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一伙,捣毁了整个上清圣殿的人物,难怪没人打算放走他。
“哎哟,疼、疼死你大爷,劈哪啊这是……啊啊跟你拼了!”吴大仁被雷劈得惨叫,心里是万般无奈,长这么大没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到时候逃都逃不出去。
容玄干的好事!水族王城自爆也不说一声,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胆子真大到翻天了,等成圣了再找他算账!
可现在再急也没有办法,天劫渡不过只有死路一条。
吴大仁静下心来,一门心思渡劫。
雷霆肆掠了整整九日还不曾停歇,九霄齐震,和以往的雷劫大有不同的是,眼前分明是电闪雷鸣之景,却鬼泣声刺耳,死气呼啸,刺骨的阴风自天上地下涌出,如同空间乱流暴动,天底下尽是一片灰蒙。
修生死术者,就连渡劫都和常人不同。
“这等级别的雷劫能渡成功,可能会重走轮回道人旧路么,当年轮回道人掌控生死术,手下十万阴兵,上界三千州除了上古大教之外,谁也不敢触其锋芒。可惜道人骄横跋扈了一世,直到晚年也没能踏出最后一步,黯然收场。”
“应该是要成了,看上面!”有人大吃一惊。
吴大仁被近百道锁链缠绕,灰黑色电芒铺天盖地般将其包裹,天劫闪电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刃在剥皮剔骨,抽丝剥茧般将那些被隐藏在灵魂深处最难以启齿的过往剖开来,暴露在天地间,供世人观瞻。
一幕幕被厉鬼死气遮挡着的画面,在雷层中跳跃。
全都是无比压抑被虐待的场景,无论大族小族优胜劣汰,从出生起就被分了三六九等,天资聪颖的被核心培养,天资低劣的就只有当下人,甚至当人肉陪练、作为练手的对象被天才弟子攻击至死。吴大仁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瘦得像根竹竿,仇恨与不甘积压在心底里,扭曲得日益膨胀,最后轰地爆发。
“大爷死过一次的人,喝死人血,吃死人肉长大,还怕你这个――”吴大仁目露惊恐之色,勃然大怒:“怎么是你!你们怎么还没死!这不可能!”
幼年时期欺辱他的一张张面孔自云端降下虚影,都只有大半个人那么高,神情倨傲地向他走来。
天劫玄异,法则压制之下,仿佛倒退数百年,吴大仁瞬间回到了少年时代,一身修为无法施展如陷泥淖,被那些还没他高大的少年拳打脚踢,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击却总能撕下血肉,乌黑的死气中血淋淋一片,引得厉鬼争相抢夺。
异景难得一见,雷劫的厉害程度超出以往所见,肉眼所见铺天盖地的血红,吴大仁的惨叫声愈渐低弱,最后嘶哑无声:“狗屁天才,没见过世面,都是些狗娘养的杂碎!”
漫天阴魂如同具有攻击力,黑幡脱手,吴大仁平躺在雷海中接受电光的洗礼,他浑身支离破碎,处处可见森白的骨茬戳出皮肤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沿,皮肉石化成漆黑的硬块,气息近乎于无。
人影退散,雷劫渐消,天降瑞涛落到吴大仁的肉身,无尽本源力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撑着皮开肉绽的躯壳恢复至巅峰之境,气血持续攀升,超出灵皇能拥有的最大高度,如决堤之水般一泻而下,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凡入圣,返璞归真。
而这时,突然白光大盛,可怖的灵力波动席卷四方,就在众人奇怪怎么还有一波雷击,迅速避退移开视线的时候,圣凰孔雀从天而降,罩住吴大仁的躯体,化作一道极光,随着滔滔死气涌入地下。
半刻钟后,只见一块黑影从天而降,哐当砸地。
“围过去,别让他逃了!”站在外围的强者心疑,招呼其他人一同上前:“成功了吗,怎么没有心跳?”
待雷霆全部散尽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众人这才缓缓逼近,竟然是块漆黑的石雕,栩栩如生,和渡劫者本人一模一样。
“难道失败了?”
认出此人怨愤难平的人,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是一棍,重重劈向石雕。
石雕四分五裂,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遁地!逃了!?胆敢在这时候渡劫,此人也有后手。”原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对方插翅也难飞,眼下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想起最后那道白光有古怪,那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地下。
“难不成是那位未出世的仙?”有位老圣被自己所想得吓得脸色发白,对着这片被真仙一击摧毁的土地躬身行大礼。
“这两人胆敢如此狂妄,是有真仙为倚仗,这才报复么。”其他圣人见状同样心如擂鼓,“赶紧回去禀报教主!小灵界真仙出现,有可能是真的!”
这么说小灵界之行真有真仙出世,谷族真仙与大衍神朝姬帝联手掌控上界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么。
不少想去追的人停下脚步,不想惹祸上身。但凡和真仙有关,甚至与真仙作对,任谁都毛骨悚然。在焦黑的土地上穿行的众人都嗅到一股不平静的意味。
与此同时,上界东南方边沿所在的禁忌领域。
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之地,鲜有人至,而今却因为一场变故,打破沉寂,前不久神秘强者携着小灵界降临到了这里,紧接着各方圣王甚至圣皇亲临,打通了禁山门户,进去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连续数日地动山摇,一连数月才停息。
此地附近的大城及城镇上的道修抑制不住好奇来此地,但见冰川震碎,冰河流淌而出,水面上飘浮着灵药或是其他宝物,就连衣袍的残块,那布料材质也是上上之选,消息一经传出,吸引不少强者远赴而来寻求机缘。
冰面下数百米地方,一块巨大的仙晶已经褪去原有的色泽,里头封了个人,清冷脱俗,如同画中人一般,只是表情无比痛苦,正无意识地发出压抑的闷哼。
这是一幕极其可怖的场景,仙晶洞府外还有一人,无声无息地立在那里,仿佛与虚空融为一体,明显领悟了空间法则,超凡入圣成为圣者境!
