报不好找。
叶天阳打断道:“不知前辈是从哪里看得的称呼,曲水已经是比较久远的地名,现在叫九曲洲,就在北原水岛上。早在很多年前河流改道,那地方被湖泊覆盖,水中小岛九曲洲正是古时候的曲水。”
“原来换地名了,难怪找不到。”天一立刻掐指推演,这才恍然,他转身的刹那,一抹傲然自眸中闪现,刹那间整个人气场大变:“还是小天阳有点眼力见。”
容玄和叶天阳:“……”
天一眯了眯眼:“再会。”
叶天阳愣了下,笑道:“有缘再会。”
天一一走,风继续刮,雨淅淅沥沥降下,先前静止的空间重新开始流动,两人这才回神,不知何时浑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了。
“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小命重要,赶紧走!”狴犴得知这是什么地方,嗷了一声立刻装死,东荒啊,东荒!
“你闭嘴。”容玄皱眉,再过不久渡劫神莲就会出现,就算有一线机会他不可能放弃。
“他到底是谁?”
“你很快就知道了。”狴犴含糊其辞。
不用它说对方是谁,到人家的地盘上作威作福,现在本尊亲临,再过不久多半整个上界都知道了。
容玄直接断了与它的神识交流,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对叶天阳道:“趁着还有时间,我要出去一趟,你跟我来。其他人先去打听伴生花的所在,然后找一块僻静之地稍作休整,我们很快回来。”
“听他的!”
叶天阳的随从自然听命。情况有变,叶天阳顾不得之前心里的不悦,二话不说跟了过去:“走!”
雷火带着两人穿行,速度极快,横渡万里,离了东荒大州领地。
及至一座无主小城外,容玄寻了处隐蔽之地,布下隐匿阵法,在里头布置传送法阵出口,并祭出圣灵道台将连通此阵的传送法阵的镌刻在其上,随时都能祭出。
容玄留了后路,一切安置妥当,容玄这才和叶天阳一道回了东荒,已经是第三日晚上。
随从守在洞外,劈开的洞府内升起篝火,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容玄握着叶天阳的法器长剑,削下一块胸脯肉,架在火上炙烤,而海冰圣剑上同样穿着一块鲜嫩的兽肉,架在火上烤得肉香四溢,让人食欲大增。
另一边的圣器药鼎里熬煮着羹汤,泛着金色光芒,叶天阳一个劲往里头丢灵药,容玄看得直皱眉:“我来,你一边去。”
叶天阳受宠若惊,他按捺住心动,盘腿坐在一旁,手肘搁在膝盖上,用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师父忙活,眼神越来越炙热。
破衍的事有必要提醒师父,圣骨在师父身上,屠神族总舵主若是知道了或许会对师父不利。
“师父。”叶天阳打破沉寂。
“喂。”容玄同时开口。
“师父先说。”叶天阳叹道:“又要训我了是么。”
容玄神色变了变,换了句:“叶擎苍怎么样。”
“爷爷老当益壮,身子骨还很硬朗,沈h托我见到师父,替他道声不是。”
容玄额了一声,他并不想听这个,毕竟这几十年他并未避世,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了。但叶天阳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很欣慰,看来大衍神朝的确是磨砺人的地方,几十年过去,不只是谢宇策,叶天阳同样也成长了不少。
“碰巧出了点意外,你给我的空间手镯保了我一命,暂时不能还给你,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容玄一语带过,把海冰圣剑上烤好的兽肉递了过去,继续道:“我问你,你之所以提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是根本没打算争位?所以连姓也改不了,叶天阳,你可真能耐。”
“不急,也不是特别重要,反正我没兴趣争来争去,所以师父不还我也可以。”叶天阳没有否认,就着圣剑咬了一口肉,弯起眼角,他撕下一块递给师父:“之所以不改姓,还有其他原因,和我的身世有关。师父要听真相么。”
“你的身世?”容玄心里不悦,但还是张嘴吃了,味道不错。叶天阳什么身世,以及幼年被驱逐的遭遇,容玄一概不知,而这一世谢宇策不依靠手镯一样在神朝冠以姬姓,只是同样是谢族,在外面习惯了叫他谢宇策罢了。
而叶天阳排名靠前,却始终没有改姓的消息,容玄怀疑是这货主动放弃了,而今一听才发现这其中大有门道。
叶天阳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眸道:“换不换姓氏其实由不得我做主。我去过传承血池,但血脉觉醒失败了。因为我体内姬皇族血脉过低。”他和姬族一些长老关系不错,因此神帝特意准许他,若能渡劫成圣,可以再去试一次。
只是血脉之力太弱,多半还是觉醒不了,觉醒了也强不到哪里去。这是硬伤。
“什么!?”容玄大惊失色。叶天阳的天赋悟性比起谢宇策来丝毫不落下风,谢宇策本身是姬皇族,体内血脉返祖,纯度极高,觉醒之后直接突破至圣者巅峰,距圣师仅一步之遥,而叶天阳却觉醒血脉失败了!?
这是为什么,容玄难以置信:“不对,姬族血脉再低,你也是姬皇族帝位继承人之一,他们不至于不承认你。是不是有人在捣毁故意害你?”
叶天阳摇了摇头道:“师父该知道,姬族真仙是金灵体,所以姬族子孙后辈血脉强大,大多是金属性灵力,天赋超人一等,而我虽是姬皇族,但体内除了金属性,还有水元素,相比来看水元素甚至压了金元素一头。师父明白我的意思?”
叶天阳说得很委婉,外头有人在,不用说得太透。
容玄一点就透,脑中蹦出个惊悚的念头继而一发不可收拾,他道:“两族真仙血脉!能压制住姬族血脉,另一种血脉更加雄厚,上古十族哪一族拥有水属性灵力?别说是谷族!”
“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流落在外多半也是因为另一古族,与之相关的人早就已经死绝了,说我爹娘在世或许只是引我回去的幌子,我之所以留在那里也是为了找出当时的真相,只要知道我的身份就行,若那一族真仙还活着,觉醒异族血脉一样能走得更远。”说到这里,叶天阳顿了下,道:“但是师父,外族没资格当大衍神帝。”
容玄心情复杂,这真给他出了个很大的难题。
如果叶天阳同样是谷族真仙后裔,那被封帝位继承人毫无悬念,谷族真仙在世,血脉之力定能觉醒,谷族所图甚大!既然有谷族血脉,那叶天阳的身份该更高一筹,幼年遇险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就说不通了。
话说回来,谷族真仙曾加害过他,容玄并不希望叶天阳是谷族。
他转念一想,叶天阳改姓叶之前姓什么,当初与大衍神朝交恶的离族、燕族、天族等都有可能,如果就叫天阳,会不会是天族。容玄异想天开,那这样幼年流落在外有解释,但那些族的真仙都不在世,血脉觉醒的几率较小。
生错了时代,这若是在上古,拥有两大古族为倚仗,这货哪怕是个半吊子,也能在上界横行无阻。只是现在,谷族独大,这货以这种尴尬身份留在神朝,哪怕用尽正经手段,夺位基本没指望。
容玄突然有点可怜他,幼年流落在外,回了神朝孤立无援,这九十年来日子不好过。
枯木燃烧噼啪作响,雷火守在一边抱着古鼎咕咚咕咚地喝着汤,他解决了大半最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角落,一张嘴就往外冒神霞。
容玄静默半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认真地看着徒弟的眼睛:“天阳,你若说想到神朝的王座上坐坐,师父就帮你。”
雷火打了个嗝,听到这话顿时激动得不行,千万争气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天阳,真想帮他说答应。
叶天阳顿住了,满脸不可思议:“师父不是说不浑水吗!”
叶天阳熬过这么多年,知道神朝处处险境实在不好过,当初这人说得斩钉截铁,把他批得一文不值,说他活不过十年,且绝对不会插手神朝争端,因为自己不配!
“进去也行,不进神朝内部,在外面也能助你一臂之力。”说实话容玄真有点心血来潮,但他真许下承诺,必会践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就问你想不想。”
叶天阳无比动容,内心无比纠结,理智与冲动在打架,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叶天阳默了半晌,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把师父置于险境。”
“你不再想想?”容玄一口气堵在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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