这位圣者浑身包裹在粗布褐袍中,冰泉无法触及其周身半寸,而这人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人脸上,眼里透着复杂又压抑的寒芒,似乎想立刻打碎却又极力克制住了,其主要原因还是仙晶上铭刻阵法阻碍了他的靠近。
奇怪,按理说灵纹宗师布下的阵法最高不过天阶,不至于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外溢,神识之下更是毫无生机,要不是里头的人还有点表情变化,在外看来就像个死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覆灭上清仙宗后,再利用传送阵到达这地方,原来你早就给自己找好一切退路,但为什么是在这里,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你自愿落在我手里,又是想补偿些什么,还是说仅仅是因为小灵界里比较适合渡劫成圣?”谢宇策内心蠢蠢欲动,俊逸的面上带着抹压抑至极的情绪,他皱眉道:“你该醒来了,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只听一阵摩擦声,仙晶里的人骤然睁开眼,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巨大的仙晶洞府开始剧烈颤动,缓缓上升,冰下水流旋转,谢宇策下意识后退一步。
偌大的仙晶洞府发光,一跃而起,出现在水面以上,天穹之上云层聚集,漆黑色闪电劈下,却被密密麻麻的神纹阻挡,第一道天劫闪电贴着光滑的壁面轰向地面,竟然打偏了!
渡劫的方圆百丈内成为雷霆肆掠的中心,而镌刻了欺天神纹的仙晶洞府既能挡住黄泉瀑布,同样能和天劫抗衡一刹,整整十余道漆黑雷光降下,硬生生将仙晶劈开一条缝,紧接着以此为中心,裂纹如蛛网般遍布,最后轰然爆炸开来。
饶是现在隔了千丈距离,暴动的灵气也能感觉到,谢宇策总算能发现容玄状态不对,那是种毫无生气的姿态,任由天劫胡乱劈砍,而肉身随波逐流,很快血肉模糊。
哪怕天劫未降下的时候也仿佛经历着极致的痛楚,整个人像被火烤一般,豆大的汗珠蒸腾,整个人迅速蒙上一层血雾。
没有圣骨,没有混元噬道,更没有神火傍身,记忆中那人拥有的一切倚仗,此人一律没有,而且浑浑噩噩得仿佛失去神智一般,没有生机,完全不是渡劫的状态,却又被迫渡劫,仙晶上的神纹也不像是寻常人的手笔,仿佛是很久以前就封在仙晶中,自黄泉瀑布中落下的奇异之物。
谢宇策惊愕:“莫非不是容玄,那这是谁,古尸生灵智?”
但又为什么和容玄长得一模一样?
是仙晶上雕刻有幻境,惑人神智?
谢宇策在黄泉瀑布死里逃生,加过太过邪异的现象,他因为见到容玄过分夸大了后者的能耐,以至于忽略了太多可行性,而今终于回想起来不由头皮发麻。
在他发现这人的时候,恰好上清仙宗才刚被覆灭,时间太巧了,但这人身上毫无半道伤口,身上穿的铠甲有些破烂,完全没有被神链勒索过的痕迹。
而且被困在仙晶里,虽然有表情,但真的气机全无,而今破仙晶而出,气息依旧紊乱,灵魂波动也是乱七八糟,像极了古尸生灵智,与尸体的磨合过程。
谢宇策迅速退后,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竟然就因为容玄这张脸,守了个尸体守了整整百余日!
小灵界无愧是最佳的渡劫地之一,因为有法则引导,以至于铺天盖地的雷电淹没了所有,却只有半数落在渡劫之人头上,而小灵界极其浓郁的天地灵气无时无刻不在弥补体内空虚,那人的铠甲发出淡淡白光,已经出现道道裂纹,而雷劫只强不弱。
那人的躯壳上下沉浮,很快引来了不少动静,但妖兽只是远远嘶吼没有靠近,而残存的弟子已经被谢宇策杀得不剩多少,没敢冒头。
漆黑色闪电如同暗夜降临,没有一丝的光耀,数日过后就连出现的画面也被黑暗吞噬,外人无从感知。
如果谢宇策离得够近,或许就能看到熟悉的人影在画面中晃动,有叶天阳,也有叶皓然,有太多太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头攒动,只是背景换成了上一世,那人立在其中没有一丝表情。
所谓的好友背信弃义,付出所有的宗门抛弃,背负莫须有的重罪,顶上容族的名号,举世皆敌,几乎所有他曾推心置腹之人,全都成了面目狰狞的刽子手,不惜一切手段斩杀于他……
渡劫之人被数道虚影环绕,雷劫化作刀子戳到身上,转眼千疮百孔,身体出岔的容玄就立在虚空,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静静地看着一幕幕,似在感悟刺入体内的天劫法则。
那些本该让他情绪剧烈起伏的画面,本该是他最大的弱点,如今却无法干扰他分毫。
毕竟从收叶天阳为徒开始修炼心境就从没有停止过,而今渡劫炼心的部分,对容玄没有多大威胁。如果他还清醒,或许更能深刻体会到这点。
甚至戳入体内的刀子,重新化为漆黑的法则之力,一点点融入身体之中,精神力迅速提升,而他的肉体凡躯也渐渐向着更高境界转换。
黑暗吞噬了一切,谢宇策困惑不已,他站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巨大的黑色光球,如同黑洞般吞噬了所有。
荒芜的冰山一览无遗,此地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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